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一个上午，林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的。

他像是一只在海浪中翻滚的小船，落不到实处，只能随波逐流，任由浪花翻滚拍打。

林霁把脑袋闷在枕头里，死死咬着嘴唇，不发出声音是他最后的遮羞布。

但林星火似乎铁了心要他回应，将他的脑袋从枕头里挖了出来，“阿霁，别这么冷漠好不好……”

从床上下来，林星火抱着他进了浴室，表情和语气充满了歉意。

“对不起阿霁，我太喜欢你了才没有忍住，下次我一定不弄伤你了。”

林霁面无表情，像一个破布娃娃一样任他摆弄。

这一睡就到了晚上，林霁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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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回去，就算要找我，你考完试了再来，让人家看见了误会可不好。”

因为那一场荒唐，他没能在看守所外接到老杨，人已经回家了。

“你是清白的，你没有伪造那份报告，去上诉，撤销对你的判决！”

林霁再也忍不住，上前使劲抱住了杨功，“爸！”

杨功点点头，“好好，你坐会儿，我去做饭。你晚上……”

喉咙刺刺的发疼，头好像比睡觉之前更疼了，晕晕的，有一种发烧的感觉。

杨功嘴唇翁动，小声道：“你要高考了，我听人家说这个得打官司呢，浪费你的时间……”

真可笑，明明错的是他们，却要他和老杨费尽心思自证清白。

见他不说话，林霁拔高声音，“你听到没有！不是说你从看守所里出来就没事了！”

林霁本想让杨功歇着，他来做饭，但是身体实在是不舒服，他也就没抢活干，回了房间睡觉。

林霁躺到床上，疲惫袭来，他再也忍不住沉沉睡了过去。

他胆子小，干过最坏的事就是上公交车逃票，被关进看守所，肯定吓坏了。

“不能去就不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林霁看着杨功满脸着急，无奈解释：“就算我不在那所学校上了，我还可以转学籍到别的地方。”

林霁见他听自己的话，情绪总算稳定了一些。

杨功也回抱住他，“小霁对不起，爸……我对不起你。”

林霁没有应声，直直走了出去。

身上不舒服，很不舒服，脑袋也懵懵的，但他不想让人看出异样，拼命忍着不舒服的感觉打车去了老杨住的地方。

小平房不大，就两个卧室，林霁去林家住了三年，但这小卧室依旧干净，可见房子的主人对这个房间的重视。

看见儿子哭，杨功很是无措，只能拿会拿出几张纸来帮他擦眼泪。

“听话，先睡觉，休息够了再去，好吗？”

家里没人，屋外也是黑的，桌子上放了一份被碗扣住的排骨，已经凉了。

“就剩半年了，该学的东西学完了，复习也复习的差不多了，剩下半年我自己复习也行。”

林霁晕晕乎乎的去摸手机，无数未接来电和短信，大部分都是林星火的，偶尔还有林自峰的。

出租车停下，林霁付了钱，从车里出来，那种头昏脑胀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小霁？你咋突然回来了？”

杨功还是着急，他没什么文化，不清楚考试啊学校啊这些事到底是什么个情况，就是听到林霁说不去学校他就害怕。

听到脚步声，杨功回过头，看到是林霁来了，他愣了一下，忽然变得有些无措。

林霁顿了顿，又说：“还有，林先生和林夫人……也别感谢他们了，他们不是什么好人。”

“我干过这种偷鸡摸狗的事，人家知道你跟我有关系，对你影响不好。”

他要去见老杨。

林霁死死盯着他，“我已经跟你上床了，你连我什么时候下来都要管吗？”

“你傻不傻，你要是真不想影响我，就应该去上诉，那报告本来就不是你伪造的。”

“人家说了我不是勒索钱财，不算犯罪，把我放出来了，以后都不会再抓我进去了。”“林先生也没要我赔偿，这个叫什么……民事犯罪？就留个案底而已，没事了。”林霁忍不住锤他一拳，“你在说什么！你没有错！你是我爸，我来找你天经地义！”

他穷惯了，对自己也抠门，纸用的都不是什么好纸，他擦也不敢使劲擦，怕林霁在林家那种豪门里住惯了，破纸把他的脸擦坏了，只敢虚虚盖在林霁脸上，把泪水吸走。

不过这个笑话还是有价值的，最起码，老杨可以直接出来了。

踏进破旧的小院子的那一刻，林霁鼻头一酸，眼眶起了水汽，视线也变得模糊。

老杨就是这样，没见识，别人说什么都听，尤其是跟他沾边的事，一听就吓得跟什么一样。

这是老杨住的地方，一个破旧的小院子，比起豪华的林家，这里简直破旧的不值一提。

屋里有乒乒乓乓的动静，林霁走了进去，看到正在烧水的老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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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啥也不懂，你自己做主。快坐着吧，我去做饭，正好菜市场排骨打折，中午给你炖排骨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