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绝代双娇（一一八）

五年前，王盘山惨案发生后不久，两位玩家在王盘山通往汝宁城的官道旁兑了个茶摊。潘顾扮作掌柜，容霓扮作跑堂。

在少林和尚和武当道士的茶话中，探知到了不少江湖隐秘。

而在买通华山二老的时候，两位玩家用的则是汝宁府督官李廷瑞麾下千人将的身份。

此后，华山二老的主子即是李廷瑞，而非李廷瑞背后那传闻中的金银二上仙。

况且为隐藏于幕后考虑——

凭借着高超的易容术，容霓当可随意变换身份，而潘顾因身材过于肥胖，却是不能。

他二人遂极少在江湖上走动。

再加上知晓大部分内幕的，除了自家人，也就只有自家人的自家人——和王纪昀、宁王李廷瑞、丞相脱脱，这三个嘴最严实的实权人物，以及灭绝师太并空见神僧，这两个甘愿在灭世大业上竭尽所能的纯江湖人。

所以久而久之，云锦峰云锦派这个江湖门派，便如龙虎山天师道正一派一样，失去了江湖的属性。

金骨道人和银泥道人，这两个传说中在太上老君门下炼丹的仙童，也如天师道张天师一样……不一样！

张天师好歹是元廷正式册封的国师。

而“金银二上仙”这个名号，不管是在江湖，还是在民间，经常会被与自称是王母娘娘转世、天蓬元帅下凡的神棍们，画上等号。

就好比对命大战的那天晚上，潘顾毫无顾忌的出现在了武林联盟的阵营前，也只是被宋远桥当成了灭绝师太的狗头军师，而未与那虚无缥缈的金银二上仙联系在一起。

同理，华山派的高矮二老，也将金银二上仙，这两位在早期帮助李廷瑞迅速崛起的方外之人，从眼下身处的世界中剥离了开来。

在他们的潜意识中，这两位仙家，当初从哪里来的，现在就应该回哪里去了。

因此，当发现形势突然已濒临绝境之时，他们只道那是旧主子李廷瑞准备要卸磨杀驴。

而绝不会想到，那是金银二上仙，在向他们亮起屠刀。

今年入秋之后，天下间刀兵即止。

宁王李廷瑞所控制的关中地区，当地民众的生产生活，也有了逐步向好的趋势。

这时，作为关中唯一一家大门派的华山派，在宁王的版图中，地位就变得微妙起来。

华山派门人逾五万。

成员人数十万起的超大型门派，如丐帮、海沙派、巨鲸帮，其弟子大多都必须自谋生路。

而华山派的这五万多名剑客，皆需门派来供养。

这些供养又只能从属地内索取。

故而华山派的属地，放眼天下，都是一等一的大，对属地内百姓抽的税，也是一等一的重。

对此，志在天下的宁王，不可能没有任何异议，只是不愿表现出来罢了。

当然了，起码这两年，宁王还需要借助华山派等已经倒向他的势力来稳固关中局势，没必要趁此天下豪杰汇聚于武当山、各门派总坛空虚之际，与华山派撕破脸面。

况且华山派也不是全无防备。

他们一直对外宣称：

门下低等弟子，一可当一。

中等弟子，一可当二。

高等弟子，一可当三。

此番会盟武当山，华山二老带来的一千高等弟子，除去战死者，已尽皆沦为了低等。

但其实，华山派真正一可当十的三千精英剑客，仍驻守于华山总坛。

面对这样的三千名剑客，若无同等实力的武林高手团保护，哪怕是兴兵三十万，其大军主帅，也会有极大概率被突施斩首。

因此，至少在武当山之战开战以前，华山二老还不曾动过反水的心思。

然而在开战后，峨眉派，确切的说应该是为峨眉派来助拳的宁王府门客，所表现出的一系列举动，使得二老开始反思起了华山派与宁王的合作关系。

凡间的帝王将相，皆不喜江湖事、江湖人，若得机会，必会除之而后快。

这是本世界自古以来便形成了的既定事实，毋须否认，也无法更改。

如果把所有武林门派视作一个整体，其天生就要比凡俗政权更高一阶。

是以各大门派基本都不愿与官府合作，怕掉份子。

但华山派是其中的一个例外。

他们相较于其他大门派，最大的优势便是人多势众。

是故，就需要攫取更多的财富，以便供养起更多的门人。

却无任何特殊的生财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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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看来，他们与宁王合作，收钱卖命，的确是一种利大于弊的选择。

不过，在天下初定后的今秋，宁王，也包括和王，似乎就要借着这场武当山之战，向整座江湖，吹响进攻的号角了。

从武林中人的角度去分析，峨眉派坚持要废掉比武落败者的内力，对于峨眉派本身而言，几乎没有哪些实际性的好处。

更进一步去分析，所有门派的精英弟子尽丧，短时间内，唯有以低阶弟子来防御外部的侵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