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悟道！
第128章悟道！
拳愿世界。
回国的飞机上，关意坐在靠窗的位置，眼神沉静地望着窗外。
航行已到后半程，跨过了辽阔的海域，下方是无垠的云海，在阳光下翻滚着金色的波涛，偶尔的缝隙间，能窥见遥远地面上，山脉如细小的褶皱，河流似闪烁的银线。
这幅景象，若是常人看来，或许只会感慨于自然之壮阔。
但在此刻关意的眼中，那云海的翻腾，似乎暗合着某种呼吸的韵律，聚散之间蕴含着开合的拳理。
那遥远的地面脉络，则仿佛是放大到极致的人体经络图，山川为骨，河川为血，大地承载万物，正是立身中正的极致体现。
“先生，请问您需要喝点什么？我们有果汁、咖啡和各种软饮。”
轻甜的声音自身边响起，关意收回目光，看向过道上的空姐。
“白开水就行，谢谢。”
“好的，先生，小心拿好。”
从空姐手中接过一次性纸杯，关意目光追随着推车而走的她的背影，落在她扭转的腰胯和步伐上。
她的动作并非直线，而是带着极其细微的、流畅的弧线。
每一次迈步，重心都会在双脚间平稳过渡，腰胯如同轴心，带动全身，将推车的力量巧妙化解、引导，使之始终保持在一条稳定的直线上前行。那推车仿佛成了她身体延伸出去的一部分，如同武者手中的兵器，意到、身到、力到。
她当然不会武术，但这长久的锻炼，日复一日形成的肌肉记忆，却让她的动作暗含有武道之理。
关意收回目光，又想起了上飞机前的安检，手持探测器的安检员手臂看似机械重复，但轨迹都带着一种稳定的圆转之意。在日复一日的工作中，或许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他们领悟了最省力的方式。
“原来如此，这就是悟道吗？”
与关意想象中、花100万命值直接白日飞升一般不同，现在的他更像是安装了一个‘武道转换器’。
生活中任何事物、细节，在他的眼中、在他的脑海中，都会自动转换成武学之理，所见所闻，皆成为他的武学经验与阅历。
只是坐了一趟飞机，关意便感觉自身有了一些新的领悟。
“这样更好，自己领悟的东西更让人安心。只是不知道这一百万命值的效用有多久，还是会一直持续到我领悟新的境界为止。”
在首都机场落地，关意改变了回师父家的主意，而是转道去了长城景区，并给郭海皇打了个电话，让他安排自己能进入那些普通人不被允许进入的山林里。
沿着长城，关意在燕山上行走了三天三夜，身体机能自然保持着最低的消耗，不需要食物与水。
“守、连、韧……”
一段演武之后，将所领悟之物全部掌握，他告别长城，回城区大吃了一顿，又订机票去了山西。
在壶口瀑布旁，听黄河那与五脏六腑共鸣的雷霆咆哮之音。
接着他西行进入大漠，坐在沙丘之巅，看日升日落，星河流转。
他南下钻入西南密林，他泛舟漓江感受烟雨朦胧，他在东北的雪原上跋涉，在内蒙草原策马奔腾。
一路行来，风餐露宿，沐雨栉风，直到一年多以后，又是一年初春，他才又回到了首都。
郭海皇在机场外接他，见面之后，不由分说地向关意打来一拳。
能碎山石的一击砸在关意的胸口，却被一股柔和的力量分化和荡开，关意甚至没有后退，那股力量便被自然地分化到他身体的各个部位，最终导入到脚下的地面。
“哈哈哈……”
郭海皇大笑几声，摇头离开，甚至不肯让司机载关意一程。
关意无奈一笑，也不找车，就这样用脚步丈量着都市。走路速度看似寻常，却在两小时中跨越了几十公里，回到了师父家。
此时闻云深已年近八十，愈发苍老，但身体还算硬朗，见关意回来也不问关意最近进境，只是关切道：“晒黑了，也瘦了点。这几年辛苦了，休息休息吧，也帮帮你的师兄师姐们，他们的学生到了最不听话的年龄，很不好带。”
“好嘞，师父。”
关意在师父家住了下来。
每天教教下一代学徒，没事的时候在那棵伴随他练武十几年的老桃花树下，一坐就是半天。
又是一年深秋。 桃花树上最为倔强的几片花瓣落在关意的膝头，关意的体内正在进行一场惊天动地的衍化！
往昔习武所得，对战所得。近两年见识的河流山川，人生百态。
他们化作星星之火，燎成了一片，烧尽了所有芜杂的意念。
形意的三体式在崩塌，又于崩散的尘埃里重组，龙、虎、猴……十二形的真意不再拘泥于具体的形态，化作最本源的劲力流转。
太极的圆转，八极的崩撼，乃至异域格斗术的狠辣直接，此刻都失了边界，被这洪流裹挟着，冲撞着，最终水乳交融，不分彼此！
他的骨骼发出低沉的轰鸣，血肉仿佛开始自行呼吸，他感觉自己能操控每一个毛孔的开合，能控制每一根毛发的生长与脱落。
世界清晰得宛如海贼世界强悍体魄下看到的一般，关意深深呼气又吐，在这深秋初冬，竟能射出一道蔓延至三米开外的雾气白烟！
闻云深和师兄师姐们已悄然汇聚了过来，见关意起身，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期待。
“成功了吗？关意，武道至高境界？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关意想了想，笑道：“应该还不算，武道可能是没有巅峰的，我还能看到前路，只是从武学宗师的基础上又进了一小步，强了一些。
怎么形容呢……哦，师父你以前说过我是天才，说我名字的‘意’就像是形意的‘意’，我觉得现在我大概有资格把这句话颠倒过来了。
形意的‘意’，是关意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