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梦境其二04石头
这条街人并不多,但却营造出一种人流如织的氛围,整个环境都变得十分诡异。陈让有些无所适从,眯了眯眼。这里下午的太阳光有些刺眼——不对,太阳呢?
他努力睁着眼睛来应对强光照射,可环视了整片天空也没有寻找到光源。没错,这个地方没有光源,就好像是从天上四面八方倾泻下来,将人裹了个严实。
他走到一个小摊前,低头看向摊上摆的东西。都是一些零碎的小玩意儿,有形状奇特、像一个月牙的石头,有颜色鲜艳的假花,还有怀表、手链一类的。陈让拿起那块月牙形的石头,问道:“老板,这个怎么卖?”
他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掏出手机来扫码支付,却突然意识到这里没有手机支付的选项。他又摸了摸兜,发现并没有可以用来正常支付的货币。陈让向其他三人投去求救的表情,谢怜情直接无视,钟媛黎翻了个白眼,严却也是一脸无可奈何。
陈让撇了撇嘴,大概要到他们结算龙套工资的时候才会发这里的通用货币,本想随便买个东西接近一下老板,顺便打探点消息,现在看来是彻底没法继续这个想法了。
他有些灰溜溜地说了句抱歉,直起身准备离开,一直一言不发、将整张脸都藏在帽子里的老板突然开了口:“别走。我看你和这东西挺有缘,你就带走它吧,不收你钱了。”
什么,难道老板也是颜控?陈让想了一想,眨巴眨巴眼睛凑近老板,一脸谄媚:“是吗?这么有缘呐,难道我是命定之人?”
哪想老板连头都没抬:“想问什么,就问吧。能告诉你的我自然不会瞒。”
陈让有些不好意思地恢复原状:“您看出来我想打探事儿了啊,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您知不知道这儿附近有没有个拍戏的地方?”
老板答道:“往你左手边走个一两百米就到了。”
陈让:“那您知不知道他们在拍什么片儿呢?”
老板:“好像是个叫哑还是什么反的,记不太清了。”
陈让眼前一亮:“您说的反是哪个反?反应的反还是什么?”
老板:“就是反应的反,反对的那个反。我忘记是叫哑还是叫反的了,那女导演处女作,拍得可严了。”
陈让又问:“那女导演性格怎么样?一直都这么严厉吗?”
老板道:“那倒不是。平时还是挺好一小姑娘,就是有点精神分裂似的,严的时候嘴皮子可厉害了,私下对人又挺不错。”
陈让本想多问点儿什么,但总觉得一直叨扰别人不太礼貌,就道了谢告辞了。他顺着老板所说的地方走,果不其然在走了一两百米后,就看到不少人围在一个地方争先恐后地朝里看。
他踮了踮脚,甚至跳了起来,仍是只看到短暂的一点儿内容。里面正是一些演员与摄影在拍戏。他努力为自己与其余三人开了一条路出来,走到警戒线旁边。
当这一片光景全部映入他眼帘时,一个人正悬在吊威亚上飞来飞去,陈让看得目瞪口呆。那应该就是主演了吧?陈让看了一会儿,由衷感叹着,主演不愧是主演,天生就有一副戏魂似的,一个眼神都有戏。
陈让一晃眼,周围突然变了副模样似的,光线霎时全部消失,整个世界陷入无边黑暗,但他又将周围看得清清楚楚。周围人好像手与脚调换了位置,眼眸里都没有瞳孔?
他甩甩脑袋,刚刚一瞬的情景似乎都是他的幻觉一样,又消失的无影无踪。所有人还在正常进行着一切,还有人因为戏的恰到好处而拍手称好。
陈让悄悄回头看了看其余三人,发现他们神色都没有什么变化。难道只有他一个人看见了?
他又默默将脑袋扭回来,不自觉摸了摸兜里的月牙石头。应该就是错觉吧。
不过老板所说的女导演严厉又是怎么一回事?最起码目前为止,陈让与卫导接触这段时间,卫导给他的感觉一直都是热情开朗、活泼大方的人,又热心,很会说话,他还挺喜欢她的,当然不是那种喜欢。
这样的一个人,真的很难与老板口中似乎因有点强迫症而十分苛刻严厉的人联想到一起。精神分裂.难道真是精神分裂?不可能吧。陈让被自己离谱的想法吓了一跳。
他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发现主演ng的次数少之又少,几乎从未出现过失误,即使是ng,也大部分都是搭档的原因。而剧情发展确实令人匪夷所思。至少从他站到这里时到现在,陈让完全没看懂这段剧情到底要表达什么。
大部分戏份都是主演在吊威亚飞来飞去,只有一小部分是和搭档的戏。他们也只是以眼神交流,从未开口说过一个字、一句话。
陈让感到有些疑惑。听卫导说,主演是在赶戏。难道赶戏赶得嗓子出问题,暂时说不了话了?不说话的电影算什么电影嘛,让人完全搞不懂剧情发展啊喂,除了打戏就是打戏,难道这部电影是打架来的?
陈让晃晃脑袋不再去想,他觉得从这里也获取不了更多信息了,带着三人离开了这个人多到让你脚不沾地、被前后两人夹着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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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果然好讨厌刚进入梦境的时候,一头雾水,什么都分析不出来。陈让又情不自禁摸上了月牙石头。他动作一滞,忽然意识到,从刚才到现在,他总是不自觉就用手去触碰这块月牙形石头,这股非自然力过于强大,以至于直接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将月牙石头从兜里拿出来仔细看了看。周遭突然又陷入一片漆黑。只是持续时间比上次的一瞬还要短,就像一部做工良好的动漫中两帧之间的一闪而过。
严却低头看向陈让,似乎意识到了他的不对劲。陈让有些懊恼自己抓不住这一瞬间,正在抓耳挠腮地想如何在下次这种情况再次来临的时候能趁短短零点几秒里努力观察到剩下三个人的状态,他设定的回四合院集合的闹钟突然响了。
但陈让并没有反应,仍实在沉思。严却伸出手搭上陈让的肩,出声提醒道:“哥,到时间了。”
陈让数不清这是进入梦境后的第几次如梦初醒了,他掏出手机按掉闹钟,低垂下脑袋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