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任重道远(中)
第30章任重道远(中)《古曼国史》
圣宗宏忽剌·天晨,德宗第十二子,母别阿阔,德宗庶妃答兰台·佳尔之婢。圣宗仁而善断,明是非,知进退,幼与顺怀太子睦,顺怀罹难,圣宗远走西漠,御北伦,战功累积。德宗崩,四子夺嫡,圣宗以苍生为重,举兵平乱,十部共尊,行大礼于呼和山,登位,奉顺怀世子为储。圣宗在位四十余年,内治教化,外开疆域,天下敬畏,实乃第一圣君。
被后世誉为古曼第一圣君的成佑皇帝此时正气急败坏地怒斥越奚·忽察,根本不管跪在自己面前的越奚·忽察因为太过惶恐早已是摇摇欲坠了,不过,并非越奚·忽察太过怯懦,实在是因为成佑皇帝的用词真的是太丰富了,任何一个人听到这番对自己说的话之后,都会觉得自己是天生心窍不通、笨得无可救药。
“陛下,现在不是责骂忽察的时候。若是齐朗一直昏迷不醒,我们必然要告知至略,到时候,陛下联合元宁的大计一定会受挫。当务之急是,尽快救治齐朗!”幸好大帐内还有一个根本不受成佑皇帝怒火影响的人,身为成佑皇帝的首席谋臣,吕真早已练就了对此视若无睹的本事,也因此将越奚·忽察从崩溃的边缘解救了出来。
“可是,怎么救治他啊!”成佑皇帝也不是分不清轻重缓急,只是齐朗的伤实在太重,古曼的御医是束手无策,而出于某些考虑,他们又不能请元宁派御医过来,事实上,越奚·忽察反应过来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齐朗的随从全部软禁,疾驰千里赶到皇都。
这一点是没错的,无论如何,这种事也要在补救之后才能通知元宁,否则,古曼是有理也说不清。
“吕真,你有什么好主意?”挥退越奚·忽察,成佑皇帝形象全无地倒头躺在地上,根本不顾惜一身贵重的袍服。
古曼各族一向是逐水草而居,因此就是皇室也并无固定的皇宫,而是以金帐为宫,齐朗所住的宾帐也在同一营地,两人很快就赶到了。
正确内(容在%六九%书'吧读!{
江城一行人并没有给他们好脸色,不过也没有阻挠,毕竟这是他们的地盘。
“赵全,告诉谢清,让他今晚去永宁王府,只告诉他一个人!”收起齐朗的密奏,紫苏立刻吩咐赵全,“还有,准备一下,哀家今晚要去趟永宁王府,同样不要让任何知道!”
“蓝眼睛?别的什么都不知道?齐朗就只让你们把人押回来?”紫苏听到两名侍卫的回禀,不无惊讶地反问。
老道却拂尘一扬,拦住了他:“贫道是齐大人的旧识,既然遇上,岂有不施援手的道理,再说,出家人本就一心向善,陛下言重了。”
齐朗淡淡地一笑,对他的说法不甚满意。
“多谢陛下!”齐朗见成佑皇帝十分诚恳,也就没有推辞,不过,他也很平静地道,“听说古曼的冬季十分漫长与寒冷,人们只能坐在帐篷中玩闹休息,外臣正好可以与陛下仔细商谈。”
“江城,找几个人密切关注苏遮大会,还在把成佑皇帝后宫的情况查清楚。”沉吟了一会儿,齐朗才认真地吩咐江城,江城这次连一丝惊讶都没便答应了一声,退到帐外。
别真却不知道这些,再说,没有女人能拒绝别人赞美自己的容貌,她十分开心,不过也很有分寸地回答齐朗:“我也听说过元宁皇朝现在的太后十分美丽,大人只怕是见惯美色了吧?”
“密奏送出了,那么,接下来就看紫苏与随阳的了,以他们的能力,应该没问题的……不过……算了,能拖一时是一时吧……”独自靠在床上,齐朗在心中默念。
“此劫一过,大人日后便是平步青云了!”于光轻声叹道,“从来没想过,贫道也会为他人化劫!难怪当初,贫道无论如何也算不出大人的前程。”当日见到齐朗时,他就心念一动,却怎么也算不出他的未来,让他纳闷了许久。
“还有什么事?”因为是永宁王府的暗卫,紫苏和颜悦色地问他们。
这一下,于光反倒惊讶地看着他,他不认为齐朗是会轻易顺从的人,其实,齐朗只是看到那侍卫比较陌生,而要写的东西又事关重大,便借着于光的话暂且搁下,再加上转念一想,紫苏应该也能猜出那人的身份,自己倒不必太焦心。
就在两名侍卫把人押到成越的当天,古曼的皇榜终于被人揭了下来,因为有不成功就杀无赦的字样,张贴出去的皇榜几乎无人问津,成佑皇帝与吕真已经要另想他法时,忽然来报有人揭了皇榜,侍卫已经将人带到宾帐了,两人立刻赶往齐朗所在宾帐。
老道微笑:“贫道于光。”
“于道长,不知齐大人何时才能复原?”吕真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不知道长如何称呼?”吕真看出他并非凡人,十分恭敬地问道。
这两人与江城不同,并不清楚齐朗用了什么药,不过,看那人的情况与齐朗当时的要求,两人还是猜得出那药过了时间就没救了,因此不得不说:“齐大人对那人用了药了,那人似乎是所有的劲道都被破了,齐大人还吩咐我们要在一个月内把人送到。”
“是,齐大人只是让我们把人交给您!”侍卫如实回答。
“对!这件事一定要查清楚!还有那个射杀齐朗的人,为什么他的侍卫反应那么快?反手就是一箭,直接就把人击毙了?”成佑皇帝冷冷地分析。
“属下将人押在王府的秘牢。”
“是!”
另一方面,押送蓝眼男子的两个侍卫也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成越,一路上,两人都担心那人会有同伙前来劫杀,不过,因为齐朗用了“醉太平”,那人根本无力逃跑,两人倒是省了不少心,一路赶回成越,两人只用了六天。
等老道收针,站起,两人才迎上去,成佑皇帝是真心实意地向那人行大礼:“道长不仅救了他,也救了朕与古曼!”
两人无奈地对彼此苦笑,吕真轻叹:“照忽察的说法,整件事很有可能是齐朗设计的,那个被齐朗送回成越的的男子可能就是关键。”
说完,他又慰问了齐朗几句便与别真离开了,目送他们离开,齐朗疲惫地闭上了眼睛,直到江城再次进来禀报密奏送出的消息,他才睁开眼。
“大人有何吩咐?”外面的侍卫立刻进来,恭敬地询问齐朗。
“是什么要紧事?不能在宫中说?”谢清挺奇怪地问紫苏,却见紫苏只是笑了笑,取过一支烛台,随后打开暗门,先走了进去。
“是!”两人应了一声便退出了。
永宁王府的秘牢建得很早,据传是在太祖皇帝的授意建成的,此后又不断完善,暗道机关数不胜数,一步踏错就有可能送命,谢清自然是不敢马糊,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天下大势尽在大人手中,何必明知故问呢?不过,大人应当明白智者千虑必有一失,顺天命,合人心,才是正道。”于光轻叹,也意有所指,齐朗顿是双颊发热,他知道,于光是指自己计算良多却仍然差点送命。
“不用紧张,算是位故人!”紫苏轻笑,却让谢清皱眉,他是怎么也想不出会是哪位故人在这种地方出现。
紫苏接到齐朗的密奏,心中总算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一直等不到齐朗的密奏,她就一直在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事,现在,按他奏章上所言,一切还算正常,虽然没什么进展,不过成佑皇帝的态度还是很好的。
于光思忖了一下:“那一箭虽未伤脏腑,却伤及心脉,之后又长途疾驰,使出血更加严重,元气大损,若无三五个月的调养是绝对不能下床的,不过,若无意外,一年之后也就大安了。”
夏承正与妻子知道紫苏与谢清一定是为秘牢里的人来的,两人安排好一切,专等紫苏过来。
“齐大人,你若是想立时送命,就起身吧!”说完便撤去压力,安然地坐到一旁。
紫苏点头:“你们告诉大哥一声,哀家今晚会去秘牢。”
吕真一一应诺。“当真有命运这回事吗?”齐朗却是不信这些。
“免礼!不知齐大人的身体如何了?”成佑皇帝并不是注重礼节的人,认出江城是齐朗的心腹侍卫,便低声向他询问,生怕会影响到齐朗的休息。
江城躬身行礼:“大妃请!”对古曼的现状,临行前,江城他们都恶补过,知道成佑皇帝按古曼旧例纳德宗的皇后为大妃,主掌家事,现在看来,成佑皇帝纳这位大妃的原因只怕不仅是祖宗旧法所定。
“人现在押在哪里?”紫苏一边回忙自己是不是遇过类似的人物,一边淡淡地问道。
“不必多礼!古曼没那么多规矩,我听说元宁皇朝的皇帝如果亲自去探望哪位臣子,就表示那个大臣命不久矣了,是不是真的啊?”成佑皇帝笑着问道,示意他不并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