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开端(二)
细雨还未停,水汽拉扯出一层遮盖视线的薄雾。许云深一人走在路上,他回头看了眼来时的小路,竹林已经远去,湮没在风雨中,一如下山时飘荡在山头上的寺。
脚下取而代之的是条坚硬的大路,宽有五米。
许云深旁边忽地掠过一道白色的身影。
“好大的屁股。”许云深下意识道。
白色身影顿住,反手就拔出了佩在腰间的刀,砍向许云深。
白色身影是名女子,出落的极为标致,可谓是沉鱼落雁,胸脯饱满挺拔,臀部也滚圆。
许云深大惊,下意识用手抵挡,只见那黑色的大刀轻飘飘地在空中转了个弯,轻松地插进了道路里。他头皮发麻。
据阮眉织所言,这只要达到任意一道的第一个小境界便能做到,只是用力的一个小技巧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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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竟然就在这大路中间聊了起来,旁边还插着阮眉织的大刀,宣告着这个女子其实是个与名字极为不同的女金刚。
兵士却是眼神一凝,将其捡起,神色肃然问:“请问大师,这是何物?”
阮眉织……许云深面色有点古怪,因为他觉得这名字也有点古怪,尤其是配上这个姓,但不知怪从何起。
真是个心善的好人,许云深感叹,然后想起什么,急忙问:“阁下如何称呼?”
许云深茫然。
许云深笑了笑,没在意。我说真话时总当我在玩笑,我说玩笑时却会当真,世人真是奇怪。他心里感叹。
也许是因为另一个青山寺的名头,阮眉织也不去追究更多,便笑了笑,入座了。
许云深虽然还没醒酒,但是脑子转的确是不慢,也注意到了阮眉织,于是两眼一瞪:“妹儿,你在大哥面前做作什么!咱们都是自家人,计较这玩意干嘛?”
许云深在包裹中一顿翻找,意外之财被他放进包裹中便忘了在何位置。中间,一不小心掉落了一样事物,便是那几个喽啰装钱的红色钱袋。
许云深看着周围的环境,偷偷摸了下包裹。
反正都是在雅间内,没人看到自己。她也点了份酒肉,撩起袖子,和许云深推杯换盏。
不过只是她出身高,一般修行者是没那么厉害的。
身份文牌,上书本人身份及主要职业,每三年更新一次。这是开国皇帝立下的便民措施之一,取代了原先的定籍制度,多年来已经深入百姓的日常。
然后她便拉着许云深到了一家酒楼,坐了一家雅间。
“大师是第一次来离江城吧?大师有所不知,进入离江城的人每三年都需交纳一次滞留费,同时会给予缴纳者一页通行证,与文牌串在一块使用。”兵士显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阐述地很流利。
在许云深喝酒吃肉中,似乎也馋到了阮眉织,她也不点素食了。
堂堂官府兵士竟然对山寨之人如此态度!
阮眉织这才放开了皱着的眉头,同意道:“也是,青山寺怎么会没落到会有你这样的弟子——还有那个主持。”
“青山寺。”
他心中直道晦气,但还是礼貌开口。
说清楚后,兵士便把钱袋还给许云深,放了他进去,同时告诫了他,不能随意拿出来,免得得罪了那个山寨的人。
原来大唐凡是城池内都有卫路士一职,专门负责清扫道路,维护城内卫生,工作颇为脏乱,尤其是人多时。
“你乱扔垃圾也实在不负责任了些!”
城墙略有青苔,洞开的城门上有些许年代久远带来的黑色痕迹,城墙上的哨兵并不是很多。
在路上走着,他便把钱袋里的钱取出来,放进包裹,然后随手把大红袋子扔到了路边。
不过也只在正式场合讲究,平时也有许多女子只看重样式,不注重缛节的。
阮眉织说道:“既然你刚下山,那可否需一向导,我可以……”
殊不知,却又惹了事。
“噢……嘶,还真是这个青山?你身份文牌让我看看?”
阮眉织闻言眉头一挑,眼珠转了转,全然不似刚刚的冷傲,道:“莫非你是和尚?”
阮眉织张了张嘴,露出了洁白整齐的牙齿,与粉色的嘴唇形成对比。
而许云深已是耽误了半天,匆忙到了门口等待检查,很快便轮到了他。
他把自己的想法和阮眉织说了,结果引来一顿嘲笑。
经过兵士解释,原来那钱袋是一个山寨中人专用的,口处还纹着一个特殊的标志。
阮眉织翻了翻,眼睛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许云深,小声自语着“怎么可能”。
因最近在离江城要举办武林大会,为了防止人员太过混乱,城门口已经有兵士排查登记。
而他自己拐弯从另一边的入口进城,耗费了半天的时间。
阮眉织无聊在城中打转,好不容易看到一个“熟人”,他又做了能挑刺的举动,于是她就想找许云深“玩玩”。
许云深点头。
“莫非撞名字了?”许云深推出了这个可能。也不知是哪地的方言腔调,说的阮眉织一愣一愣的。
“原来如此,贫僧的确刚刚下山,不懂这些规矩,请问费用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