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第六十四章温子言上网查了一下手工陶器的流程,大概要一到两天才能拿到成品,让老板加急一下的话应该可以在他生日前拿到,那她最好今天就得制作好让老板烧制,否则时间会被卡死,万一出点意外可就没有生日礼物了。
幸好周良哲加班去了,她大可以抓住这点空隙跑一趟香山,要是太晚了就让柳夏打个掩护。
香山就在本市,正常人开车的话差不多一个小时的路程,但温子言愣是开了将近两个小时。幸好她已经在手机上和老板预约好了,到了香山就直接马不停蹄去了店里。
老板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女人,穿着一条很显气质的米色连衣裙,给人一种不争不抢,人淡如菊的感觉。
“温小姐是吧?”
温子言见她的第一眼就充满了亲切感:“对,你好。”
李霜给温子言冲了杯咖啡,明明是第一件见面,却像是多年未见的好友:“想好做什么了吗?”
温子言道:“花瓶。”
李霜讶异的“啊”了声,清丽的脸上带着一丝疑惑:“我没记错的话你是给爱人的生日礼物吧。”
温子言喝了口咖啡,有些不好意思:“我本来也想做个有纪念意义的,可是那些实在太难了,我手残,只怕会做成四不像,还是务实一点做个花瓶吧,又可以当礼物,又可以当装饰品用。”
这个说法倒是新奇,李霜忍不住失笑:“你爱人脾气一定很好吧。”
“现在是挺好的。”温子言时间不多,来不及休息就挽起袖子开始制作,谦虚的语气中掩饰着藏都藏不住的笑意:“但他上学的时候脾气可臭了,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臭哈,就是一眼看去就是冷着一张脸,小说里那种高冷学霸,谁都不搭理的那种,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同学眼中的装逼侠。”
“用力点,对,掌心不要压到瓶身。”李霜在一旁指导她,不时为她调整姿势,两人像朋友一样聊天:“那你们在一起还挺久了。”
“并没有。”一直维持一个姿势,温子言手有些酸,停下来歇了两秒,想起来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我们那时候并不熟,去年相亲的时候遇到的。”
李霜并不认识周良哲,两人也只是片面之缘,因此她也不担心这些话被传出去,也挺乐意分享的。
“当天我们就闪婚了。”
这倒是让李霜真心有些吃惊:“你看起来这么乖,居然敢和一个老同学闪婚。”
温子言非常能理解她的感受,但理解归理解,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的话,她想她还是会这样选择:“那是你没有见过我爱人,他真的非常优秀,要换做你是我,在他提出结婚时肯定也会忍不住答应的。”
情人眼里出西施,通常美女的另一半都不怎么样,她并不对对方容貌抱多大希望。
“你是不是以前就暗恋他”
“没有。”温子言一口否认,有些好奇:“为什么会这么问”
“那就是他暗恋你。”李霜下了结论,然后笑着解释:“老同学之间闪婚,肯定至少有一方对另一方有意思才会这样。”
温子言对她的敏[gǎn]程度有些佩服,她好不容易才弄明白的事对方居然这么轻易就推理出来了。
“怎么样我没说错吧”
温子言颔首,手上动作更加轻柔,生怕一不小心就毁了自己好不容易制作的半成品。
“没说错,他是喜欢我。”温子言笑了笑,又补充道:“我现在也很爱他。”
她眼里的爱意不似作假,李霜突然就有些慕,她年轻时候也经历过爱情,只是她的爱情最后却狼狈收场,不得善果,以至于到现在都不愿意再相信爱情。
后半程的时候李霜有些失神,一直到结束的时候才再次开口。
“希望你和你的爱人幸福。”
温子言艰难的活动了一下脖子,咯吱声响得李霜都能听到了:“谢谢。”
制作陶器没有她想象的那么难,时间也用不了那么久,现在也才下午三点多,赶回去说不定还能做个晚饭。
温子言心情很好,开车的速度也快了些,到家都时候还在哼着歌,结果门一开就是一股扑面而来的香味。
她换了鞋进屋,看到周良哲戴着围裙的身影正在炒菜,回过头冲她笑了笑:“回来了,马上开饭。”
傍晚橘黄色温暖浪漫的夕阳光从窗户透进来打在他脸上,让他本就温柔的笑容变得更加动人,温子言越来越迷恋这样的日子,原来这种琐碎的日常也能让她这般心动。
周良哲端着菜出来,从她的脑海走到了现实:“别愣着了,过来吃饭。”
温子言勾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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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子言上完课刚回到办公室就看到一个熟悉的女人正坐在她位子旁边,顿时就有些心累。
这女人是徐京则的妈妈,是个气质极佳的女强人,不需浓妆淡抹,身上却自带一股上位者的压迫,她喜欢把事物掌握在自己手中,包括自己的亲生儿子。
温子言还没落座,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女人就说话了:“温老师,徐京则最近成绩怎么退步了”
其实也就退步了几分,在分数正常波动范围以内。
“徐妈妈,您先别着急。”
“怎么可能不着急。”盛唯微蹙眉头,眼里的不悦一闪而过:“高考五分足以被几千人甩掉,这点你不会不明白吧。”
“您说的对。”温子言实在是被她弄累了:“但是成绩有些轻微波动是很正常的。”
“不正常。”盛唯语气很不好,还颇有两分教训意味:“你是老师,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他语文成绩本来就落后于其他科目,现在居然还下降了,以前虽然也不是特别好,但至少百分制从来没下过八十五,一百五分制从没下过一百三的。”
意思就是本来你语文教得就不行,现在更不行了,温子言也有些来气,说话也就没那么客气了:“徐京则是个不善表达的孩子,他理科整体要比文科强,但您也不能因为这个就说我语文教得不好,毕竟他的语文在班上整体是排中后的。”
温子言脾气很好很讨人喜欢,当然,这点有时候也会带来些麻烦,比如她会给人一种好拿捏好欺负的感觉,但实际上她只是比较懒,在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上不屑于争辩掰扯,但真要较起真来她也不怕事。
盛唯愣了两秒,有些难堪扯了下嘴角,略显生硬的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温子言没理会她,继续道:“更何况这次的试卷是我亲自编写的,是参照历年高考试卷出的题,本身难度就比较大,他虽说比以前平均分低了几分,但实际却是在上升的。”
听到这里盛唯终于放心了,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些太过了,抱歉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温老师,我刚才有些失态了,但是也请您理解一下我们作为父母的心情,都是为了孩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