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这个女人来自地球

夜深人静。一盏孤灯摇曳闪烁。昏暗的烛火下，一个面容清秀的少女正摆弄着眼前的茶具。

她显得有些局促。有畏惧，也有羞涩。脸上泛着红晕。深吸了几口气这才缓了过来。

掂着脚从外间的炉灶处端来了一壶开水。往茶壶里倒了一些。紧接着淡淡的香味便弥漫在了空气中。

陈钰的鼻子动了动。将那茶壶的盖子掀开瞅了一眼，淡色的茶水上漂浮着茶叶还有些花花绿绿没见过的植物。

“这是霜月草还有赤灵根。是秦国那边的特产。”少女小声解释道。见陈钰将茶盖放下，她小心翼翼的退到了一旁，眼神有些躲闪。

陈钰挠了挠下巴，只是微微点头。

他从屋檐上翻下来的时候，恰好遇见了那夜群英宴上被他赎身回来的周南。问了之后才发现，原来此地就是顾太冲赐给他的庭院。

“阿雷，若是有一天，我成为了这汴州府的主宰。我一定会竭尽所能会恢复它往日的荣光。无论是世家门阀还是平民子弟全都会一视同仁。到那时，我的心愿，你的心愿便都会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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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手中的竹简放在了桌案上。走了几步到了江雷的身边。见他神情肃穆，顾太冲摇摇头笑道：“去睡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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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邪乎。陈钰听着就觉得有些神秘恐怖，但同时又有些摸不着头脑：“既然如此为什么叫不死院，名字怪怪的。该叫必死院才是。”

“之前萧老太傅治下的汴州政通人和。他老人家浸淫官场多年，德高望重。世家之间的关系也极为和睦。对于底层的民众也不似现在那般苛刻。”

这几天不见陈钰的人影。她只能与几个姐妹天天呆在房中。这里有吃有喝，也有侍女仆役。可她们的心中却不曾安宁过。

“阿雷，你我兄弟便是一体。有什么听不得的。”顾太冲言语无比的恳切。他看了一眼江雷，见他没有否认，脸上顿时轻松了不少。

“杀手不过是癣疥之疾。”顾太冲缓缓站了起来，脸上忽明忽暗：“我所担忧的是有人想借此做文章。”

“我要在此次汴州武选上夺魁。进入无名葬剑丘。找到超越求道者五境的秘密。到那时，我将向萧家发起家族战。为汴州府的未来一决雌雄。”

“你从均州回来之前，我便已经从太平门回来了。汴州府的情况我比你要清楚许多。”顾太冲的声音极为浑厚，英俊的脸上瞧不出喜怒，他娓娓地说着话，像是在回忆一些往日的旧事。

“几个寻常武师而已，死就死了。但是这极有可能是萧氏一族为了摆脱现有的困境而做的局。”

陈钰本就对那神秘的秦国感兴趣。这周南既然是秦人，知道的肯定比自己要多。

细细扫过一遍，眼中顿时满是震惊。

“地球.”陈钰打了个哈欠，脑海之中忽然像是有一阵雷电涌过。他猛地睁开眼睛，一把抓住周南的手无比急切地说道：“你再说一遍。”

“卖过来的？”陈钰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冷声问道：“是你家人将你卖过来的？”

安慰了她两句，继而问道：“那你此次回去，若是寻不到家人和部族又该如何？就像你说的，北方连连兵灾。一路上兵荒马乱，你们几个弱女子又该怎么保护自己。”

前两日他曾托江雷有空就将这些女眷送回家乡去。可现在来看，这位江司正最近确实是太忙了。

他的话一出口，那周南的眼圈便红了起来。抿着嘴唇说道：“奴婢是被卖到晋国来的。”

无论是在何处，战争对于底层平民的伤害永远是最大的。

顾府的执政厅中，灯火一夜未熄。

他将布帛打开，映入眼帘的便是“圣旨”二字。

“萧家失去了他们一直依仗的天生承道。四象宫因为萧翊的死对萧家现任家主萧胜极为不满。隐隐已有决裂之势。单靠玄月阁还有萧家那些族老便想控制这么大的一个汴州，谈何容易。”

“晋帝要你做玄武卫副卫长？”

“已经凉了。我让仆人倒杯热的来。”

“你说得不错。”顾太冲淡金色的双眸中带着认同。却转而说道：“以前如此，可现在不一样。”

“周南，你同我说说你那边的风土人情如何？”

她摇了摇头，望着窗外深沉的夜色，眼中泛着晶莹的泪水。

“西平君卢彦平。十足的老狐狸。他表面对萧胜恭敬。暗地里却在联络我父亲。父亲他就任工部尚书之后。卢氏曾多次派人与他交谈。言语中大有相助顾氏成为汴州第一世族的意思。”

他忽然想起了阿梅，那个处处为他人着想的女子。在离开陈府之后，她便是被她那只知钱财的父母给卖到凤鸢楼中去的。

“如何不一样？”

“不用。”江雷将冰凉的茶水端起来一饮而尽。砸了咂嘴道：“大晚上的，就别折腾那些人了。”

“不了。”江雷淡淡地拒绝着他的提议。伸手去拿桌案上的茶水，却被顾太冲阻拦在了半空中。

汴州府中也只有他敢与顾太冲这样说话。

“太难了。”江雷板着脸，思忖着说道：“四象宫，玄月阁高手如云。萧家的底蕴远非我们这几个家族可以相比。”

陈钰还真不知道该与她说些什么。那夜仗着醉酒占了人家不少便宜。现在想想有些羞愧。

顾太冲的话诚恳而又有力。他望着自己唯一的挚友，金色的眼眸无比明亮。身上的紫电翻滚交错。

起身，忽然跪倒在陈钰的面前，哽咽着说道：“公子救奴婢于水火。奴婢这条命本就该是公子的。只是奴婢的弟弟当初随奴婢一起被抓走。若是寻不到他，奴婢这辈子怕是不会安宁了。等奴婢找到了他，奴婢一定会回来”

“上一任秦帝曾派出四十万大军越过不归谷进入北地不死院。但是全军覆没。王室的血全都流淌在了那里。奴婢听族中的老人说过，不死院那边的天空永远是黑色的。到处都是鲜血。土地上满是黑色的裂痕。那里是被仙人和长生者抛弃的土地。只要敢踏入一步，便会遭受永生永世的惩罚。”

陈钰是否会守信用，她们将会面对怎样的处置，未来会变得如何。这些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女哪里会知晓。

“不急的，公子。”周南的眼中满是感激。小声嗫嚅了两句。又替陈钰续上了一杯。

在数万兵士的箭阵面前，即便是承道人怕是也难活下去。更不用说玄武卫本就擅长使用对付武师的器械。

“所以你才在群英宴上借着陈钰那首诗敲山震虎。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