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素衣
第113章素衣
东楼酒席暖，座中皆王孙。”小姐，阿悦照您的吩咐去盯着叶恨棠了，发现他被长松院的小厮町儿带去丫鬟们歇息的闭芳阁了。“宝珠见宴会人多，无人注意她，便直接跑到了顾初寒身边在她耳边低头私语道。
”好了，知道了。“顾初寒边说边拿起茶碗，将碗中剩余的茶水，以极隐蔽的方式泼在了自己的罗裙上，对宝珠低声道：“此刻我不便离席，嫡夫人在这儿，我怕离开会点眼。这样，你和阿悦先在闭芳阁盯着吧。”
“是，”宝珠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去。
片刻之后，顾孟至也彻底酒醒，更换好合适的衣服，走了过来，看着嫡夫人身边空着的两个三个位子，又看看座中人物，便开口道：”俏丫头与蕊丫头在何处？今儿是她们嫡姐姐的生辰宴，她二人怎可迟到！“
顾初寒觉得这是个离开的机会，便笑着站起身来，两颊含笑道：“爹爹，我去后院唤蕊丫头与俏丫头来。正好我罗裙脏了，我好也顺便换一袭裙子来。”
顾孟至看了看她，见她身后一个丫头也不在，便道：“嗯，去吧！换身娇艳的衣服！”说着，又转头对嫡夫人道：”寒姐儿穿得忒素净了，府里难道不曾给她做些花哨的衣服吗？她穿的这样素净，在悦姐儿身边，显得单薄。“
嫡夫人闻言，两道柳眉微微一凛，轻哼一声：”我不给她做衣服吗？她自己喜欢素净衣服，难道我成日里送她的绫罗绸缎还少吗？她自己不穿。“
叶照柔好眼力，早见楚戈等人直勾勾盯着顾初悦缓缓离去的身影了，心中略感不喜，自己未曾在楚戈身上讨到好处，凭什么一个跟楚戈搭不上话的女人可以被他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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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初悦见问，想了想，府中今日也就顾初寒顶着一身素衣，做出个淡然雅致的模样来了，便哼了一声：”她啊！她就是我和你说起过的那位得到许翰林许大人赏识的那位庶妹妹顾初寒喽！不过，你问她做什么？“
叶照柔闻言，也忙接口：”何止啊，你是不知道，方才楚大哥与他的狐朋狗友站在你们二进门对面，我跑过去转头一看，才发现，哼，原来你们这位庶小姐就立在转廊下看花儿!你说她是不是故意的，穿着一身素，立在转廊下，勾引经过的公子哥儿！“
叶照柔微微一笑：”好奇究竟是谁这么大胆子，在嫡小姐的生日宴上穿得一身素净，做出楚楚盈盈的模样。“
方才楚戈没给叶照柔好脸色，叶照柔心中自然不痛快，她坐的一桌紧靠着顾初悦，瞧见顾初寒离席，且她正是方才立在转廊之下，被徐忠他们一直盯着看的素衣女子。叶照柔心中好奇，究竟她是谁人，在嫡姐姐的生日宴会上也穿得如此素净，便走下座位，跑到顾初悦那里，伸手拍了拍顾初悦的背，将她唤回头，问道：”你们这一桌，方才离席的那个素衣女子是何人？“
得了顾孟至点头允准，顾初寒含笑两唇，纤腰一转，玉指微提罗裙，转身莲步款款，徐徐往外走去，动作不疾不徐，仪态甚是养眼。
徐忠扑哧一笑：“你要是没看过这本书，你怎么知道那句诗出处？”
顾初悦听她说起这个，心中更加厌恶，忙道：”我听我娘说，顾初寒的生母是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当初就是在街上撞进我爹怀里的，真是会勾引有钱人！她娘这样下作，她也是这样！“
楚戈拿起筷子在他手背上轻轻一敲，“你怎能看邪曲？琼浆苞玉华，动若白鸽行一句诗，分明是那下三流的书里描绘青楼女子不着一丝的模样，徐忠，你当真是口不择言！”韩玢儿背靠着楚戈那一桌，听身后少年青春欢笑，心中盈盈然，转头看他三人，不禁莞尔。青春姿态，百无禁忌，少年欢喜，最是动人。
顾初悦觉她语气有异，不禁问道：”好奇什么？“
待看到顾初寒离席，一身素华，如一树梨花，幽幽袅袅踏出东院院门，“我今日才知道，书上写的琼浆苞玉华，动若白鸽行是什么意思，顾家这位庶出真是太，太有姿色了，这仪态，真好看！“徐忠叹息。
两人越说越来劲，声音也越来越大，引得顾孟至唤她二人：”悦姐儿，我隐隐约约听你说到寒丫头，你俩在说什么呢！“
行经一些坐席，便引得一些王孙公子窃窃私语。楚夫人与叶夫人并小姐们坐在一处，男客并公子少爷们坐在一处。
”不过是好奇罢了！“叶照柔阴阳怪气道。
顾孟至转头看向自己两个嫡女，年方八岁的顾初梦穿着一袭橘黄色对襟绣金红杏花罗衫，头上簪着三支翠盈盈的步摇，并她的嫡姐儿穿着鹅黄色对襟绣桃花罗衫，头上簪珠钗，两个嫡出如两朵鲜艳的并蒂花在宴席上，给人金艳夺目之感，方才顾初寒一袭素净，纤瘦立在一侧，被她二人衬着，纤细一条，怪可怜的。
说到楚楚盈盈，顾初悦把两眉一簇，愤愤道：”这个顾初寒惯会装模作样的了。穿得那么朴素，是要向人显示什么似的。你是不知道她有多乔装做致。平日里永远一副寡言少语的模样，等有外人在，就立刻做出口若悬河言辞昭昭的模样了。平日里她都是不开口的，那日许翰林在内宅，她就忽然说出许多话来，引得许翰林赞她，接着没几天，许翰林就向唐大人举荐她了！你说她装不装！“
楚戈无言。汪挽之见他大为窘迫，三人复又笑作一团。
楚戈与徐忠并汪挽之复又相会，三人在一起喝茶玩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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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初悦闻言，忙转过头去，对着顾孟至甜甜而笑：”没说什么，我跟叶家姐姐说寒丫头聪明肯学，今年就要入玉晚书斋与我们做同窗了。“
顾孟至点点头：”哦。说起来，寒丫头去换裙子，怎么换了这么久还不来？“
另一厢，顾初寒来到了闭芳阁。
闭芳阁是长松院丫鬟歇息之所，内有许多间，此刻丫鬟们大多在外头忙活招呼客人，里头没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