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 夫君的温柔刀 - 酒酿酿酒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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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回清潭苑的路上,靳晓心跳如急雨,攥着纸条的那只手也早已汗湿。小童被她娘亲接走时,还借着道别的时机附在她耳畔悄声说了句:“晓晓姨姨要一个人看哦。”

一个从未谋面的小童竟然知道她的名字!

“少夫人,少夫人?”

车帘被掀开,何管事正立在外面望过来,天光恰好斜照在她的银鎏金耳环上,刺目得很。

靳晓不适应地眯了眯眼,一颗心霎时间跳得更快。

“到家了?”

开了口靳晓才发觉自己太过紧张,声线都是抖着的,她轻咳一声又微微笑:“今日逛得久了些,身子乏,还请何管事吩咐人备上热水。”

见人都忙开了,靳晓赶忙阖紧门窗,展开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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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然写着的,是陌生、从未听过的名字——傅筠!靳晓不可置信又读了遍,脸色惨白,浑身血液好似在这一刻齐齐涌上头颅,身上冷一阵热一阵,害她头重脚轻,险些站不稳。

靳晓怔怔望了片刻,眉间凝上些许疑惑。

每每提及孩子的事,总是她自己在说,裴郎则兴致缺缺,或者不着痕迹转移话题。

只是,左等右等不见有人出没。门扉落着锁,靳晓后悔方才太过着急,没想到这一茬。没有办法,她只得一边叩门,一边压低声对着门缝喊:“简娘,简娘,是你吗?”

偷梁换柱又是什么意思?还有,简娘若觉得裴郎有什么不妥,完全可以凭朋友身份正大光明找她,两人碰面哪怕私下说也行,为何要这般大费周折,还寻个小童来传话。

简娘……简娘!仿佛在混沌的神智里投进一束光亮,靳晓立刻奋力挣扎,颤声问:“你把简娘怎么了?”

靳晓几乎是魂不守舍的状态,换上衣裳就随手拿了本书坐在窗边,有一搭没一搭翻着,不知不觉过去两盏茶时间,书也翻了大半本,却什么都没看进去。

靳晓心急如焚,叩门改成砰砰拍门,可无论怎么喊怎么拍,门外也不像有人候着,只像她的一场独角戏。

可就在这时,手肘忽然撞到博古架上的一只瓷瓶。

红纸墨书,新婿那栏理所应当是裴昱,新妇那栏并非她的名。

水路漫长,他时常缠着她敦伦,却好几次没有弄在里面,像在特意克制。她当然好奇问过,裴郎说旅途辛劳,饮食不规律,这种情况下若揣上孩子,会对胎儿有影响。靳晓不懂这些,但出于对他的信任,没有放在心上。

“我是靳晓,简娘你来了吗?”

若写的不是真名,婚书是否不算数?若扬州的婚书不算数,那她与他的婚姻,算数吗?这傅筠又是谁?为何裴昱会有这样一份婚书?无数个疑问盘旋在脑海里,似乱麻缠绕。靳晓双目近乎失去光彩,直直盯着手里的纸张。

只是这些字条上说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短短二十来个字,读得心惊胆战,落款更是让她大为诧异——竟然是简娘!也只能是简娘了。

实在有太多疑惑摆在面前,胡乱猜测也不是办法,只能等戌初见了简娘的面再说。

旁的她看不明白,但避子药三个字还是狠狠吸引了注意力。

“深更半夜,娘子这是要上哪儿去?”

步去厨房一看,靳晓骇得灯笼都拿不稳——丫鬟小厮竟然横七竖八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甚至饭碗、筷子落了一地!这是……?靳晓不明就里,头一个反应是他们遇上打家劫舍的,可几个丫鬟身上钗子手钏都好好的在呢,不像是图财的,况且也没打斗痕迹。

清潭苑西北角自外引来活水,四周也因此古木繁花,曲径通幽。靳晓穿插其间,大惊大恸之后是莫名的冷静,在绕过一个转角时,听见寒风中夹着几声本不该出现的足音,她倏然顿住脚步,循声望去。

“砰”一声脆响,是她恛惶无措之际,不当心打翻了茶盏。

莫非不是参汤?

简娘与裴郎不熟,有限的接触就是在宿州到宋州这一段路程,哪里来机会知道这些呢?

抬眸时才发觉,外间已近黄昏,夕阳只余了一抹橘红,屋内诸般陈设也因此染上浅浅暖意。

不难注意到,身后跟随的寥寥几人除了魏六皆是生面孔,无一例外佩了刀剑。

瓷瓶非但没倒,还往后平着挪动了几寸,而书案下竟随之露出一小格!

靳晓福至心灵般想到简娘以及那张语焉不详的字条。

如若简娘话里的意思是裴郎给她喝避子药,不想她有孩子,那么从这个角度往回倒推,裴郎的表现还真是有点可疑。

这句话如洪雷一般敲打着她。

那就是……

靳晓深吸一口气,打算去看看家仆醒了没。

家仆还未醒,靳晓直奔何管事身边,取下大把的钥匙,想也不想跑向后门。

——他们是世上最亲近之人,要彼此信赖。

靳晓听到自己的心跳,如雷般咚咚狂响。

可一路行来,整个清潭苑静悄悄的,加之天光暗落,四周昏然,花树修竹落下的剪影簌簌沙沙,只有手中秉着的一盏灯笼散着幽幽的光,实在是叫人心里发慌。颤唞着双手将其翻开。

夜幕早已降临,天际挂着疏星。

自从知道裴昱着手准备春闱,靳晓便没来过书房,而裴昱一天中在此地花的时间最长,那么,如果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多半能在这儿找到答案。

一听这话何管事哪有不从,连声应下不说,还在思量光有热水可不够,要备些解乏安神的香包放进浴汤。

估摸着戌初已过,简娘仍未露面,难道出了什么差错或意外?

注意到他穿了出自她手的直裰,靳晓心神一晃,却又自嘲地牵动唇角笑了下——可真是讽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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