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侠义公道

斜月蒙蒙，船灯摇曳。宽阔的白石桥上人群熙攘。

夜风阵阵，黄叶随风落地，更添几缕悲凉。

清闲丝竹，余音袅袅。几艘花船带着微弱的灯火从桥洞的一边缓缓驶过。上面的士子们正狎妓出行，对酒当歌。

汴州府没有夜晚。

远处的顾府绵延数里，远远的便能看见其中的轩宇楼阁。此乃形胜之地，也是汴州府中无数英杰心心向往之所。

陈钰蹲坐在桥边，正板着脸从身旁的女子手中接过一卷纱布。将自己身上的伤处撒上药物之后又包扎了几圈。

江雷去了顾府，临走前让陈钰在此处等他出来。他刚坐在桥上，裴霜璃就不知道从何处窜了出来。

他们是权力，是天地。他们主宰着这个世界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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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钰偏过头看了一眼，那裴霜璃果然小口小口地吃着手中的糖葫芦，看不出什么变化来。

她摇头，淡淡地说了一句：“你楼下那两人。”

走了几步去商贩那里买了三串糖葫芦。她一串，自己两串。将糖葫芦塞到她的手中，陈钰坐在地上开始咬起了自己的那两串。

江雷细细地听着，却一直沉默不语。一路上都没有再说话，待到了分开的街角。他才出声叫住了即将离开的陈钰。

此话倒是不假。

他们会在黑暗中沉默着拔出自己的刀剑。

“哈哈。”陈钰不禁笑出了声，摇着头目光复杂。

陈燮、陈亦薇、张伬、阿梅、周慷、祝磊。即便是贤德的幕槐城主何稷，却依旧死在了小人的手中。

“然后他做下了恶事，与在下之间有了仇怨。在下自然便会憎恨他。”

陈钰正要起身，却听见裴霜璃说了这么一句话。挠了挠头询问道：“你今晚也跟着我的？”

这才是一直萦绕在他心头的真实想法。

这算是江雷最正式的邀请了。在这汴州武选之前，他想要将眼前的青年纳入他的麾下。

江雷冷不防地询问道。

天地不仁。可是在这芸芸众生的长夜之中，终究会窜起点点星火。

“陈钰。”

这是实话。

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

可她若是一直在，之前为什么不帮忙？自己可是真的险些死在了陆鸿的手上。

心中不服气，小冰人你给她吃什么，她都是那副表情。

是为侠义，是为公道。

“此言何意？”

此言一出，陈钰先是愣了愣，继而笑了出来：“司正此话倒是巧妙，这个世界上没有平白无故的恨意。若是没有仇怨，憎恨又是从何而来呢？”

江雷哑口无言。继而眼中满是失望。他此时知道，陈钰并非是与他同路之人。

只见江雷点了点头，示意这件事他已经知道了。望着远处略显昏暗的街道，终于开口道：“那你恨那些世家子弟吗？”

若是他还同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时的那样，怀揣着一个成为富家翁的想法停滞不前。等待着他的早已是万劫不复。

从怀中掏了掏，陈钰伸手将一块手帕递给了她，指了指她的嘴。但见她两只手中都拿着糖葫芦，此时的眼中满是茫然。

这确实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陈钰一时有些失神。望着裴霜璃的眼神中满是感慨与无奈。

“我一人力量有限，想要规制那些世家子弟已然十分艰难。可你若是愿意助我，再聚集一帮志同道合之辈。未必不能还这汴州府一片清宁。”

回过头，是那江雷。他手中提着一盏灯火。冲着陈钰招了招手。

若是没有乔峰。那些无辜的死难者，谁能给他们一个交代？

徐虺、江沛、方家兄弟。这些强敌曾经如同挥之不去的阴霾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点了点头。

陈钰在江雷来之后曾看到有雪花以及冰屑从天空中飘散。这也是他第一次发现裴霜璃的踪影。

欢笑着的男男女女从他们身边走过。两三个小屁孩正舔着糖葫芦，弄得糖霜满脸都是。

原本还以为她会出手替自己解决那陆鸿的。但是从头到尾也没见到裴霜璃的人。

“我想要你加入卫道司。”

陈钰没好气道。

“陈钰。”一个低沉的声音从他的身后响起。

江雷皱了皱眉头：“你大可直接一些。”

晋国的律法何曾给过他公平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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