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回桃溪村咯
第一百九十章回桃溪村咯二月草长莺飞,枝丫冒出了几点嫩绿,远处的溪水波光粼粼,几条鱼儿争相跃出水面,一派春意盎然尽显生机勃勃。
青萝镇官道上,一辆马车慢悠悠地行驶着。
晁忱听见佟盏又吐了,扭头冲着马车内道,“小盏儿还能坚持吗?要不我们停下来歇会儿?”
佟盏掀开帘子探出头来,轻轻地嗅了下新鲜空气,溼潤且带着些许凉意,眼看桃溪村已经近在眼前,他强忍下胸口里的不适,兴奋道,“晁大哥,我看到咱们家的青砖房了。”
“是啊!我们就要到家了!!”
佟父闻言也探出脑袋张望,家家户户燃起炊烟,浓浓的烟火气让他心中生出几分感慨,“明明离开桃溪村不过半年之余,再回来竟然有种过了好十几年的感觉,也不知道村长他们都怎么样了?”
晁忱坐在马车前驱使着马儿缓缓地拐进桃溪村,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有句古诗恰巧能形容爹此刻的心情,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臭小子,又打趣你爹!”
佟父自从腿好利索了,人也变得越来越有精神,偶尔被晁忱逗生气了,还能将人撵着满院子追,跑个十来圈,可以连气都不带喘的。
不过这会儿他心里头正高兴着,就不计较晁忱取笑他了。
只是坐在马车里摇摇晃晃一个多月,即便布置得再柔软再舒服,他的一把老骨头也快要被颠散架了,更不要说佟盏了,晕车吐的小脸儿都瘦尖了。
明明当初进京城时佟盏还不曾出现过晕车,这次离开京城却吐得七荤八素,只有停下来休息的时候佟盏才感觉好点儿。
佟父坐在马车里怔怔地出神,指不定就是晁忱驾车技术太差了。
晁忱驱赶着马车一路驶向佟家,爱瞧热闹的村民们纷纷跑了出来,两两作堆或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不是他们不愿意同晁忱打招呼,而是他们压根就没认出来驾车的是晁忱,那个从槐溪村自愿入赘到佟家的五寸丁晁大郎。
像他们这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泥腿子,家里的日子稍微好点的也只能买头牛,能坐的起马车的也只有镇上的有钱人。
他们已经许久没见过谁家的马车往桃溪村来了,距离上次见到那还是半年前的事,佟老爹带着他的儿子儿婿从镇上回来,大包小包的背了满满一背篓。
“话说佟茂春他们一家子是不是离开半年多了?”
“是啊!我家大柱子都回来了,怎么还不见他儿婿回来?莫不是真的死在战场上了?”
晁忱驱着马车状似不经意睨了那人一眼,那人似有所感地抬起头,恰巧与晁忱似笑非笑的眼神相撞。
“不好意思,我活的挺好的!”晁忱勾起嘴角说道。
“……”那村民闻言愣住了,像是没反应过来。
直到晁忱驾着马车走远了,率先开口说话的那人才如梦初醒地推了那村民一把,“你听见那人说的话了吧!他居然就是佟茂春家的那个入赘儿婿晁大郎!”
猜晁忱战死的那村民望着远去的马车,眼里透露出一丝歆羡,“是啊!都大变样了!说他是哪家的富贵少爷都不为过!”
“谁说不是呢!人比人气死人,我家喜哥儿怎么就没遇着这么好的儿婿?”
看热闹的村民们或是羡慕亦或是嫉妒,然晁忱对此漠不关心,只想赶紧到家好让佟盏歇息歇息。
可惜村里的路不太平坦,马车晃晃悠悠地颠簸着,佟盏又是一阵恶心,嘴里又酸又苦,“晁大哥,我想吐。”
“好,那我停下来。”晁忱说着就将马车勒停,跳下马车推开门,“小心点。”
晁忱牵着佟盏的手将人抱下马车,脚刚落地,佟盏就扶着家门口的那棵歪脖子树吐了起来。
“是不是在马车上着凉了?我看你最近胃口也不是很好!”晁忱一边轻轻地拍着背,一边将水囊递给佟盏。
佟盏漱过口擦了擦嘴角回道,“别担心,落地就好多了。”
“我看就是你驾车技术不行,莫说盏儿受不住,我这把老骨头也差点儿给你颠散架咯。”佟父扶着马车想下来,偏偏马车坐久了有些腿软,见晁忱只顾着佟盏,忍不住哼哼道,“没点儿眼力见,还不赶紧过来扶我一把!!”
晁忱见佟盏好多了这才小跑着过去搀佟父,“我瞧着爹的骨头挺硬朗的,要是主动过来,指不定您又要说我无事献殷勤。”
佟父两只脚刚沾上地,闻言气恼地推开晁忱,冷哼道,“正话反话都叫你说了,我这老头子就不在这儿碍你的眼了。”
话毕,佟父转身将车里的包袱扒拉下来,重重地往肩上一甩,气鼓鼓地往屋里走。
“嘿,咱爹气性真是越来越大了!”晁忱呲着牙,嘴角又上扬了几分。佟盏见状无奈又宠溺地说了句,“爹爹年纪大了,你就别老逗他了!”
“好好好,我都听你的。”晁忱连忙应和道。
自从两人在京城成亲后,晁忱就用实际行动将佟盏宠上天,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好似佟盏是纸糊的风筝,总之腻歪粘糊的模样看的直叫人牙齿泛酸。
“你赶紧进屋坐着,马车上的东西我来拿。”
佟盏闻言不禁失笑道,“我都在马车上坐了一个多月,若是再不活动活动筋骨,怕是要生锈了。”
晁忱想了想觉得自己太过了,可心里依旧舍不得让佟盏干重活,“那你就进屋打扰卫生吧,半年没回来怕是积了很多灰。”
房子是用青砖砌的,算是村里的独一份儿,尤其样式还是晁忱亲自设计的,更是北江国的独一份儿。
晁忱三人离开桃溪村大半年,原以为屋子里不仅积满灰尘,说不定还有蜘蛛网,没想到各个角落都还挺干净的,稍微打扰下就窗明几净,倒是省去了不少事儿。
将房间收拾得整整齐齐,又烧水洗漱换了身干净的衣裳,三人已然累得趴下,干脆躺在床上睡上一觉。
等晁忱再睁开眼时,月亮不知何时爬上了树梢,他揉了揉饥肠辘辘的肚子,摸着黑找到火折子将油灯点亮。
见佟盏还睡着,便举着油灯满满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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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两步,三步……
然而就在距离地面还有三四节楼梯时,晁忱倏地瞟见一道鬼火晃晃悠悠地朝他逼近,吓得脚底一滑滚了下去。
“卧槽——”晁忱惊呼一声,捂着尾椎骨疼得呲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