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舒州府许家

许云深被拦了下来。眼前的是一名全副武装，背着大包裹的俏丽女子。

“秋水……你这是……”

女子正是段秋水，里面穿了套常服，外面裹了两层的棉袄。

段秋水的声音透过阻挡的口罩，道：“公子，我听说了，你要去极北道作钦差。说得好听，其实就是去受苦。而且也没个人陪你一起，我就收拾收拾，来了。公子你也别急着拒绝。”

她压根没给许云深说话的空隙，道：

“为什么要拒绝呢？我也正好去北境见识一番，看看能不能接触一蛮人。你也知道，杀敌报国，这是我的夙愿。我和你说，我现在已经是三境，也就是灵动境的人了，不会拖你后腿的。再加上我的天赋，可有用了，对不对？”

“公子，你不要再拒绝我了，好不好……”

最后那句话，她是带着哭腔的。

但段秋水还是捧着带血的心，朝许云深走了过来，脸上还带着祈求和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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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岸边，许云深稍微有些蒙，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去。

段秋水被噎着一样，过了会才道：“公子，你是不是在朝中混得很惨啊。”

目睹了这一切的段秋水，默默道：这中介商和妈妈（老鸨）的工作差不多……

段秋水埋头修行，许云深整日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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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住几间？哦瞧我这脑子，一间对不对？”船长正要领他们去二人间，却被许云深拉住了手臂。

人口密度，建筑风格，百姓的精气神，都有着明显的差别。

房间打开，采光和卫生，以及美观上看起来都还行。

“为什么刚刚的船只不直接在舒州府的港口靠岸？”许云深眼尖，已经看到了有不少船只在舒州府的侧面进进出出。

船上传出骂骂咧咧的声音，然后甲板上探出个蓬头垢面的头，打量了下许云深二人。

“……这么草率，其他的呢？”

“自然，我还有两个副手，现在估计还在睡觉。下面船舱有个暗门，后面就是我们睡觉吃饭的地。”船长指了指脚下，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估计昨天喝多了，大黄瓜都没踹醒他们。”

因为男女有别，有时候船长等人不便进入她的房间。于是船长便差副手把大些的火炭都弄成了小块，还给了段秋水一个精致的夹子。

甚至还停在了城池不远处，实在嚣张。

交了入城费之后，很快得到了答案。

段秋水的委屈神色顿消，瞪了他一眼，道：“什么可能不可能，我就是想顺路结伴去北境，你想到哪里去了？”

这种快速运船，都是以修为驱动，不像传统的靠风力或者划水。

段秋水无声地跟在他的身后。

段秋水回头，她没听清，因为那人声音太小。

跟在许云深身后的女子，脚步顿时轻快了起来。

“我们是不可能的……”许云深叹了口气。

“赶制出来的官服。”

正对着甲板的是个包子型的二层小建筑，打开门是一条通道，有几间房间。

船上的人匆匆披了件棕色大袄就打开了船身侧面的门，门通向船舱。

虽然她穿得笨拙，背着大包，里面装着杀人用的武器。

“大黄瓜？给我带路的那人？”许云深和段秋水相视一笑。

在长安待久，习惯之后，突然来到这个舒州府，许云深产生了一种巨大的落差感。

渔船货船游船运船，都有专门的区域停泊。

走进之后，许云深发现这座城与平常城池不同（虽然他也就见过几个），倒是与长安有些相似。

许云深摆摆手，没有说什么。

索性船速很快，三天便顺利地靠岸。

城门口挂着“舒州府”的木牌。

带路的人已经走过了，只留下开船的人。

自然，也是格物院的便民出品。

许云深从皇宫中出来，手中还提着偌大一个包裹。

他帮忙把包裹往里按，但是触手却是冰冰凉和金属碰撞的声音，顿时心中一紧，松开了手，站在一旁偷偷打量段秋水。

“那一起便是，我正要去皇宫述职，你随我来。”

靠岸是要交税的！

也就是说，那艘快船，为了逃税，不惜铤而走险。

“来活了！”带路人踹了一下船，整艘船被踢得猛地一震，两边荡起了水花和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