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又见面了
凤鸢楼中灯火通明。只有在夜色之中,才能真正看清楚这个幕槐城中最大花街柳市的真正样貌。
接天的灯火,淡淡的烛光,一夜笙歌,繁华人间。皆映照于淙淙春水。
琴声飘扬,歌声断肠。人声鼎沸,车水马龙。
凤鸢楼对于恩客的隐私绝对保密,在客人寻乐的过程中,若不是其主动呼唤,凤鸢楼中的仆役与龟公是不会贸然进屋打断客人雅兴的。
陈钰小声吩咐了阿梅两句,待到他翻身上了屋顶,便听见眠月厅中传来阿梅婉转悠长的歌声。
就着夜色,陈钰在楼宇之间翻飞,院中多得是狎妓的客人,酒足饭饱之间满面红光地公然做着些苟且之事。
他皱了皱眉,一路小心谨慎,始终未曾暴露自己的行踪。
凝元三境,上阳凌日。当他展露他的锋芒之时,方家三雄齐上也丝毫占不了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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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居然被方无涯制止了,他说什么要留着她问清楚陈家从上阳宗继承的功法传承,待到将一切东西都弄到了手上再将她交给方无讳处置。
管事稍松了一口气,随即听见了楼阁之中发出了一声女子的惨叫。
耳朵微动,楼下传来方无讳放肆的大笑,还有女子凄厉的惨叫以及哭泣的声音。
“三、二”
陈钰把头一歪,想不到这何稷还真是个好人,心中对他敬佩了两分,心想对付这些恶人就得下狠手。
那女子哭的梨花带雨,与另外两个年龄稍小的歌伎抱在一起,脸上说不出的恐惧。
方无讳的笑声戛然而止,只觉得浑身上下的气力全部消失于无形,头脑也变得昏沉起来。
“一!”陈钰冷哼一声作势便要动手,那管事急忙开口道:“有办法,真有办法,那清芳阁楼顶有一扇天窗,您可以绕到阁楼的后面攀爬上去,绝对不会被人发现。”
“王哥哥,求求你了,放过奴婢吧,今天不该轮到奴婢进去侍奉方三爷啊。”一个穿着淡紫色罗裙的歌伎满脸泪水,被两个仆役牢牢地抓住双手,让她不能挣脱。
“陈钰,你现在的身手变得好好哎。你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对武道还一窍不通,短短几个月过去就这么厉害了,你不会就是万中无一的武学天才吧。”铜镜碎片忍不住夸赞道。
“好了没有!”楼阁之中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嘶吼声,吓得姐妹几个连忙止住了哭泣。
“也不知道他祸害了多少女子。”陈钰心中怒骂了一声。
一脚将他踢到了一旁的灌木丛中。
他生性残忍暴戾,年轻之时曾多次败于陈燮之手,原本想借着那晚一雪前耻,再将陈燮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
自从被陈燮砍掉了半边手臂,武道修为半废之后,他便陷入了无穷无尽的痛苦与绝望之中。
从阁顶的储物间轻轻跳跃下去,陈钰悄声推开门,扑面而来的难闻气息险些让他呕吐出来。
推开虚掩的门扉,陈钰看见了方无讳光着的躯干,他的右边臂膀空空如也,从右肩一直到他腋下有一道恐怖的伤口,虽然已经不再有血液流淌,不过看起来依旧触目惊心。
唯一活着的女子害怕极了,衣衫不整的在地上挣扎着向后退去,眼中满是绝望与惊恐。
刚解开裤口,便察觉到一把微寒的短刃从他的侧后方抵住了他的喉咙。
可谁能料到,陈燮居然藏得如此之深。
管事又害怕又着急,心想定是刚才的场景被此人见到了,慌忙解释道:“好汉爷算是冤枉我了,她们都是被家里人卖到凤鸢楼来的,当今何城主十分厌恶逼良为娼,在他刚刚上任之际便因此杀了许多人,我们哪里还敢做这种勾当。”
方无讳狞笑着,在那不断后退的歌伎面前放肆地把玩着手中的黑长钉,突然一脚踩住了那女子的裙摆。
管事只觉得下面一萎,他哪里像他面相那般勇猛。看不见身后控制住自己的人长什么模样,刀一抵住脖子,立刻便要呼爹喊娘。
心中的愤恨再也无法宣泄,怒气冲天的方无讳想对被囚禁在后院之中的陈家幼女出手,他要要将他那所有的怨毒愤恨全部倾泻到陈燮的女儿身上。
为首的王姓管事肥头大耳,脸上有疤,只是冷哼了一声道:“我知道,只怪你运气不好,方三爷瞧中了你,你敢违抗方家的命令吗?”
此时他身在二层,定睛一看,眼前房间的景象让他既是心惊又是愤怒。巨大的檀木床上床下满是各色女子的衣物,有的上面还带着未干的血迹,空气中的味道怪怪的,酒味,血腥味,等诸多奇怪的味道杂糅在一起。
管事闷哼了一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转头便对着三个女子威胁道:“你们若是想保住小命就不要出了什么差错,那方三爷叫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若是败坏了他的雅兴,你们都得死!”
心中暗暗道了一声可惜,这三个女子都是极为漂亮的,摊上了这么一个主,今晚少不得得脱层皮。
对于他的暴行,没有人胆敢去阻止他。他是方家的三爷,是幕槐城中最顶层的贵人之一,这些娼妓的性命算得了什么。歌伎梨花带雨,挣扎着想将自己的裙摆抽出来,可哪里能抽得动,嘤嘤地哭泣道:“求求您了,放过奴婢吧。”
方才与她一同进来的两个妹妹死法过于猎奇,惶恐绝望之间,她只得眼睁睁地看着方无讳渐渐朝她逼近。
虽然陈燮最后死在了徐虺的手上,但是直到他临死之前,方无讳依旧被他压制的毫无反抗之力。
与门口两个镇远镖局的镖师道别,便穿着口哨摇头晃脑的朝前院走去,走了一段只觉得尿意上头,见四下无人便寻了一棵老树。
“哪里有什么天才,无非是想要活下去罢了。”陈钰这一句发自肺腑,他眼光冰冷,努力压低自己动静声响的同时朝着清芳阁的楼顶一点点攀爬上去。
陈钰看着地上狼藉的模样冷哼了一声,自己用真元将他全身上下的经脉打的粉碎,此人后半生是别想再站起来了。
陈钰像右边看去,之前随着她一同进入清芳阁的另外两个女子已经浑身不着寸缕的倒在了血泊中。
那管事谄媚的对楼阁中的男子点头哈腰道:“就好!”
陈钰脸色黑到了极点,即便不是因为陈家的血海深仇,自己也定要杀了他。
待到了楼顶,月光将楼顶上的摆设全部映照的清清楚楚,陈钰扫了几眼,便立即发现了天窗的所在。
陈钰略一思索,想要将此人打昏了事,但想起方才他威逼那三个女子的禽兽场景。联想到若是自己没有遇到阿梅她也难逃这样的下场,心中怒意横生,左手有真元汇聚。朝着他的后颈狠狠地击了一掌。
“贱人!”第一时间他还以为是眼前的这个歌伎动的手脚,满脸皆是震怒以及不可思议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