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春心
许云深很果断地认错。“人赃并获”的情况下再抵赖可不是明智之举。
自然是一番打闹。
而明端着一本大大的书在旁边树荫下的石桌上费劲地盯着,小手时不时揉揉眼。
陈语也在看书,不过不同于明的小学究样。他斜身坐在屋檐下的与承重柱连为一体的木凳,靠在柱子上,单手持书。而另一只手则放在腿上,该翻页时这手一抬,一股气流便悠悠地爬上了书,翻过了书页。
至于朱二,则在房间内的桌椅上坐着,看着窗外发呆,平常就不大作表情的他显得更像块木头了。
他这样也有几天了,茶饭不思,功课也做不进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朱二怔怔地,感觉心里仿佛缺了一块肉,呼吸滞涩,浑身都不顺畅。忽然他眼前出现了一抹淡黄色。哪来的韭黄?他跟着“韭黄”转动眼球,直到那“韭黄”扑进了许云深怀里才反应了过来。
于是许云深翻字典的声音轻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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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中歌虽然是淡泊宁静的性子,但是只要一与许云深有关,便开始呼吸急促,心境大乱了起来。她独自在武子监那几日,失了魂一般,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有一回竟是险些外衣都不穿就跑出来上课,幸好有室友拉着她,给她套上了衣服。就算如此,玉中歌也未曾反应过来。
明自然是要早睡早起,这是玉中歌规定的。若是许云深……他应该会要明念书到半夜。
睁开眼就是黑黑的屋子,他想起了长老带他从组织里杀出来的场景。在那时候,人命仿佛都不值钱了。他平常熟识的各位叔叔阿姨都倒在了路上,瞪大了眼睛,有的眼睛看向他。
纸上面写的字不多,但他却看了半个时辰,时不时痴痴地笑。
而公羊珉,已经不知溜到哪里鬼混去了。他是很少在宿舍过夜的。
玉中歌已不像初见时那样懵懵懂懂,一无所知,此刻的她感觉二人的目光像一把火在她脸上烧来烧去,直到烧进了她的心里……
院子里,许云深一本正经地把他与玉中歌相识相交的过程说了一遍。
黑暗中仿佛浮现了一张张脸。
朱二眼前似乎出现了几天前那个集会的场景。
幼小的明也看不下去书了,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这俩人。
一番解释下,许云深得知了玉中歌来投奔自己,同时直到玉中歌还带着许多银子。
这自然是小心眼的老人家使的绊子了。
然后也渐渐地倦了……
洛一白得知后,下巴上本来就稀疏的黑胡子还被他揪断了几根,皱着眉赶紧把玉中歌送来了文子监。值得一提的是,洛一白本就有途径能直接送人进文子监,而且还是内院,颇为轻松。只是他本名的名气不显,就算当日许云深提了他的名字,也不会有什么人理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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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有啊!”公羊珉帮许云深补充道,同时和许云深对视了一眼,意味深长。
石桌是圆形,有六个石板凳,现在还有一个空缺位置。
“那你们……有没有……”看起来正人君子的陈语按耐不住内心的骚动,好奇道。
外面有一阵触动草木的声音。
过了一会,被子突然震动了一下。
一不小心被子露了个缝,他赶紧给拉好。
书信似是写给文子监监方的,内容是去年的教学任务相关的报告。
小桌上伸出的白白的小手,飘动的发丝,灵动的大眼睛……这一切的一切的回忆撩动的他心里乱乱的,脸上也有些发烫。他对这方面再愚钝也能明白困扰自己的究竟是什么了。
这是个结界,哼!鬼怪进不来!在被子里的明安心地想着。没睡着的他突然记起了白天时看到的场景。
许云深余光瞥到玉中歌已经整个人缩在了被子里。他摸摸脑袋,心想着动作应该轻点,免得打扰了她。
明此刻睡不着。
他猛地一拍石桌,道:“你们看我像那种人吗!”
……她在被子里干嘛呢?许云深呆了一下,那我今晚还要不要睡了,万一撞见了她在……岂不是很尴尬,那我晚上就打坐吧。此刻的许云深,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男女之别。
黝黑的脸上既有一层红色,也有一层月光,竟显得有些像白面小生起来。
许云深一脸茫然。
不待许云深反驳,公羊珉和陈语尽皆摆摆手离去,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同时公羊珉的胳膊下还夹着明,而陈语的胳膊下夹着明看的书。
许云深恍然大悟。
而玉中歌像是懂了什么,脸通红,缩下肩膀,整个人仿佛小了一圈,然后轻轻地在许云深耳边说了什么。玉中歌女生堆里的耳濡目染的“成长”速度,可比许云深要快了许多。
于是玉中歌又找到了主心骨一般,今天一大早就起来穿搭了半天的衣服,舍友被她缠得受不了,就随手指了一套。她这才确定了衣装,过来找许云深。
沉默的少年有些自卑,常年吹着海风的僵硬的心开始柔软了起来,活络了起来。在他想法里,能够得到心爱姑娘的一个笑,一句话,就已经是大大的满足了。更多的,他只敢隐隐地奢望,那种想法连直接出现在脑海中仿佛都是一种亵渎。
陈语此时也抬起了头,把书放回了腰间,也来到了石桌边。
院子内能看到除了公羊珉和明的房子一片漆黑,其余房屋都亮着灯。
绮云蹙眉,道:“红儿,不要多嘴了,他愿意如何与我们无关。倒是你,再这样喜欢嚼舌根,小心被老妈治一顿。”
俨然一副三司会审的样子。
“什么?他?就那个老头?”许云深想起那老头不靠谱的样子,心中大起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