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连坐

第188章连坐

那个孩子，脖颈处细小的伤口，是来自她特有的仁慈，亦是天裂代表的救赎。心里滴血，她是个刽子手，痛哭，只能自己承受，这就是她的命运。

家中。

“姐姐发什么愣？”尖儿抱起泷灵，问她。

房娲儿缓过神来，挤出笑容来，说道：“想家了。”

虞柔不解地问：“姐姐还有别的家？”

房娲儿笑了，抱起她来，一边惆怅一边说：“姐姐还有父亲和母亲呀。”

“他们是什么样的人？”虞柔问。

“你就不能出现，劝劝她吗？”张子房发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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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灵抬起头来，望着她，声音清脆：“好玩。”

“知道，下去吧。”房娲儿冷面，语气威严。

渭北的咸阳宫，如“紫宫”；渭水贯穿都城，像“天汉”；渭南的极庙，为“天极”。从“天极”经过“阁道”渡过“银河”，直抵“营室”。彰显皇帝的威严同时，也是方便着这政治之都的功能运行，扩充人口。

执念太甚，执念毁人。

白衣卫随行，一路上，房娲儿没有一刻放下手中的刀，以至于，夜间都在为嬴政站岗。

气氛冷凝了很久，贾骨喝一口酒，看着在一旁看书发呆的张子房，说：“你我小心些，便不会被她找到。”

她问：“你把药交给赵昆了没？”

“嬴政？你说这些不是嬴政指使的？”

“子房啊子房，你要清楚，你我都治不了她，治得了她的只有嬴政一人，你们就不要多管了……”贾骨一边用手抓肉吃一边劝诫张子房。

房娲儿道：“嗯。”

房娲儿解释：“天下初定，四海不宁，帝国需要千千万万的如您一样的人，巩固这统一的局面。”

……

“大人，换岗了。”

只因为，在她看来，她现在不仅配不上她口中的修饰词，她现在都快不能够称为人了。

全因为，她每日关注嬴政的饮食，嬴政近来车马劳顿，加上水土不服，食欲不佳，甚至有晕车呕吐的情况。腹腔的食物倒灌出来，胃液灼伤喉咙。

张子房摇头，道：“她什么都懂。”

“我说你是医鬼的爱徒，自然比太医好上很多。”

房娲儿和喜说话时，她让家奴们悄悄往喜的马车里多放了几袋子粮食。秦国官吏上任，自备粮草，不可取当地百姓一分一毫，喜自然是做得到，可是，房娲儿确实有爱才之心。原来想要将自己家的粮食，赠与喜，然喜不领情，房娲儿只得出此下策。

贾骨不回答，张子房再看过去时，他已经睡着了。

“给了，对了，昨日哥哥还问怎么你的药比宫里太医的药还要有用，别人的药吃多少都不起效，您的药，才吃下去便好了大半。”

客栈中。

嬴政望着西边，说了声：“朕想出去走走。”

咸阳在发展自然全国都不能懈怠下来。为加强对全国的控制，便于政令军情传送，商旅车货往来，嬴政下令，开始在全国各地修筑驰道。以咸阳为中心，东通燕、齐，南达吴、楚。道宽五十步，用铁锤夯筑路基使之坚实。中央宽三丈，为皇帝出行专用道路，每隔三丈值松树一株，作为标志。驰道两旁百姓可以行走。

张子房卸下厚厚的皮袄，围坐到火炉前。

嬴政自小便容易上火，然而手脚又冰凉，半寒半热的体质。加上现如今日日秉烛熬油，身体内的阳气都给熬成了阴气。五脏亏损得厉害。近来嬴政的喉咙难受，太医只说是风热所治，开了去火的药物，房娲儿却给嬴政送去的养胃了药。

白衣卫的从前方直奔而来，说道：“大人，县官已在前方等候。”

喜不解。

途中，嬴政下车来，透透气，房娲儿一路跟着他，嬴政来赵昆都不带，只带着她。房娲儿却被远处的一只野鹿吸引了目光，嬴政顺着她的眼望过去，道：“原来有鹿。”

“你怎么说？”

“他会杀她吗？”

“此路线的安排便是秦人东进之线路。”赵高进一步解释。

嬴政在她笑颜里，他记下了，她喜欢鹿，自那之后，宫里的饮宴上便再也没有出现过鹿肉。

“好看吗？”房娲儿问玉灵。

玉灵什么都不知道吧，不知道血的腥臭气，不知道刀刃上曾经有过什么。

房娲儿得意，因为参与秦简修改编纂的，不仅仅有自己的师弟李斯，弟弟赵高，还有她的挚爱嬴政，有情在其中。觉得秦简便是她孩儿一般珍贵。

其实，此行路程不长，且在秦故地之中，祸乱势力并不在此。巡陇西、北地。归途中，出鸡头山，经过回中，反回咸阳。一路颠簸，嬴政在马车里办公不便，便只得睡觉，房娲儿透过赵昆和侍女掀起来的车帘，见他睡着修养，心中委实有些许小庆幸。

“太可怕，她还是个人吗？普天之下，除了她，谁会对这么小的一个孩子下杀手？”张子房怒不可遏，那孩子死的模样，刻在了他的脑海中，隐隐作痛。

“嬴政也怕，她是骨子里流淌着的阴谋权术，嬴政对她，又爱又怕，我们是体会不了他的心情，但我们知道，这样的娲儿，决不能做皇后，嬴政自然不会让她做。”

国家的建设，在如火如荼中进行着，嬴政站在咸阳城楼上，望着眼前的一派景象，心情大好。

房娲儿想了想，哀怨地说道：“他们对姐姐可严厉了，也是最疼爱姐姐的人，他们教育我做善良正直，活在阳光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