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雪后了无痕

夜色渐深。暖炉上的火苗轻轻摇曳着。

橙黄色的光幕将桌边的一角照的明亮。

青年略显消瘦的侧脸被光亮拉的很长。

听见窗外风雪的呼啸声，他缓缓地站了起来。

走到窗前，将那被风吹开一角的窗户轻轻关上。

室中像是温暖了些。

他回头，看了一眼尚在沉睡的女子。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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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玉娘微微愣了愣，继而笑吟吟地说道：“想你了呗。”

此时，她能感觉到对方正替她擦拭着脸上的污渍。却鬼使神差般的，怎么也不敢睁眼。

刘玉娘吸了吸鼻子，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恶心模样。

而在楼阁的顶处，一个撑伞的白色身影随她一同没入了雪夜之中。

“停！”

在天一寨的日子极为清苦。有时渴了也就在河边对付几口。

两道身影从一旁的高墙上翻飞下来。

他叹息了一声，垂头坐在了一旁的板凳上。

冰冷刺骨的寒意几乎在一瞬间将她包裹住。

它气呼呼的。四个爪子在半空中不停的左摇右晃。

“走吧，都走吧。”

“该走了。”

刘玉娘对待他总是攻势十足，这一点他也早已习惯了。

蒙桓师兄妹也好，顾子规也罢。

陈钰伸手制止了她。

陈钰的说辞一如既往的简洁。

铜镜碎片轻声呢喃着，它的眼中浮现出一座倒悬于虚空之中的青铜大山。

两人之间忽然安静了下来。

将怀中的小废物放到了地上，很快便搓了一个雪丸子，不偏不倚地砸到了它的头上。

陈钰忽然将它紧紧地搂入了怀中。

但是她回到了汴州府，回到了她曾经视为炼狱的地方。

从窗台上一跃而下。

陈钰皱着眉头坐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积雪。心中顿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些人离自己远远的会更加安全。

只有一条小白狗在桌子上跳着舞。

这是她一路以来情绪的宣泄。

将毛巾扒拉下去。露出一双红红的眼睛，吸了吸鼻子道：“你还是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

那些天一寨的同行之人，大多数也抱着与她一般的想法。

陈钰开怀大笑，耳边全是铜镜碎片带着哭腔的抱怨声。

走了几步，悄无声息地坐在了床榻边。

做的一丝不苟，却又小心翼翼。

陈钰正要说话，却停在了嘴边。

当日在顾子规面前的戏言，却被这刘玉娘记得死死的。

刘玉娘不着痕迹地站了起来。

都是熟识的面孔，却都不再是过去的模样。

洁白的雪花很快便将陈钰的半张脸给覆盖住。

人生苦短，死则死矣。

“很高兴能遇见你。”

茶水的温度恰到好处，能暖身子，却也不至于太烫而影响入口。

还未等她发作，陈钰便起身离开，从桌案上端来一壶温茶。

放下茶壶，她抹了抹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