第五百二十一章大洋上相遇

这段时间，朱厚照都没有抽空处理后宫，特别是在十几岁还贪图享乐的时候。这是很诡异的，没有人知道，朱厚照已经开始对大明根深蒂固的阶层展开了谋划，可以说是阳谋，因为这些手段没有引起那些阶层的注意，他们不知道朱厚照这么做的意义。

只有朱厚照一人明白这些进步会有多大的效果，他能展望到未来。

但同时朱厚照这样的举动也是十分危险的，很有可能一着不慎让大明万劫不复。

王安石的改革有皇帝支持都搞不下去，现在你要动军队？

而朱厚照的做法很简单，打造一支新军，用实力碾压你们就够了，锦衣卫在手，新军在手，现在不以为然的人，将来会被吓得动都不敢动。

江彬作为行伍出身的人，自然也明白这其中的利害。

他小声道：“那这些事情，都要十分保密才行，锦衣卫能否信任？”

朱厚照笑道：“不必过于担心，他们知道利害，但究竟有多厉害，他们不知道。”

这句话江彬没有听懂，只有熟知历史的后世人明白，大清不知道船坚炮利吗，他们也知道火器利害，可最后弄成那个样子，还是低估了威力，几千人就可以逼你投降，割地赔款。

就如同机枪，刚出来的时候都知道利害，可没人知道能这么厉害。

如果没有低估机枪的威力，也不至于送那么多人头，稍微注意一点是可以应付的。

所以一些武将暗地里对新军颇有微词，可也没有真正放在心上，倒是汪直那支新军更让人注意，人多啊，有十万之众，还配备有机枪。

机枪的威力各地方都很清楚了，朱厚照数千人守城能逼得巴图孟克投降，二十万军队如果不投降的话，很有可能被全歼，这对他们显然也是一个警钟。

但这种守城是有条件的，机枪也太重不好进攻。

既然有了机枪，那步枪就没什么人关注了……这段时间来有不少地方部队申请要机枪，朱厚照当然一个都没批，目前还不适合扩散这种武器。

朱厚照很江彬密谈许久，定下各种章程，还写了圣旨。

第二天，江彬急匆匆从京城出发，赶往天津卫，他的行为也没什么人注意。

……

在大明度过年关之际，太平洋上也有一支船队在过年，就是何礼的探险队。

没有卫星，有电报也传不回信号，所以此时就发不了什么贺电了，何礼在看着一望无际的海面，除了水什么都没有，他都看得厌烦了，枯燥得让人发疯。

离开天津港的这些天以来，何礼的船队越过了倭岛，进入了太平洋，他也遭遇了很多次的危机，损失了一点人手。

不说别的，这里的海域风浪都比以前见过的大得多。

“大人，咱们还有多久能看到陆地？”身边的属下问道。

“不要急，这可是世界上最大的海，按我估计，这两天应该能到吧。”

其实何礼也没搞清楚，按照朱厚照给的地图，应该现在就到了，而且朱厚照给的图连这片海洋都起了名字，只是何礼心虚又不敢表达出来，他担心整个船队的人信心动摇。

这样的航行太让人绝望，那么多天，除了海水，什么都没见着。

“大人，不是属下着急，而是再这么下去，兄弟们快扛不住了。”

“坚持住，别人能来这里，咱们大明自然也能。”

“那条船触礁的船应当坚持不了多久，咱们是不是可以放弃掉？”

“嗯，能拖先拖着，不行的话，上面的东西都转移过来吧。”

之前很早的几天里，也到了一系列小岛，何礼跟人上去考察过，这是一系列的群岛，他认为这就是朱厚照图上的夏威夷，并且在几个岛上耽搁了不少的时间，立了个碑。

但之后他们就遇到了奇怪的洋流，还有暴风雨，在大洋上被搞得团团转。

大明以前从未有人进行过这种航行，给人感觉一辈子都不可能再靠岸，前方是可怕的无穷无尽，就连何礼自己都感觉快到世界尽头了似的。

此时在桅杆上料的人忽然叫喊着发出信号：“小心，侧舷方向有船！”

何礼一机灵，心里振奋起来，终于看到些不一样的东西了，还有别人的船吗？

“看清楚了，有几条船？”

“大人，一共四条，船都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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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礼微微一愣，不会是陛下提过的那支船队吧，如此说来陛下还真神了。

如果是那支船队的话，那么这一趟的功名就有人和他抢了，不行，这绝对不能容忍。

“先靠过去，炮位都准备好，随时准备还击！”何礼谨慎地下了命令。

朱厚照告诉过他，所有人都活在一个球体上，虽然看不见大地是什么形状的，但可以根据两个现象来判断，第一是站得高看得远，第二是海平面呈一个弧线。

当其他人也看到那四条船的时候，双方离得已经不算远了，而且双方都在靠近。

茫茫的大海上，两支负有使命的船队能这样相遇着实不容易，这是很难得的巧合。

何礼一个人纠结了半天，一直到了能清楚看到对面船上的人，他心里才暗自做了一个决定，吩咐属下：“先靠近，别让跑了，然后击沉他们！”

“大人……”

“咱们在这里遇到陌生船只是相当危险的，要保证自己的安全，不能犹豫。”

何礼态度坚决，“咱们被陛下寄予厚望，回去还要升官封爵，光宗耀祖，所以不能出任何意外，懂吗？”

“可是大人，我们不该问问他们前方情况吗？”

“不必问了，咱们的使命定能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