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眼神交锋

颜若涵闻言，微微敛眸，这人是在试探他吗？

“有一点。”颜若涵顺着他的话接下去。

这时，聿老突然发话，虽然嘴角带着笑，却没有温度，“见季先生就没必要带变声器了。”

颜若涵眸色微暗，没有犹豫，摘下了变声器，很快沉着嗓子，带着点鼻音应道：“好。”

这声音……

少年掀起眼皮，再次朝颜若涵看了一眼，高大修长，偏清瘦却不弱，看着有点眼熟。

颜若涵此刻也看向他，两人的目光在冷空中交汇，犹如两道锋芒穿破云层相对，击出阵阵光晕。

眼神交锋，不过如此。

少年突然收回了视线，声音清冽悦耳：“恍然发现，小y这双眼睛给人的感觉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同样眼里无波无澜，同样的机警冰冷，同样的厌世漠然……

颜若涵凝眸，镇定地笑了，语气刻意揶揄地道：“季先生，我不好这一口。”

聿老一时怔住，随即反应过来颜若涵说的什么意思，连忙愠怒地道：“你胡说什么呢！”

“抱歉。”颜若涵虽说着抱歉，语气里却丝毫不显歉意，“只是季先生刚刚的话，太像平时的搭讪手段了。如果误会了，还望季先生海涵。”

颜若涵每说一句话，都压着嗓子，和他原本的声音偏差极大。

“没事。”少年淡然一笑，似乎没有计较他的玩笑话。

这个人还挺会转移话题的。

少年心中隐隐有了个圈中的人选。

“你坐那儿。”聿老让颜若涵在旁边的椅子上落座。

几名佣人端了上好的热茶上来，一一奉上。

聿老喜茶，连酌几口后，才说明此次的用意：“小y以后会成为青聿门的门主，那不免会和你们情报网有联系，还望季先生多提点提点我们小y。”

“聿老客气了。能和青聿门长期合作，是我们的荣幸。未来门主愿意继续和我们保持友好关系，我们自然乐意之至。”

两个人你来我往，说了不少场面话。

只是那少年每次说的话都能略微压聿老一头，但又不会让人觉得失礼。

颜若涵不禁暗自耻笑，他对这情形也算见过不少了，但还没见过能让聿老都说不过的人。

“小y是什么时候入的青聿门？”

在少年和聿老说了几个回合后，话题便转到了颜若涵身上。

颜若涵深知这人又开始了新一轮试探，模糊笼统地敷衍道：“很久了。记不清了。”

“那看来小y资历很深了。聿老事务繁重，有些小事就不叨扰他了，我正好有个困扰多日的事情，小y有没有兴趣帮帮忙？”少年薄唇扬起浅浅的弧度，悠闲中带来无形的压迫感。

颜若涵一直都知道海城情报网的幕后老板和聿老交情深，地位高，但他从没想过这个人会是时羡。

在林迎灼没有来slk俱乐部之前，时羡一直神隐，他和时羡接触甚少。

或者说，颜若涵进slk俱乐部的目标只有那一个人，其他人他不感兴趣，所以也不想花功夫了解。

可自从他发现林迎灼和时羡关系匪浅后，时羡出现在他面前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颜若涵不禁猜测，时羡此次特意来见他，刻意试探他，是不是林迎灼的授意？

那……林速知道吗？

“季先生但说无妨。”颜若涵面不改色，稳重地道。

时羡从手机里拿出一张照片，是当时颜若涵在锦凰正居被车撞倒在地的照片。

照片里，能看到颜若涵倒在地上，侧着脸，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

而肇事车辆只能看到车身和轮胎，轮胎上有标志，是一辆限量款的宾利车，但看不到车牌号。

看到这张照片，颜若涵没有丝毫神情变化，眼神不解地看向时羡：“季先生，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前段时间，这辆车的车主撞了我俱乐部一个核心成员。但查遍了整个京都，也没有查出这辆车的踪迹。迫于无奈，我只好动用海城的情报网，好巧不巧，在海城的一家荒废垃圾场发现了一辆车的残骸。和这辆车极其相似。”

时羡每一句都说得云淡风轻，眼眸时不时注意着颜若涵露在外面的眼睛。

可惜面具的眼部空白不够大，稍微延伸出一点，时羡就能看清他眼睛的外部轮廓，以及下眼睑……

颜若涵还是没有什么反应，反问道：“季先生是希望我们青聿门能提供点信息吗？”

“不是。”时羡摇了摇头。

颜若涵眯了眯眼，没有搭话，静待他要耍什么花招。

时羡说：“我想小y能不能帮我买一辆和这一模一样的车？多高的价都没问题。”

“凭季先生的能力，这事应该轻而易举吧？”

时羡闻言一笑，随性地摇摇头，语气轻挑：“很难啊。我马上就要高考了，要全心全意复习。手底下的人在查那辆车的行踪，没精力再帮我找车了。”

聿老难得被他这假的不能再假的话逗乐了。

时羡继续道：“再说了，这不是聿老希望我们能尽快熟悉，尽快建立友好的合作关系吗？关系都是在互帮互助间建立的，这件事又简单又容易，很适合成为我们交友的第一步。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