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3谈吐蕃
等殿中其他人都走了，李世民这才对李晟略无奈的道：“太子之前是何意？”“怎突然提起让阿耶在各家贵女中挑选人选的事来？”
李晟现在面对李世民很随意，听到李世民的问话，李晟略无赖的道：“阿耶，儿子就是故意的。”
说完，也不等李世民问为什么，李晟就跟李世民说起他的心里话。
“阿耶，儿子不瞒您，儿子就是不爽而已。这些人总说不过和亲而已，好像咱们皇家的女儿就不值得心疼似的。”
“是啊，他们为什么不同意和亲，和亲了多简单，什么事儿就都没了。可真有这么简单？”
李晟眉头一挑，道：“真让他们家的女儿去和亲试试，看他们还会怎么说。”
“难不成，和亲就皇家一家之事？”
第一点先不谈，这第二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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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阿耶。”
“且不论和亲究竟是不是真有用，儿子就是不爽吾李家的女儿就这般被这些人如此轻易的就开口舍了去。让他们家在女儿去和亲试试，吾看他们是否还能像现在这般，答应的如此的容易。”
“从世家贵女中选封公主，怕是没那么容易，朝中大臣们不会同意的。毕竟宗室也是皇室中人，封个公主比从世家中所选之人身份更重。”
“反正送出去的都不是他们家的孩子，他们自然不心疼。”李晟脸色略凝重的看着李世民道：“阿耶，您也知道，这自古和亲的公主，能有几个结局是好的。”李晟不说幸福不幸福的问题。
“若说是真要打仗的话，那靠和亲就真能成事儿？”李晟面带讥讽的道：“这个结果，只怕这朝中的文武百官们，心里也都是极有数的吧，只不过是事不关己而已。”反正牺牲的又不是他们的孩子，自然不心疼。
只说：“凭什么和亲就只是皇家的事，若只是家事，就不用拿到朝堂上去说，若是国事，那自然就不是吾皇家一家之事。既然如此，又有何不能从其他人家中选人？”
不过赐婚一个公主，对李世民来说真不是什么大事儿。
现在么，李世民对太子的看法更看重一些，他想要听听看太子是否又有惊人之语出来。
李晟的话让李世民沉默了一下，而后道：“太子，此非小事。历来和亲的都是‘公主’，若无公主，一般也都为宗室女。从大臣家中选……”
“儿子还是那句，若有那对和亲之事蹦跶的最高的，觉得和亲怎么怎么好的，那不妨选上他家中的女子一二，让其和亲去。此岂不更美？”
“是。”李晟回答的很直率。“若以儿子的私心论，儿子不喜欢和亲此事，也不愿意吾李唐宗亲之贵女被拿去和亲。”
但李世民此时更在意的还是另外一件事，李世民问道：“太子不看好和亲，还是不看好此番与吐蕃的和亲？”
“不是说和亲好么，那他们肯定也同意自己家的孩子为吾大唐贡献一份力量。”李晟暗暗挖着坑。之前那长孙无忌不是说和亲好么，那就让他的女儿或者孙女做公主的滕妾一起和亲去。哼哼！
反正长孙无忌也是皇亲嘛，他家的女儿这身份也足够了。
虽然还没有说和不和亲的事情，但若是吐蕃如之前太子与长乐县伯所言的那般，还是要来谈和亲的事，李世民想自己最终还是会答应的。
“和亲，反正就算从宗室女中挑选也并非阿耶亲女，那挑选大臣之女封为公主又有何不同？”
其实皇家也不是没有适龄的公主能嫁的，虽然年岁小了点。但看看皇家这些公主嫁入和被李世民给指出去的年纪就知道，皇家的女儿嫁入还真不是看岁数的。
观念问题是根深蒂固的，李晟可不想在这种事情上跟李世民较劲，他就是来搅浑水的。
太子所言也没错，为何和亲公主就非得是他们皇家女儿？朕封一个世家女，封一个臣女为公主去和亲，也并非不可吧？
李晟翻了下白眼，恶意满满的道：“既然如此，这不是公主出嫁都可以代滕妾的麽，那就从世家女中选几个滕妾来跟着去。谁对和亲最支持就选谁家的。”“哦？”李世民很感兴趣的催促道：“太子不要卖关子了，快快道来。”
反正，和亲他一时间阻止不了，那就给和亲制造一点障碍。
“这会儿说的简单，还不是因为牺牲的不是他们么。可咱们李家的女儿就非得牺牲？”
只是……若真如太子所言那般的选，这动荡怕是不小。
这也能看的出来，李世民从心底里是真不拿这些个公主（闺女）是怎么看在眼里放在心上的。
李晟顿了顿，而后对李世民道：“阿耶，儿子确实有些浅见。”
“甚至吾等还可以直接告诉求亲之人，这就是吾大唐所收的义女，但同样也是大唐贵女，儿子相信，照样有人愿意。”
这也没辙，古人么，都有些重男轻女，就算是在现代里也不少人家有这个陋习。李晟可没有想过要能转变李世民的这个观念。
李世民想说没这个先例。
历来皇帝自己没有合适的女儿的就都是从宗室中选人，这似乎也不过就是习惯而已，并非说他就不能选其他的人了。
李晟倒是说了：“就算以前没有，那以后也不是不能有。反正要和亲可以啊，谁同意就选谁家的女子去和亲。也省的这些人都站着说话不腰疼的。”
李世民道：“太子此意是，汝不同意和亲？”
李晟毫不躲避李世民的视线，坦言道：“儿子就是觉得，不能让朝中的人跟这天下觉得，和亲就只是咱们皇家的事，好像若是皇室不和亲，就是不替这天下人着想一般。”
这之后的什么高阳公主什么的说是得了李世民的宠爱，可按李晟看来那也不过就是笑话而已。
“就比方这吐蕃吧，就算阿耶您指给他一个世家女，那松赞干布最后也会答应的。”
“现在他们倒是说的痛快，反正卖的不是他们家的孩子，他们肯定不心疼。等真到了他们头上，阿耶，儿子能肯定他们绝对没这么痛快的说答应。”
也能够看的出来，李世民对公主的态度还真是不咋滴。就算再宠爱也就那样。李世民不过一个小兕子这个嫡公主得了李世民的喜爱，这大概还是爱屋及乌，看在了长孙皇后的面子上，而且这个公主还是个早夭的。
李世民听懂了李晟的意思，说白了太子还是有些妇人之仁，不过太子的话也有几分道理，虽然略有些歪理。李世民没就此多跟李晟讨论，虽然李世民的心中也有了丝痕迹。
李世民仔细的想了想，觉得太子说的也对。
李世民这下子听懂了太子的话，太子一是并不看好这和亲一事，二个则是对着和亲的人选问题有异议。
“阿耶，这和亲是朝中大事，该怎么决定如何决定这都有阿耶您和朝中诸公去斟酌。”李晟表明他的态度：“只是儿子觉得，这就算和亲也不能答应的太容易了。而且阿耶您也可以先看看朝中众人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