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堕魔的炮灰长老(37)

一行人询问过庙的具体方位后，坐上涂山风的飞舟前往目的地。

“这儿风大，别站在这里了，去里面坐着吧。”身后，诏元的声音响起，还是冷冷的，却很轻。

“修仙的，怕什么风。”璃月没动，仍然站在飞舟头部的甲板上，迎着风吹。

“可也会难受的。”诏元走到她身边，从储物戒拿出一件披风，披在璃月身上。璃月皱了皱眉，刚要拒绝，却听见诏元轻声问，带着无法掩饰的小心翼翼：“清澜神，和你是什么关系？”

璃月沉默。

“谁供奉你，他就护佑谁……你们，一定很……”

“他杀了我。”

诏元怔住了。

“他是我的导师，我的同僚，我的长辈，我的竹马，是天道规则下，我命中注定的伴侣。”

“后来他杀了我。”

“便是故人。”

“你不恨他？不想报仇？”

“是生气的。但是恨太累了，报仇也好累。而且，还有因果。”

璃月想起很多年前，她尚且童稚，逃了课业偷偷下凡游玩，看到一个纨绔少爷欺辱一个民家少女，打抱不平，赋了一丝神魂到那个少女身上，给她增长了力气，使她能够教训那个纨绔，许是少女太恨，那纨绔被打得半死，后来重伤不治，残了。

她怕少女被报复，即便回了神界，也时不时关注着凡间，保护少女。

可那少女的儿子，却也长成了一个纨绔，因在街上欺辱良家少女，被路见不平的侠士重伤，残了。

她跑到司命那里，询问为何。司命说，那就是因果。她帮那少女生出了力气报了仇，是好事，可仇会结因果，少女和那纨绔的命运，就会缠绕。或有善果，或有恶果。

她说这不公平。

司命说，命运本就不公平。

这件事她记了好多年。这也是为何前几个世界，她没有刻意帮原主报仇。若是原主有报仇的心愿，她当然会帮，可若是原主没有，她不敢冒让原主背上因果的风险。她绝不会擅作主张。

不管原主的灵魂是去了哪里，都应该开启一段崭新的生命。

没有前尘，没有因果。

诏元不知为何眼前人突然沉默下来，但他也没有再问了。

只是，之前一直在飞升成仙上念头淡薄的他，突然很想到那九重天上去了。

替她怨，替她恨，替她报仇，替她质问为什么命运不公。

看看那个大名鼎鼎的清渊神，到底有什么好的。

怎配与她并肩。

来到战神庙，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璃月也很是意外。

其实除了那种人族修炼飞升的，和人间打交道比较多的神仙，天生的神族和仙族是不太需要人间供奉的。人间有他们的庙，要么是因为哪次平定人间灾祸青史留名，要么是哪次下凡救人，受人感念。璃月这个庙，就是她很久以前奔赴战场，路过人间无意间救了一家子逃难的人，听说那家人最后发达了，自发建的。

在实现人世间愿望方面上，她名气并不响，所以这庙，香火也一直不旺。现如今，她都陨落了，庙倒是兴旺起来了。

啊，大概这些人都不是来拜她的。

“……璃月，我们怎么做？”

裴澜听见了，有些意外地看了诏元一眼。

怎么师尊也不叫师叔惊华了。

“小月儿此行，就是为了来庙里？”墨渊四处看了看，有些不屑，“这些人，不想着自身争取，妄想着靠求神拜佛来满足自己的欲望。”

“这世间，总有靠人力无法做到的事。当然，也有法力无法做到的事。”璃月站在山阶下，望着顶上那稍显破旧的庙，心情复杂，良久，抬脚就要上去。

“慢着！”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急切的呼声，璃月身前闪出一个窈窕的身影，阻止了他们的脚步。

眼前的少女，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容貌柔美，衣裙华丽，更妙的是，从她身上散发出一阵阵浓郁却不刺鼻的百花香，如同一股清泉，沁人心脾。

竟然是芙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