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注意到那个老者离开,迟知暖的不安感愈盛。没有缘由的。
她听人说这出戏便是那位老者写的。
戏台上那出戏已经演到尾声。
这出戏讲的是一个从未存在过的王朝。
齐王朝。
齐王朝的第四任皇帝膝下共有五子一女,其中长子是皇后所出,是嫡长子,也是齐朝太子。
三子虽非嫡出,却有经世之才,雄韬伟略,多年征战沙场,为齐王朝开拓疆土万里。
渐渐地,民间有流言传出,都说皇三子比嫡长子更有储君之资,也更得民心。
朝中也日渐划分出两股政权势力,互相牵制权衡。
一派坚定拥立嫡长子,另外一派则以皇三子为首。
然而在选择储君一事上,王君却从未动摇,坚定选择嫡长子作为储君。
为了打压皇三子一派气焰,王君甚至将战功赫赫的皇三子调离都城,远赴边疆攻打异族。
王君已经做出他的选择,储君之争至此已成定局。
保皇长子,弃三子。
谁也没有想到已是定局的事竟然会在皇三子离京的第五日迎来翻天覆地的转折。
皇三子离京的第三日,王君偶感不适,紧接着宫人在王城某个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一个形状怪异的人偶。
人偶上写着一张符纸,一根银针穿心而过。
人偶背面写着的竟是王城主人王君的生辰八字。
这是巫蛊之术,而被赌咒之人直指王君。
一时间,举朝骇然。
这件事很快在都城内部引起轩然大波。
王君下令严查。
这一查却查到东宫某一个宫人头上。
那人被一番严刑拷打之后终于承认是他所为。
起因是前些日子废太子一事闹得沸沸扬扬的,而他忠心太子,担心太子真的被废才会做下那件糊涂事,招致祸端。
虽然后来查清巫蛊一事虽与太子无关,但到底还是在王君心里埋下了猜忌的种子。
王城中,王君虽是太子父亲不假,可在父亲之前他首先是整个王朝的所有者,是万里河山的拥有者。
对至高无上的王而言,权力永远重于亲骨肉。
无论是谁,但凡敢威胁他的权威,即便是血亲他也不认。
第二年春,皇三子再一次拓宽齐王朝疆土。
那年暮春皇三子返回都城复命,回都城的路上皇三子突然接到消息,王君病重,被太子囚于飞来殿不得出。
皇三子打着清君侧的名号,一路杀回都城,势如破竹,终于在第五日抵达王城,擒拿皇长子。
只是混乱中,皇长子不知被谁斩于剑下。
那之后朝中支持皇三子的人越来越多,他也顺理成章登上了太子位。
先帝在那场政变之后不到半年便驾崩。
之后皇三子登基称帝,皇长子一脉以及旧部又卷进买卖官职一案。
一夕之间,皇长子一脉皆被斩杀,就连皇长子那些旧部也没能逃过一劫,尽数被杀。
骨肉亲这出戏的最后一场戏是年迈三皇子独坐龙椅上望着远处,眼神空洞而茫然。
紧接着,戏园内漫上浓浓的烟雾。
迟知暖想拉上千司玄他们赶紧离开。
她的预感很不好。
可是当她伸手去抓千司玄时却发现身边已经空了。
不仅千司玄,师姐和师兄不在她身边,就连刚才那些一起听戏的人也都消失不见了。
她眼前除了浓雾之外,空无一物。
迟知暖的预感被验证了。
她紧急召唤断魂剑,牢牢抓在手里。
她在浓雾中摸黑前行:“千司玄,师姐,师兄,你们在哪儿?”
“千司玄。”
“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