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心意
第三十四章心意
◎真是一刻都不能让人省心!◎
那日宝儿是半遮着脸,垂着眼一股脑跑回自己的房间的,进了房她立刻关上了门,门板差点撞上紧随而来的荷花的脸,荷花后怕地摸着鼻子,敲打着门,宝儿就是不理,跑到梳妆台前时,她的裙摆几乎要飘了起来,她的秀发也在镜中飘起了一个弧度,轻轻落下。她就看到她遮住的半张脸露出地那一双眼睛,沁着水雾,只是静静瞧着,一瞬间稚气全脱眼尾攒出媚态来,她心中一慌,放下手里的手帕,露出水润丰盈的唇,还残留着谢淮序的气息,她猛地感受到心头一滞,半羞半恼地将手帕又盖到脸上,不想去看自己的那张脸。
晚上,荷花伺候宝儿沐浴,忽然惊声尖叫起来:“姑娘你被咬了!”她轻抚宝儿白腻圆润的肩,上头明显的一个齿痕,“被谁咬了?”
宝儿泡在温热的汤池里,涨红的脸把汤池都快煮沸腾了,僵硬着身子动也不动。
荷花奇怪道:“痕迹在这个地方是自己咬的吗?”她笨笨地去咬自己的肩膀,“够不着啊!”她又皱了皱眉惊愕地瞪大了眼睛,“难不成是被别人咬的?谁咬的?你穿这么厚的衣服还能咬出痕迹吗?衣服呢?衣服破了吗?”荷花又紧接着去看她换下来的衣服,完好无损,她更奇怪了,“这么明显的齿痕,衣服竟然一点痕迹没有,怎么咬上去的呢?”
她罗里吧嗦一大堆,终于回过头去看宝儿,又是一惊,宝儿整个人都没进了水里:“姑娘,姑娘!”
宝儿没在水里,上头传来荷花闷闷的声音,她在心里把荷花骂了一百遍“笨蛋”!骂完后,和谢淮序那一幕幕又不受控制地跳进了脑海里,羞涩让她心跳加速,快要窒息,她猛地探出水面大口喘着气,那出水芙蓉般的娇艳欲滴让荷花看呆了。
可是沈彦希也吻了她一下,为什么那时候她那么难过,难过的甚至对沈彦希产生了一丝讨厌呢?宝儿喘着气,又陷入了沉思,显然这么深奥的问题,她一人无法解决,得找个有经验的人参谋一下,她想了一圈,显然这个人选非婳月莫属。
幼宁终于后知后觉,看了几眼手里的糕点,再看宝儿一时害羞一时苦恼的样子,毕竟她也是半个个过来人了,对于宝儿此时突然开窍了,她其实有些失望,毕竟她还想看更多的好戏来着。
本%小说最新章(节,在6>@/9书#吧{首;发,>请您!到六!九:书<吧{去:看!
园中立刻起了不小的动静,玉李已经迫不及待靠近了园子门前,宝儿也不由捏起了手指,看向园门处。
心思绕了八圈,努力攒出一抹甜甜的笑容:“兄长一路顺风。”
气氛因为宝儿的突然赶来,变得有些奇怪,陆乘渊倒是有心要打趣这两个别扭的人,只是还有明家三姐妹在场,他知得忍耐。
谢淮序看着宝儿,清冷的眼眸中不辨喜怒。
宝儿沉浸在思绪中,木然回应:“没有.但是”
宝儿莫名心里一滞,又听他道:“宝儿,他以后总会娶妻娶一位身份地位都配得上他的世家望族之女,若是到时候,你在侯府过得不自在,记得来找我。”他眼见着宝儿在他说起“娶妻”时,白了脸色,还是硬着心肠说了下去。
这一声急切之语,让两人都愣住了,宝儿快速低下头去,语声变得极不自然:“你别多想,兄长不会那样做的,或许是圣人另有安排。”
这场赈灾,既要镇压暴民,抚慰民心,重振河州的艰难差事,朝中百官觉得,即便谢淮序去了,也未必能圆满成功,可一个月,河州那就传来了喜讯,在文武百官目瞪口呆的神色下,圣人龙颜大悦,接连写下三道赞誉威远侯的表彰。
见兄长?宝儿一时紧张起来,她不想去,可一想起这一走也不知前方灾情如何,何时能回京,她忽然间又特别想见他。
她说的“心情不佳”自然是因为沈彦希的事。
“但是什么!”
不论谢淮序在外如何霸道强势,可在家中,在太夫人跟前,也只是个晚辈,他对太夫人的尊敬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听甄氏如此一说,她似乎已经看到了和谢淮序定亲的场面,只是一句承诺,就将她这么多年的伪装击溃。
陆乘渊似乎将那日送别未能发挥的揶揄,都各自输出了。
宝儿看着这满园姹紫嫣红中,那些妙龄少女皆褪去了繁重的冬衣,换上飘逸轻柔的春装,真是群芳竞艳之感,一派繁花似锦的场面。
如此在心中反复,一遍又一遍说服自己,他是自己的哥哥,实在应该告个别,不用多想。
谢淮序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语气轻缓平淡:“想说什么?”
无错版本在69书吧读!6=9+书_吧首发本小说。
“好吃吗?”宝儿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婳月。
太夫人更是因此趁着春暖花开,办了一场春日宴,邀请了京中所有望族的女眷,因着西江王妃也在场,所以宝儿也有幸被请来了。
而谢淮序那儿,也能收到陆乘渊的信。
宝儿六神无主:“去哪?”
陆乘渊轻叹一声,拍了拍谢淮序□□马的脖子:“辛苦你了。”
玉鸾不明白,那是因为甄氏已然将太夫人的意思告诉了行曦。
他看着宝儿强颜欢笑,握住她的手,明显感觉到她的身子一僵,他握紧了些:“我会一直等你。”城楼上,谢淮序凛然而立,面无表情看着楼下二人,虽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却在沈彦希握住宝儿的手时,眼底一闪而过的冷戾,让守城门的将士莫名感到一阵寒意。
宝儿虽然明白了自己对沈彦希的感情,自然也不会嫁给她了,可毕竟是从小的情谊在,他仍旧是她最珍视的朋友。
幼宁已经打开了车门,惊喜道:“还没走!.他们明家姐妹居然都来了!”幼宁有些错愕。
等到幼宁急匆匆赶来告诉宝儿时,宝儿还吃惊地回不过神。
婳月放下了糕点,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花茶,再慢条斯理地放下,抬眼冲着宝儿盈盈一笑:“那自然是我喜欢你啊!愿意把我最珍贵的.”她欲言又止,看着宝儿腾地红了脸,改了口风,“最喜欢的糕点与你分享。”
宝儿把糕点盒往她跟前推了推,煞有介事摆出一副知识问答的架势道:“你这么喜欢这盒糕点,假如幼宁吃了,你很生气,但是我吃了,你却不生气,为什么?”
在宝儿的疑惑中,沈彦希道:“谢侯爷曾经私下约见过我,他说我即便当上状元,也配不上你,现在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翻手覆雨,我又如何再能回京。”
幼宁还想追问刚刚的“但是”下文,这时教坊妈妈走了过来,十分抱歉的先请了罪,然后对婳月道:“婳月啊,二皇子来了。”
幼宁在一旁不服气地嚷道:“为什么我吃了她要生气,不能是你吃了她很生气吗!”
这几乎是这么多年,行曦第一次主动关心谢淮序,玉鸾皱了皱眉,到底中间发生了什么事?
多年来自我高人一等的熏陶,被玉鸾美貌压制的恨意,在此刻都病态地发泄了出来,在看到幼宁拉着扭捏的宝儿下车时,这种病态再度得到了更深一层的满足。
宝儿抬眼看向他:“.珍重。”
而在沈彦希离开的第二天,谢淮序也要离京了,这件事来得很突然,河州自从入冬,便经历了几场雪灾,如今是民不聊生,朝廷派了一波又一波官员去,不仅无功而返,还引发了众怒,更有暴民趁乱作恶,谢淮序自请赈灾,回了一趟肃安府跟太夫人请辞,就要起行。
宝儿敷衍地摆摆手,幼宁立刻拿起一块。
谢淮序看着信上写着,宝儿今日又念了你的名字三十五次,谢淮序刚扬起的嘴角,就看到下一句“冯澜今日又来找你亲爱的妹妹了”,那扬起的嘴角骤沉,谢淮序将手里的信七揉八揉,冷嗤着,真是一刻都不能让人省心!
自从到了河州,除了陆乘渊的信别人的信一概都是他替谢淮序回的,很有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