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含恨
第372章含恨
陆子虞从若澜宫离去之时,吩咐了嬷嬷让把王若茀的房门给打开。若她真想出宫去寻瀛栖,没人会拦着。
可那疯子,又当真配得上这一片痴情?
陆子虞肯放王若茀出去,倒不是伪善想在宫里得个好名声。她确实觉得王若茀可怜可恨,为了一个男人,竟然会舍弃自己的家族、名誉清白。
到底是痴、是傻,旁人会笑话指指点点。
可陆子虞心明,那是莹蛾扑火的奋不顾身,是王若茀的对瀛栖至死不渝的情爱。
在她看见南疆军队战归回京之时,肩头扛着一口檀木棺椁,那一瞬,她其实也是想随他而去的.
其实她和王若茀最大的区别,与才貌家世无关。
她在对的年纪遇见了对的人,而王若茀却在对的年纪,遇见了错的人.
一眼,便是误了终生!
陆子虞虽不至于同情王若茀,可她理解她,理解王若茀对瀛栖的赴汤蹈火。
瀛夙意味深长“哦”了一声,挑起美人娇颚,“爷也是渴得慌,可是茶盏里的水被娇娇都给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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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瓶口对着自己的嘴唇微微倾斜。
二人刚才还讨论着伤感伤情的事情,怎么画风一转,就成了她撩他了?
明明没有
就连衣裳都没少一件!
“胡说!我可什么都没做。”陆子虞似乎被气到了,全然将心头的惆怅抛到九霄云外。
她难道,真是一厢情愿,爱了一个对自己满是利用算计的人?
心头千万的疑虑小孔,在这一霎连成了线,也让王若茀终于看透了一些足够让自己悔恨一生的事情。
“娇娇撩我。”瀛夙义正言辞地说道。
“去哪儿了?”瀛夙见着自家娇娘从殿外走了进来,站起身子走上前将人拥入怀中,抬臂掏出了一绢帕子,将那海棠娇面上的碎汗给轻擦拭去,“怎么弄这么一头汗?”
不等人反应过来,耳垂上的酥麻辗转挪到了艳生生的娇唇之上。
悔,又不悔。
陆子虞倒也对瀛夙坦诚相待,将王若茀的一椿事儿全然告知。
描着芍药花的茶盏碗壁上,印着枚檀唇口脂,瞧上去好不旖旎生艳。
狭眸沉沉浮浮,好似打着什么坏主意。
门内,王若茀无力瘫躺在地上,她面颊挂着涓涓长泪,咬唇无声痴望着头顶上的房梁柱子。
满面讥嘲。
房门大敞而开。
这话让瀛夙听得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这是?又想打算如何折腾爷呐?”
她难道,真是眼盲心瞎,对着一个毒蛇心肠的女人依赖有加?
到最后,他留给自己的东西,除却是一遭掏心挖肺的回忆,就剩下这一瓶碧螺散了.
不问了。
悔自己看错了人,付诸出全部也就是场笑话。不悔他成了她苦难之时的救赎,在被父亲羞辱的漫漫长夜之中,那一道挺拔身影是她儿时的解脱。
那是昔日瀛栖交给她的碧螺散,本是让她寻机会要投给瀛夙服下的剧毒之药。
“爹娘.孩儿不忠、不义,不孝。所犯之错罪大恶极,惟有以命请求宽恕。”
原以为的两情相悦,不过是被人精心设计好的一个圈套罢了。
来生来生何必生,相见相见永不见。
若澜宫本就凄凉深深,如今再配上王若茀的凝噎啜泣,更显得满园凄凄。
王若茀紧紧攥着手中的瓷瓶,好似那里头装的不是烈毒,而是救命仙丹。
“夙哥哥。娇娇这辈子,有你便是大幸。”
清俊的眉眼满是温意关切,瞧得陆子虞不由心头一阵酸涩。她不再吵着闹着要去见瀛栖,而是释然勾唇一笑,抻手探入自己怀里摸索。
酥痒凉意从陆子虞脚底涌入四肢百骨。
“不必。”瀛夙欺身压了过来,启唇将那如玉莹润的耳垂含在嘴里,“娇娇刚喝过水,想来嘴里还是湿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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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精致小巧的玉瓷瓶出现在手中。
她轻笑呢喃道,“四郎,茀娘为了你辜负双亲世族;为了你,嫁给自己不喜之人;为了你,甘愿放弃闺阁清誉,出嫁之时受尽世间冷眼。茀娘从不怨、不恨,想着只要你待我好,就算让我负了天下人又有何妨。可你呐四郎你呐”
陆子虞急声否认,“人家那是渴得慌。”
门大敞着,王若茀却视若无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