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谷雨
公孙剑深呼了一口气，原来于将军早就料到自己有来京城这么一天，所以让马苗当一个暗线，暗中搜索消息以及拉拢人马，再加上刑部尚书的推波助澜，使这个店铺变成了达官显贵必来之地，再加上物美价廉，许多百姓也都会时不时坐落于此，于是，马苗以这个酒馆为中心，在京城建立了一张庞大的信息网。这个名册上，有军方也有政方，甚至其中还有不少高官的恶事，以及城中属于于将军的武装势力。
公孙剑探头问道：“这个本东西，还有谁知道？”
“京城之外仅于叔叔，京城之内，仅你我二人。”
“那你的那些手下……”
马苗摇了摇头，“都不知道，他们只负责收集，亲自探查的事则是我亲力亲为，现在城中许多大人都与我交情颇重，时不时可以登门拜访，暗中查看。”
公孙剑站起身来，将名册放入怀中，“这几日我就可能会用到，你一定要把秘密藏住，莫要让任何人知道我手里有这个东西。”
马苗点头道：“放心，届时公孙小哥若是有需要的地方，尽管开口，今时不同往日，马某也算是风生水起，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遇到过了，我没敢进去，里面一个人影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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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不知道杀了之后，对司长有什么好处，您现在可以说是暗中掌控了整个京城的谍网，可你一旦实行了这个计划，这里的一切很有可能会付之一炬。”
“清楚什么了？”
公孙剑抖了两抖，玩笑说道：“那么肉麻干嘛，行了行了我知道了，那这本名册我就拿走了，以后出了什么事我一定麻烦你，我可不跟你客气。”
马苗眼睛看着门外，手中茶杯端在嘴边，迟迟不见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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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苗轻轻颔首，“没让他们发现酒馆里的不同寻常吧？”
公孙剑笑了两声，“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有些好奇，你不是冷冰冰的吗？怎么现在变了？”
“那么快！”
“他们都是跟踪我们的。”
马苗一愣，随即苦笑道：“公孙小哥不必试探我，我马苗这条命是二位拿回来的，我能到这种程度，也都是托于叔叔之福，于叔叔说是为他做事，其实是又给了我一份机遇，所以马某也想着有一天能报答二位。”
公孙剑放下两块碎银子，马苗正要拒绝，只听他又说道：“该结的账还是要结，该算的账也一定要算，马掌柜收下，就当寻常顾客一般。”
公孙剑翻了个白眼，“有时候能打赢的仗，不一定非要用武力，还要去认真观察，兵不血刃才是上策，先看看今晚会是谁先沉不住气。”
“听烦了我可以不说。”
公孙剑笑了笑，“若没有信任之人，我可以给你几个。”
“无碍无碍。”
“那又如何？我感觉他们无非就是普通人，只需一招便能轻松制敌。”
“我记什么仇？此事不是你提及的吗？”
这时，从二楼走下大批穿着坎肩儿的跑堂，甚至还有后厨的厨子，但他们都有一个特点，就是满脸凶神恶煞，手中还拿着各种各样的兵刃。
“于叔叔之命不敢违抗，现在若是把其他人拉到台面，我不放心。”
“还在记仇？若不是你冷冰冰的一副别人欠我几百两银子的面孔，我也不会那般态度。”
“这件事整个京城都传遍了。”
马苗将银子放入手中看了老半晌，嘴角突然向上勾起一个弧线，与先前憨厚之态完全不同，“看来于有俊还是想多了，本以为我在这京城泥泞中的变化就很大了，没想到你这才来几天，从你入城到现在所发生的事我都看在眼里，你变得更多，完全变成了两个人！”
“亲切也能装出来，人心难测，一个真的很亲切的人，为何还要在暗处盯着我。”
“我说的也是实话，更是真心话。”
“回司长，外面总共有三批不同的眼线，来自其他三个势力。”
公孙剑叹了口气，他摇了摇头，若真是天明酒馆，那于将军的苦心可真就白费了，他还真不忍心见到一个以前的旧友，为了利益而与自己兵刃相见。
公孙剑说道：“正午请你吃点好酒好菜，吃完午膳再回王府。”
“信，怎么不信。”
“你问了这么多人了，得到的答案都是不尽相同，还要继续问下去？”
公孙剑摇了摇头，“不问了，心里大概清楚了。”
……
这些人在公孙剑与宋清明踏入酒馆之后，就默默地退去了，十分自然的退下去了，以至于公孙剑在和马苗交谈之时，都没注意到整个酒馆只剩他们二人了，直到他出了酒馆回头看牌匾之时才注意到。
公孙剑神秘一笑，眼神微微一斜，小声说道：“墙角闲谈那两个泼皮无赖，卖冰糖葫芦的贩夫，穿绿色衣服的姑娘，以及咱们前方正在卖蔬菜那大婶儿。”
公孙剑一愣，“你也知道了？”
“你是不是想等王爷走了再回去，要不然你二人见面肯定少不了互相针对。”
“那就好。”
“我感觉你今天的话，格外的多。”
“下去吧。”公孙剑翻了个白眼，这宋清明比他大十岁，可这性格却如同不开窍的世家子弟一般，十分冷淡固执，一想起他先前与此人暗中合作之事就头疼，也不知能不能靠得住。
宋清明在一旁冷眼观看公孙剑，这个年轻人他已经问了不下二十位路人关于天明酒馆的情况，得到的答案皆是相同，这天明酒馆从清晨开门到夜晚关门，每个时辰都是人声鼎沸，百姓络绎不绝，绝对没有出现如同刚刚那种门可罗雀的场景。
“不必了，麻烦兄台了。”
“王府的传话能力还是很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