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集会（二）

而湖上一年四季都是有钓者的。因为哪怕在这靠近北地的长安，冬季的低温仍是冻不住这千里湖水。而陈言设宴的船便在天心湖上。

大船已经飘荡到了离岸较远的地方，四处无光，静悄悄的。

“啊！”

咔嚓！

哗啦！

一个略微壮硕的人影从大船内飞出，撞开了墙壁，留下了个近似人形的洞，然后掉入了水中。

透过洞，能看到退在一边的舞女蜷缩在角落，一脸惊恐地看着中间的一个光头。

定睛细看，厚厚的水之上还有春雷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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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上是各种男女纠缠在一起，许云深看了一会，恍然大悟，摸摸脑袋，把那书放下。

陈言看了眼局势，已经明了大概情况，于是开口道：“看来云深大师真是武艺高强，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他本以为许云深是佛道三境入门，没想到已经摸到了野道四境的实力门槛了，然后他说了句场面话：“不知大师是否有意愿做在下的门客呢？”

另外一部分人也轻轻点头。

众人打了个寒颤，更没人出来了，心道：开玩笑，谁要和你这个异兽一样的货色打，赢了还好，但凡是输了的，不是残了就是毁容，我们将来怎么混。而且也不一定打不过，这个力道和速度……还说自己是修身境，别欺负人了好不好？

真是……我才刚刚活动开，就没人了，你们这是撩了就跑，不负责啊！他幽怨地看了眼众人。

“那就非常遗憾了……嗯？什么？”陈言侧了侧头，难以置信。

不出他所料，书里是各种女女混在一起。他长叹一声，把几本书放回原位。

你绝对是故意的吧！他心里疯狂咆哮，绝对是那人让你给我来个下马威，没想到你已经投靠了他……呵，曾经不是说自己无意权势么，怎么现在这么威风了。

酒足饭饱之后的歇息最让人放松。

而雨水，早已被扭曲流动的湖水影响，消失不见。

陈语微微一怔，然后反应了过来，苦笑了摇摇头，然后也端起酒杯，回了一下，未多说什么。

他抓了片苹果，汁水四溢在嘴里，好奇问：“怎么突然都不说话了，是被我震惊到了吗？”

湖水在头顶轰隆隆地流动，似巨兽咆哮，又似远古回响。

雷声打断了场内三三两两交谈的众人，或皱眉或思索，回去的路上淋了雨多败坏兴致。

走廊里每一段路都有侍女站立，不知道要站多久，许云深好奇地问了问。

“如果缘分顶用的话，我早就追到……”说到这公羊珉缄口不言。

许云深，陈语，公羊珉随遇而安，也就留在了这里。而朱二坚持守规矩，不能夜不归宿，便跟随陈言安排的车吗回去了。李青竹自然也是回家，据她所言，一旦她回家的时刻稍稍超过门禁时间，他爹——户部侍郎李忧便拿着鸡毛掸子神色冰冷地站在门口。

浪头平静下后，他回身返回房间。

许云深翻了个白眼。

“或许是缘分吧。”陈语笑笑。

却堪堪避开了船只。

目光所及的所有天空，尽皆已经被不知多少的湖水铺满。

许云深只觉广阔天地间只有他一人存在，在千万斤湖水之下。

正是许云深。

气氛也变得有点僵。

千万斤湖水接苍穹，春雷动天心！

站起身来，打开门，双手背负在身后，打算闲逛一番。

躺了一会，也不知过了多久。许云深倦意消散，困意也未曾上来。

然而落下的水形成了浪让这条大船疯狂摇摆起来。

“云深兄这就成了太子党人了？这么……儿戏？”公羊珉摸摸下巴。

“云深兄你可无事……呃，我一会再进来。”公羊珉推开门，看着光头坐在水桶中，尴尬了下，然后神色不动地退出去，带上了门。

不知何时，许云深回到了这。

许云深摆摆手，让小厮退下。

许云深感到无趣。

许云深继续走，到了甲板上。

这话也在场中人的意料之中，说不定这次集会就是给这位门客造势的呢。

雷光消失。

李青竹偷偷挪远了半个屁股，小半个翘臀悬在半空中。

陈言愣了下，然后看了眼二楼的陈语，只见他苦笑摇头，他心中明了了。

而公羊珉只是摇摇头，一时间竟然沉郁了起来。

未几，浑身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