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断奶 - 七零金装二人组 - 范江江 - 其他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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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断奶

大智抱着还在委屈抽泣的儿子站到镜子前,指着镜子里的人影:“看,爸爸跟双喜长得多像。”双喜黑黝黝的大眼睛还含着一滴未落尽的泪要掉不掉的,瞪着镜子里的人影片刻,挥起小胖手朝镜子里的大智就拍了上去。

何笑看着直乐,接过儿子:“恭喜你啊,继对你的声音疲劳后,成功地让你儿子对你的脸也产生了审美疲劳。”

大智闹不明白:“你说我们俩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大王,一小王,不应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心心相印吗?”

“因为王不见王。”

“……你嘴这么毒,学生要封你当师太了。”

“我更希望他们叫我鬼见愁。”何老师王霸之气尽显。

“……儿子你搂你妈搂得那么紧,是想吸收你妈的霸气,将来当个霸道总裁吗?”

二哈总裁在家里明显气场不够,小霸道总裁理都不理,小胖身子直往妈妈怀里缩,肉肉的小胳膊使劲圈着妈妈的脖子,霸气我吸收,不要留给坏爸爸。

鬼见愁何老师第二天拿着一摞期末考试卷进了她曾经的班级油画班,班里的同学立即正襟危坐,敢不老实吗?刚开学上课那会,看到年轻漂亮得不像话的何老师以为是个温柔有耐心的姐姐型老师,比起那些糟老头子养眼多了,一时何老师的课特别热门,甚至外院没开西方美术史课的同学都跑来旁听。可事实是,何老师是年轻漂亮没错,温柔耐心?她用行动证明了他们有多天真。

何老师很少笑,稍微勾起点唇角那就算是微笑了,今天的何老师也唇角微弯,难道他们期末考试成绩很好,何老师高兴了?坐在前排正中间的一位同学看他同桌明显松口气的样子,捅了他一下,小声说:“你瞎啊,那是笑吗?那是讥诮。”观察能力这么差,怎么混进画学院的?

面带讥诮的何老师,看底下缩着脖子大气不敢出的同学,心里同样疑惑,这高考才恢复几年怎么学风就变差了?还是学艺术的就是散漫?你一学艺术的外语学不好,可能对绘画能力影响不大,但本专业的美术史课程都学不好就说不过去了,成天做梦要超越前人,连前人是谁都不知道,真是够可以的。

何老师想到这里顿感身上责任重大,开口毫不客气:“你们自认为是新时代的天之骄子,在我眼里你们不过是新时代的笑话。”看有些同学神色有些愤愤,何笑把期末考试成绩,从头到尾缓速念了一遍,毫无起伏的声音像是刻意地嘲讽,全班三十五个人,只有二十个人及格,最高不超过八十分。

有同学忍不住,举手发言:“何老师,你出的考题太难,都出了教材范围了。”

“比一窍不通更可怕的是什么?是半懂不懂。”何老师回怼。

班上有位专业课成绩不错的男同学站起来:“何老师我不服,西方美术史学那么好干什么?我要当画家,而不是研究历史的。”

“比自大更可怕的是什么?是身为一个自大狂而不自知。”何老师本来想说白痴来着,但怕说得太狠,这同学再想不开去撞墙罪过就大了。就这样,这个叫孟辉的同学还气得胸口上下起伏:“我不服,你凭什么说我盲目自大,我专业课成绩一入校就在前面,我就是自大也有那个资本。”

其他同学都佩服他的勇气,同时也在心里猜测他等会是怎么个死法。何老师静静地听他抱怨完,问了句话:“班门弄斧的同义词还有什么?”有不怕事的回道:“关公面前耍大刀。”教室里响起一阵笑声。何笑等大家笑够了,眼神对上孟辉的:“还有个同义词就是,你玩人家康定斯基几十年前玩剩下的东西,还玩得洋洋自得毫无所觉。”孟辉的脸瞬间苍白,怪不得这学期期末作品成绩低得出乎他意料。

何笑眼睛冷冰冰地扫视了一遍教室里在座的每一个人,开口的声音比眼神更冷:“‘闭门造车,出门合辙’,都好好给我记住这句话。我布置给你们的参考书籍,放寒假别给我闲着都要研究透,尤其是不及格的,开学继续补考,要是补考还不及格,你们想知道后果吗?”

何老师那句问句,在学生中制造的恐怖效果让好多人都记忆犹新很多年,太可怕了。听说何老师已经结婚生子了,她爱人是怎么保证自己平安地活过每一天的?这简直分分钟都在玩虎口逃生啊。

逃生大师林老板正在办公室给大家发年底奖金呢,老方数着自己厚厚地一摞钱,乐得合不拢嘴,直夸大智:“还是咱们这好,我家那位上个月发的工资里还有二十块钱国库券,这东西不当钱花,大家不爱要厂里硬发也没办法,咱这上面没要求买吗?”

大智摇头,离国库券上市流通还剩几年,现在开始准备起来早了点就当攒钱了,开口对大家说:“国库券留着有用,你们也适量存点是好事。”收到一堆疑问,大智好脾气给大家讲了一大堆金融方面的宏观调控知识。

这边何老师怼完同学神清气爽地回到办公室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她对桌的瞿老师家里负担很重,发现新发的工资里有二十块钱国库券,皱眉道:“统共就一百块钱出个头,还有二十用不了,家里过年吃菜都得节省着吃。”

何笑从工资里抽出二十块钱递给瞿老师:“给,把国库券给我。”

瞿老师不好意思,何笑非坚持要他收下,知道何笑家里条件好,特意帮他,最后接受了她的好意。

何笑出了校门直接来到何娇的服装店,何娇一身黑毛衣配红黑格子毛呢裙子,这一身都是她们店里的抢手货,冷霜用色回到正路,设计的服装很符合这个年代的人的审美,店里的营业情况非常好,何娇成天乐呵呵的,直说从单位出来真是做得太对了。

何娇接过何笑的包,跟她商量:“你说我在北面开家分点怎么样?”

“当然可以,不过你们样式还要更新得快一些,现在人模仿能力很强,不快点推陈出新,没办法与众不同,就打不出名气。”

何娇点头:“我们都记着呢,服装的利润可真大,这半年挣的都比我上班这么多年挣的总和还多。”

何笑说起今天的来意:“姐,我提个建议,如果有人买的衣服超过一百块钱,你可以少量收点国库券。”

“为啥?”何娇搞不明白,那东西就是死钱,占用资金多不方便。

“不是让你把所有利润都换了国库券,存点不赔,总有能兑换的那一天。”挣的钱不比你开服装厂的钱少,这句话何笑没说。

回到家之后,两夫妻说起国库券计划,大智对此踌躇满志:“沪市是第一批开放国库券买卖流通的城市,我们先储备一部分资金,等88年政策正式施行,我们做一笔大的,然后再让利润在股市里滚一圈,等90年代中期房地产放开,手里的钱买地是足够了。”

“可惜还要等几年。”

“没多久,你看我们家双喜转眼就这么大了,等我儿子能跑能跳,带他出去见见世面。哎?儿子呢?”最后在桌子底下把儿子揪出来,这臭小孩真是越来越皮实。

何笑看在大智怀里挣扎还要下地爬的双喜,对大智说:“我的奶水不多,他还挺爱吃辅食的,放假了也有时间给他变着花样做,要不先送妈那几天,把他的奶给断了。”

大智一听特别高兴,断奶好啊口粮没了,看你还怎么跟我争,积极地主动请战:“送妈那干嘛?晚上让妈再睡不好觉,不是有我吗。”

“你行吗?”

“小瞧我,我摸索出了我们爷俩的相处之道。”

大智伸直胳膊把胖儿子举高高,这招百试不爽,双喜小朋友立时乐得嘎嘎的,放下来还不愿意,急得啊啊直喊,没玩够,还要。塑料父子情复又迅速升温。

看这样,何笑放了心,晚上在东厢房的客房专门给爷俩铺了新铺盖,双喜在滑溜溜的缎子被面上滚得乐哈哈,滚累了就直接睡着,忘记找妈妈了。

大智闭灯前看着儿子的睡颜,心说这不挺容易的吗,我儿子就是厉害,一点也不恋母。

睡到半途,双喜小胖手习惯性地往身前的人身上摸,怎么回事?妈妈软软的胸胸怎么变得这么硬?受到了惊吓,直接开哭。

大智起身把温着的奶粉给儿子喂上,手忙脚乱才把儿子再度哄睡,话不能说得太早,看来他儿子也是一普通小孩。

屋里有点热,大智汗都出来了,把上身的睡衣脱了,也给儿子打开被角散散热,再度躺下没多久,他儿子热乎乎地小身子贴了上来,小孩温热的呼吸洒在胸口,让大智心里充满了柔情。

可天道对大智有着深深的恶意,不容他柔情三秒,胸口某处传来剧痛。他儿子怎么会是普通小孩?这咬合力,长出来的几颗牙这是都用上了。

早晨,黑眼圈上脸的某人,平直伸着胳膊双手夹着儿子的腋窝让两人之间距离保持了一臂之远,他儿子以为爸爸又要玩游戏,被架在半空,小腿不老实地蹬踹,一脚踢到他晚上小嘴在爸爸身上到此一游的地方,大智受痛脸颊收紧,真是雪上加霜有苦难言啊。

某人终于体会到当初那个叫戴玉娇的女人的心酸。何笑看进了正房的爷俩,儿子兴奋,爸爸愁苦,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受了外伤的老父亲开口:“你儿子不愧是你儿子,奶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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