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琬琰 - 神医凰女 - 蓝漓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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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1章琬琰

花袭月的死一时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上官语宁也被推上了风尖浪口。有人说,这是祁王妃不够大度,容忍不下新进府的小妾;也有人说,这是因为小妾太过猖狂,招来恶果不过是咎由自取,算不得什么。

这样的传言在上京之中已是传出了不少的版本,别说在宫外是百姓茶余饭后的闲谈,就是在宫里待久了的,也少不得被人拿出来交谈解闷。

夕若烟携着庆儿离开太和殿走在御花园的路上,身边少不得有宫人在窃窃私语,但一见着她来了,当即便住了口,恭敬行了礼后,匆匆便退了下去,只唯恐言行不差引来灾祸。

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夕若烟早已是见惯不怪,轻轻摇了摇头,径直便往前走去。

“若烟。”

不知从哪儿传来一声唤,夕若烟四下一望,正瞧见不远处的秦桦大步走上前来,人刚至,手中一方正红色请柬已先一步递了过去:“正好,也省了我去景褀阁的功夫。给你的,看看吧。”

“什么东西?”半是疑惑半是不解的接过,夕若烟伸手打开,里头簪花小楷字迹清秀灵动,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倒是颇有几分当年卫夫人之风,上头字体娟秀的写着“国公府盛邀”。

只不过,大小姐司徒碧恩已嫁人五年有余,二公子司徒辰轩虽远赴徐州,膝下却也是儿女双全,如此算来,便独独剩了司徒熙睿不曾娶妻,司徒菀琰待字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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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若烟不及回应,带着庆儿沿着石子路往前走去。

女子声线柔软,如黄鹂鸣啼,婉转悦耳。

“走吧。”

二公子司徒辰轩在徐州述职,是个三品武官。其虽身处偏远的徐州,手下却有北冥风亲自拨的五千将士,而徐州地处要塞,也算颇得重用。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这本就是医者本分。国公大人吉人自有天相,即便没有若烟,也是断不会出事的。”夕若烟巧言将这“恩人”一说圆了过去,实在是这国公府根基太深,若论恩人,委实叫她万不能承受。

最后便是眼前这位温柔端庄,美名远扬的四小姐司徒菀琰。别的倒也不多说了,只单说那请柬上的字迹,一看便是下足了功夫苦练的,若没有个三五七年的努力,只怕非但没有神韵,就连形似也难。如今再听着她一番介绍国公府的美景,引经据典,文采滔滔,可见其传言不假。

司徒家低调,除了每年国公与国公夫人寿诞会宴请百官以外,其余并不曾举办什么会众筵席,是而,除了那几日入府为司徒青诊病以外,她与国公府的人,可谓是再无干系。半年来,国公府虽也在各种节庆之时使人送来一些精致的玩意,但情谊便也就只止于此。

“国公府?哪个国公府?”

“好……好个……”秦桦脸色登时转青,险些冲口而出一些不好的词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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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父前段时日感染风寒,洛寒留下照拂无暇抽身。临行前,义父曾特意交代,命我带上贺礼前来祝国公寿辰。因病气缠身不便前来,还望主人家勿要见怀。”夕若烟施施然福了福身,言语间恳切真诚,低眸垂首的模样却是多了几分惹人怜的柔弱。

“国公府诚邀,不胜荣幸,怎好不去?”夕若烟朝他摆了摆手:“行了,今儿起得太早,现下倒是有些困了,我得回去小憩一番,养养精神。”

夕若烟浅浅颔首,莞尔道:“我是,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司徒菀琰也识趣地没有就着这事继续:“感激是一定要的,改日琬琰必备厚礼,亲自登门答谢。不过今日是爹爹寿辰,夕御医来者为客,琬琰便自作主张,一尽地主之谊,带夕御医赏一赏这后园的风景如何?”

依稀记得,她上次和司徒国公府有过交集,还是半年前司徒青旧疾复发,京中大夫与宫中御医均是束手无策,后来国公夫人上书请旨让她入府为司徒国公诊治,为了还五年前司徒国公的一番恩情,她应了。

“小小贺礼不成敬意,还望不要嫌弃。”

“是,小姐。”小厮告了礼,转身匆匆忙退下。

司徒青久不参与朝政,其影响力却是丝毫不逊于当年,一朝请柬发出,身份地位各不相同之人纷纷前来赴宴,就连不能亲自前往参加的北冥风也着人送了份厚礼过去。

“是。”

司徒熙睿双手接过,再转身递给了身后管家模样的人,这才侧身让了道,示意夕若烟入内:“请。”

脚下步子一顿,夕若烟微有犹豫,想想也却是那么一回事。倘若只是因为自己不喜而贸然拒绝,不去参加寿宴是小,因此而开罪了国公府,只怕才是因小而失了大。

“唔?”庆儿侧着脑袋,一脸费解。

毫不留情地扒开拉着袖口的那只大手,夕若烟后退一步,警惕地望着他:“你今天怎么回事,往常这些个请柬你都是会替我推了的,今儿是怎么了,反倒还成了人家跑腿的了?”

国公夫人膝下儿女双全,大小姐司徒碧恩温柔端庄,也是个颇具才情与美貌的姑娘,只不过已在五年前嫁给了江南林氏织造坊的嫡子。林氏织造坊是皇商,财大势大,在江南一处也颇具影响力,与国公府亦是沾亲带故,两家联姻可谓是门当户对,亲上加亲。

“不碍事,原本我也是要过去的,不过顺路罢了。”司徒菀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再前一步领着夕若烟往着原本设好待客之用的水榭走去。

如此这般,只更叫夕若烟心中生疑。

两日时间不长,转眼间已是到了国公司徒青寿诞。

庆儿小心翼翼扶着夕若烟下了马车,主仆二人立于门前,望着大开的正门迎着来往的宾客,府内一众小厮笑意盈盈招呼着。为首的一人身姿挺拔,昂藏七尺,锦衣玉带,风度翩翩,着一身品竹色衣袍立于其间,竟是平白夺去了不少人的目光。

“快去快去,别忘了两日后的国公府寿宴。”秦桦连声催促,未及转身,已是冲着那抹俏丽纤细的身影高声提醒。

见她停下,秦桦心头一喜,当即大步上前:“怎么,你改变主意了?”

马车穿过热闹纷杂的人群停在了庄严宏伟的府门前,说来国公府还是当年先皇赐下,近年来曾几次翻修扩张,如今只遥遥立于门前已是觉得庄严奢华,可见其主人家那不可撼动的地位。

司徒菀琰先于半步走在前头,寂静了小会儿,方才找话般的轻声出口:“半年前,爹爹旧疾复发,京中名医均是束手无策,多亏了夕御医妙手回春,不但救回了爹爹一条命,还治好了常年缠身的顽疾。那时,我正去了东林寺为爹爹祈福,便不曾见到恩人一面。早想前去拜会,可无奈宫门深重,无诏不得入宫,这才一直迟迟不曾前去亲自答谢,实在是有失礼数。”

“司徒国公府,琬琰。”司徒菀琰盈盈一笑,一举一动间尽显闺秀风范,果然是当得起上京第一才女的美名。

心头觉着奇怪,夕若烟踩着步子绕着秦桦一周,清明的目光上下打量,直直看得他后背发凉,周身不自在。

“说,你到底打着什么主意呢?不说,不去。”步子顿住,夕若烟两眼直直对上秦桦双眸,叫他避无可避。“原来是他啊!”夕若烟如梦初醒,不过也怪不得她记不清,她与这位国公大人细细算来,可并不算是有什么深厚的交情。

夕若烟细细想了想也没理个头绪出来,反倒是庆儿被一语点醒,从旁提醒道:“主子,可是那个开国元勋,司徒国公司徒青。主子你忘了,咱们与那司徒国公半年前还打过一次照面呢!”

绕过荷花池,遥遥便见前方耸立着的宫殿,庆儿亦步亦趋跟在左右,轻声问:“国公大人也是两朝元老,此番特特送来送来请柬,可见其对主子的看重。”

“原来是国公府四小姐,早就听闻国公府小姐品貌端庄,才情横溢,今日一见,果不负传言。”夕若烟莞尔,忽然想起那封请柬来:“请柬上的字,是你写的吧?唔,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很有当年卫夫人的风范,倒不像是一个只有十七岁的小姑娘写的。”

忽听这突来的夸奖,司徒菀琰浅笑着垂了头,倒像是自来听惯了这些个溢美之辞,倒是并未见着有过多反应:“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复又转头望向领路的小厮:“你先下去吧,我亲自带着夕御医过去。”

“上京还有哪个国公府?”秦桦不以为意的笑笑。

女子不过十六七的模样,容貌精致,梳着当下最是流行的云髻,烟粉色罗衫衬着玉白肌肤,白里透红,甚是娇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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