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初露锋芒
李自真点头称是，像刘肃这种从市井中爬上来的宵小人物，承诺在他眼中都是放屁，而且就算自己坐了皇位，那还是李家的天下，南朝依旧占着大周近一半国土，坐拥一半的大周天下那算什么事，所以这个刘肃一定要除掉。这个心怀鬼胎的淮安王又问道：“密恭可有好的计谋？”
李密恭摇摇头，“李某已经有了计划，这个计划实施的前提，要看王爷能不能登上北方帝位。”
李自真点头不置可否，一切都要自己先称帝再说，不然都是空话，他眼中闪烁着光芒，只要李密恭能在自己身旁，凭他的计谋，称帝不过是时间问题。
那位谋士双手插进袖管，脸上有着些许挣扎的表情，他背对安王，面容戚戚，依旧一句话没说就快步走进渔村，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南朝王廷，这会儿刘肃还没睡着，他在王廷后宫之中坐着，身上披着金黄蟒衣，眼神中却十分恭敬。
太监将一盏旧灯换下，新灯亮起，刘肃对面席地而坐一个中年男子，他脸色苍白，双手都裹着白布，甚至还有着些许血丝。
刘肃见新灯换好，他喝退太监，走到中年人身旁作了一揖，“齐先生，许久不见。”
刘肃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说道，做牛做马的不过是恭敬的微词，十分聪明的齐先生怎地也突然上纲上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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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得黄摇了摇头，“当初我充当南朝使者去策反他的时候，他早就对大周的微词颇多，觉得大周先帝赏罚不均，现在你突然架空他的军权，也算是赏罚不均了，以前就算他没二心，也被你这个手笔弄出二心了。”
“如若李自真同意里应外合那就杀，不同意的话就姑且留着。”
齐得黄喝了口热茶，都说身居高位的人都有患得患失不可肯信人的毛病，看来此话不假，王毅不过是听从命令罢了，在刘肃眼里却成了不正常，难不成非要王毅闹上一番才觉得他一心一意辅佐于你吗。
王毅的功高震主，不过是帝王心思浮想联翩罢了。
刘肃重重的点了点头，“我知道，当初我借兵之时有些无礼，我会向蜀王道歉，但也希望西蜀王懂得唇亡齿寒的道理，如果南朝破灭，西蜀那点兵力，在大周面前不过是过家家一样。”
齐得黄侧目，“你也坐吧，堂堂南王这个样子成何体统，老夫也不喜好那些虚礼，既然来你这里养伤，那就是相信你，又不是来让你做牛做马的。”
刘肃又试探性问道：“那铁军王毅呢？”
刘肃诚惶诚恐，他所在的这个位置可就是面前这个中年人策划出来的，就算是齐得黄张嘴问他要王位，他都会直接让位，怎敢拒绝齐得黄在此休整。
齐得黄抬了抬眼皮示意他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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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得黄眯起眼睛，“我感觉没必要杀，但是杀与不杀全都在于你，我只是提个建议，杀了可保证没有内患，不过却少了一大助力，不杀的话难免他会弄出什么别的心思，这不也是你心中所想？你自己掂量吧，如果有能代替王毅的武将，可以杀。”
刘肃见这位神仙笑了，他也跟着赔笑一声，站在齐得黄身侧给他添着热茶。
这人便是在丘连军镇前三百里树林中，被北镇抚使追拿的齐得黄。
“不过是大周又一次渡江而来，故技重施打回去便是，况且你不是也让李自真反水了吗？”
齐得黄轻泯一口热茶，开口询问道：“你准备联合李自真反攻大周？”
“齐先生，现在我这边的情形不妙，我想让他帮我个忙。”
“俗话说人间至味是清欢嘛。”
刘肃继续道：“这些镇抚司着实可恶，齐先生如若不嫌弃，我再派一些高手日夜跟随你，替你分担一些。”
刘肃深出一个大拇指称赞道：“这件事我还没和任何人说，先生果然料事如神。”
刘肃诚惶诚恐的坐下说道：“先生大恩，刘肃做牛做马无以为报。”
刘肃说出寻求帮忙的话之时，表情有些羞愧，这个当初在陆子语借兵，摆出一副高高在在上面貌的男子，此时有些扭捏。
齐得黄碰也没碰那公孙热着散发酒香的黄酒，他倒了杯水说道：“有劳了。”
齐得黄摆了摆手，“无碍，我在你这里修养些时日就走。”
齐得黄站起身走进屋内，刘肃紧紧的在后面跟着，一些太监宫女看到这种情况都是吓得脸色铁青，心中暗自腹诽这中年人是什么人物，竟然让南王这般恭敬。
齐得黄喝光最后一口水，打趣问道：“有什么事直言无妨，你是我一手扶植起来的，遇到困难我理应帮你一把，除了暗杀李如是，其他只要是不麻烦的事情，老夫必定竭尽所能。”
刘肃也没在意，自顾自倒了杯黄酒说道：“就是这夜半没法子弄来醉蟹，醉蟹的香与黄酒的香，加在一起让人恨不得把舌头吞下去。”刘肃叹了口气，“齐先生有所不知，其实我对策反李自真没有一点信心，他跟我在淮水打了十几年，双方算是死对头了，在我眼里看来能让他反水，比赢下大周还要难，只是姑且试一试罢了。”
刘肃丝毫没有任何觉得自己错了的表情，他说道：“那还是要杀？”
齐得黄揉了揉伤势有些重的左手说道：“前两天被朝廷中的人追拿，受了点轻伤，特来到你这里休整一段时日，不麻烦吧？”
刘肃“嗯”了一声，显然有些心不在焉，他糊弄着手中的酒杯，一言不发，但是那紧皱的眉头让齐得黄看的一清二楚。
南王之所以有现在的位置，全部都要归功于王毅，此时却要卸磨杀驴了。
齐得黄沉默不语，古往今来功高震主都是一种致命的错误，这种错误其实错不在当事人，一个将领致力于建功立业能有什么错？况且这个将领对于兵马分化的命令，也只是默默承受。
“这柳州黄酒酒香浓郁酒味柔和，虽然不适合秋天做饮，但是对身体有些好处的，饮茶还是饮酒，看齐先生心思。”
“所以你想陆子语从西蜀出兵，牵制宋嵘？”
刘肃疑惑道：“难不成王毅没有二心？”
不过他万万不敢说出自己的想法，只是赔笑说道：“让齐先生见怪了。”
他摇了摇手吞吐道：“齐先生见外了，这南朝王廷就是齐先生的家，齐先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需要什么珍贵药材，本王……我也会派手下尽力寻找。”
刘肃看齐得黄眼神的逼视，他有些不自然，小心翼翼的说道：“王毅将军城府太深，以前我试探过他，将他的十一万人全部打散，他却一句反对的话没说，安安心心领着属于自己的几万人马，这很不正常。”
齐得黄听到此处哈哈大笑，“你无需向他道歉，只要不收回一万五千兵力即可，我会替你转达到位，况且他陆子语在西蜀也休息的差不多了，是时候出来搅一搅浑水了。”
这位南王低头沉思片刻。
这齐得黄虽然学术、武功方面的造诣极高，但是对行军打仗的事还是一知半解，他想的太过于轻松了。
刘肃感激的笑了笑，这才问道：“不知道那位西蜀王在西蜀整顿的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