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 湛氏王朝 - 马为鹿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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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剑拔弩张,再无退路!在场的明白人都清楚的知道这一点,都等着看皇上如何处置。

那些死士也是面显决绝悲壮之色。本来按照密谋的设想,只要董太师一出面,他们立即倒戈再假意悔过,想来皇帝顾着天下士子的悠悠众口,也必不会对他们下狠手。如今不得不吐的激烈之言一出,他们也只有死路一条了。可求生那是人之本能,由活路变死路,任谁都不会镇定自如。

然而湛凞的面上却平淡如水,不见丝毫波澜,挺拔的身姿如青松般傲立,仿佛这世上再凶猛的风刀霜剑都不能动摇她的心神半分。但就这份自如的气度就折服了在场许多士子的心。殊不知湛凞此时的心里已如沸水翻滚,对任何人来说,这番言辞都是天大的侮辱,更何况她的天子!四周跪伏的都是她的臣民,本该如神邸一般高高在上的存在,现今竟被这帮宵小如此的折辱。可是她却不能立即下令捕杀这帮无耻之徒,否则天下人还以为她是被说中心事恼羞成怒。她必须在言语上占尽天理,让天下人信服,然后才好杀了这帮逆贼。

竭力稳住心神,脑子里想着她的仙仙温柔鼓励的眼眸,抬眼环顾四周,只有她一人高高在上俯视一切,陡然间一股唯我独尊的豪气涌上心间。是啊,朕本就是天下之主,谁能耐何之。愤恨怨毒之情一去,整个人立刻放松起来,湛凞睨视天下,傲然一笑,声音沉稳自信,说道:“君权神授,朕既能当这个皇帝,上天自然赋予朕血脉繁衍之能。我湛氏七百年来一脉单传,绵延不绝,此等异事亘古未有,唯我湛氏方有此异能。若不是神裔之后,上天庇佑,如何能成?前晋高祖闵光曾有旨意,我湛氏非亲生血脉不得继承湛氏主。历代晋帝皆会派人入端地滴血验亲,证实我湛氏皆是血脉至亲,史书更有记载。诸位既是学子,不会不知此事。”

有个死士见周遭的士子皆有动容之色,生怕这些人被皇上之言迷惑,赶忙叫嚷道:“那有如何?管你几代单传,那时你们湛氏都是男子,你却是女子。”这话说的虽有理,旁人听着却觉得有些胡搅蛮缠的意思。所有人包括跪着的百姓,大家心里均是有数,三代单传就已经很少见,五代单传更是少之又少,七八代单传几乎没有听说。七百年单传简直就是不可能,除非真是有神仙保佑。

湛凞早把众人的神色收在眼底,顿时神安气定,正义高昂道:“天下巨变,必有异象。前晋立国时,曾有歌谣曰:湛水河边有担当,七百年后坐朝堂。朕之降临,便是上天对前晋的警示。可叹晋末帝非但没有幡然悔过,反而变本加厉荒诞无形。此等恶行,上天怎会容忍?朕顺天意应民心,统御四海,必使天下清平百姓安乐。”

众士子眼神中渐渐显出信服之色,有的更是不住点头。湛氏自前晋开国便存在,一向极有权势,七百年单传之后突然出现女婴,这确实是奇异之事。当初老端王湛洵立女儿为世子,一时间还引起天下哗然,原来寓意在于此。

那些死士见势不妙,当下高声喝道:“说来说去,都改变不了你是女子的事实。即便上天让你登上皇位,你却不知自重,不招皇夫,只和女子厮混,还假托自己的妃嫔有孕。也不知是从哪儿绑来的野男子秽乱宫闱。”这粗俗的话让众士子直皱眉头。

湛凞已是胜券在握,这帮反贼已然承认自己登上皇位是上天旨意,那就等于是成功了一大半,神都让她当皇帝了,那神当然也会给她一些异能了,否则怎么能显得她这个女子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呢。她现在只要说出她能延续血脉的原由即可,而这个原由即使天下人现在不能全信也无关紧要,虽有半疑之忧,却也有半信之功,此之功便足可以将这些人斩杀殆尽。半信半疑之后便是随她做文章了,那就是后话了。

此时的湛凞周身光华万丈,让人心生畏惧,她铿锵朗朗道:“我湛氏乃是神族后裔,天生背现金凤凰,此乃神之印记,延续血脉全赖于此,与男女无关,此事端地百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将湛氏神化,正是拜湛凞的先祖湛泌所赐,当初她怕晋高祖最后仍不肯放过湛氏,一意孤行揭穿她女子身份,使天下讨伐之。故而编造了湛氏的神力,将繁衍之功归于神力,撇除男女关系,做好两手准备,将来即便被揭穿身份,也好有应对天下的说辞。不得不说,湛泌这个女人真是奇人,心思缜密手段周全到极致。

“朕要是如凡夫俗子一般招了皇夫,那才真是悖逆天道,使我湛氏血脉混乱,必会招致天谴神弃。”湛凞冷傲的俯视众生,你们不是用男尊女卑来压朕吗,朕把这个指责还给你们。男女和合诞下的血脉不都是属于男子吗,你们让朕招男人,朕的湛氏血脉不就别人家了?朕的神族血脉还怎么继续?

见众人纷纷有肯定神情,那些死士一时哑口无言无法反驳。这种情况超出了他们的预想。当初密谋时董桦等根本没考虑端地关于湛氏的传言,上位者为美化自己,总是要将己族一脉和一些不可抗拒的神迹传说强连在一起,这是历朝历代都会干的事,不足为奇。何况那些传言也仅在端地流传,中原地带不过有些只言片语,他们要抓住的只是湛凞身为女子如何胡为这一点。董桦想的是湛凞再怎么厉害也不能和整个世俗相抗衡,不过他虽老谋深算,但也犯了个读书人的大忌,他以为这些怪力乱神之说,那些饱读诗书的士子怎会亲信?可惜他忽视的是这世上至高无上的皇权。这些士子他们心底里信得不是虚无缥缈的传说,而是皇帝能赋予他们的权力。权势诱人谁能抵抗?这些人既然来参加科举便是已经认可了皇上的统治,想给自己谋个光明前途。董桦想收了这些人的心为自己造势,他的筹码无非就是他在读书人心中的虚名。但顶着个虚名的大才和紧握实权的皇帝哪是可以相提并论的。只要皇帝说的有理有据,这些士子凭什么不信?哪怕听起来更像是说书人编撰的,何况史书上记载的历代皇帝不也都是用神说来渲染自己?

湛凞的眼中已经闪出嗜血的光芒,“从古至今,只要男子为帝,总会落得个天下纷争,百姓凄苦的下场。上天垂帘众生降下旨意,赐予朕之一脉神力,平定天下延续血脉。自朕起,大端朝历代将由女帝登基。从此天下必得百业之兴盛,万世之清明。”她话锋一转,对那些乱贼怒目而视,“汝等贼子,以为用此等秽言污语辱骂于朕,就能蒙骗天下人的眼睛?前刻汝等还对前晋昏君念念不忘,要朕还政于闵氏,被朕驳斥后,汝等又将恶语加于朕的爱妻,说她是前朝余孽。前言后语混乱无状自相矛盾,分明就是有人指使存心闹事。”她对卫绪使了个眼色,缓缓冰冷道:“来人。”

“你敢!”那些死士知道大势己去,那肯坐以待毙,拼命叫嚷,“你这等妖言只能蒙蔽蠢顿之人,天下士子心中皆明。你拿兵戈凶器围困吾等读书之人,分明就将士子的尊严践踏于脚下,分明就是昏君所为。今日吾等若是血溅当场,天下士子必定众口讨伐替吾等讨回公道。”

这也是湛凞最大的隐忧,她扫视众人,那些士子都面露畏惧之色。毕竟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真要当着他们面杀人确实会让人害怕。

忽然间,只见一枚鸡蛋从跪着的百姓中飞了过来,准准扔在了一名死士的头上,一个似乎壮着胆子的百姓声音高叫道:“打死你们这帮坏蛋。皇上让咱百姓吃饱穿暖过个好年,是咱老百姓的大恩人。你们这些坏心眼的,一天到晚想着前朝昏君,想着再来欺负咱老百姓。皇上,您一定要替草民们做主啊,把这些勾结贪官祸害百姓的歹人全部杀掉。大家一起上,砸死这帮龟孙子给为咱苦死的亲人报仇雪恨啊。”好似号令一般,不知从哪儿出来的鸡蛋烂叶污秽之物全部砸向这帮死士,百姓中间好多义愤填膺的声音。

湛凞昂首淡定,她已经看见百姓中间夹杂了好些个酉阳控制的京城暗线,不用想,定是她的仙仙在背后出谋划策。那些死士有苦难言,砸向他们的污秽之物中含着许多常人看不出的细小暗器,怎么办?只能硬扛着。难不成还能冲向百姓?真要这样,湛凞杀他们名正言顺。

读书人最是明白事理,说得好听点就是良禽择木而栖,说得不好听点就是墙头草见风使舵。老百姓的心都是皇上的了,他们还能摇摆不定吗?跟着皇上那就是顺应民意。有机灵的感觉高声表明心迹,“这些人定是前晋余孽,南方闵氏逆贼指使。皇上勿要心软,读书人中没有这样只为一己私欲、不顾天下苍生的无耻之徒。”此言一出,那些有心攀权的考生纷纷跟着恳求皇上严惩闹事者。

湛凞心中一松,面上却对那些死士露出怒其不争的表情,惋惜道:“读书人寒窗辛苦数十载,为了是哪般?还不是为了一展抱负,敢为天下先,还社稷、百姓一个清朗安定。你们倒好,读了那么些书,明了那么多事理,纯粹就是为了争权夺利满足私欲。朕不是前晋的昏君,朕的大端朝绝不允许有你们这样斯文败类。”她将目光转向众考生,露出鼓励欣慰的微笑,“朕开科取士,为得就是给朕的大端朝选出栋梁之才,前晋取士所注重的家世、门第,朕统统视为无物,朕要的是你们胸中的文墨。传朕旨意,在朝天门外另摆考场,告示所有考生速去朝天门,”她抬头看看尚未升到中间的日头,朗声道:“未时开考。朕要亲自在城楼上监考!摆驾回宫。”说着,看了一眼卫绪,转身回到了御辇中。

这就是史书上著名的“朝天恩科”。科举本是三年一试,而恩科本是皇上特许的附加科考,按先例开国后三年才有科举,此次科考却是湛凞一力促成,故而也叫恩科,这也是为什么此次科考门槛如此之低,来的人却很少的原因之一,大家心里也在忐忑。

朝天门是皇宫最大的宫门,气势宏伟庄重,只有重大庆典时此门才开。宫门外的空旷场地容纳千把人绰绰有余,此次恩科又在端朝初立之时,观望犹豫之人甚多,故而来参考的也不过千余。湛凞在来时早考虑好了,贡院经此一闹,势必在考生心中留下阴霾,已经不适合作为考点。移师朝天门是最佳选择。试想,在象征着国家至高无上权威的朝天门前考试,这对那些一心要求取功名的考生来说是多大的诱惑和激励。

湛凞刚回宫,章固立刻过来禀报,“皇上,朝臣们还在等着您呢。”当时没说散朝,湛凞直接就走了,那些臣子自然是不敢乱动。

“留下王功名和郭桢,其余都散了吧。”湛凞颇有些乏力,刚才那场仗打得她是又累心又愤恨

章固领旨去传话,别的朝臣们神色倒好,只有董家党羽脸色不善。董桦等一出宫,立刻就有眼线将贡院外发生的一切告之了他们。董平觉得气馁,但见父亲颜色难看,只能安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父亲不必挂怀。百姓困苦惯了,一时得了她的恩惠,自然会被蒙蔽。日子久了,明白人肯定会向着咱们的。”

“什么百姓!”董桦气得破口大骂,完全失了他慈祥儒雅的仪态,“百姓既穷苦惯了,那鸡蛋菜叶从何而来?分明就是她派人混在人群中冒充的。真是无赖君臣,那朱文挑动愚民肯定也是她教唆的。这群——”一口气没吐出,呛得他不停的咳嗽。

董平见父亲气得不轻,忙扶他上了轿,黯然长叹一声,也坐上了轿。还没走一会,轿子就被拦住,任凭董府下人怎么恐吓,就是没被放行。董平影响到父亲,赶紧下轿呵斥。哪知祁淮冠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阴阳怪气地笑道:“董大人,考场移到朝天门了,为防万一有人再闹事,咱们不得不要戒严一下,您说是吧?您和董老太师还是绕道吧。”他也是久混官场之人,贡院闹事的那帮人分明就是有人指使,至于是谁在后面捣鬼,他心里虽不太明白,但也知道和董家恐怕脱不了干系。你们董家想和皇上玩,却要毁我前程,我还能给你们好脸色。

在这当口,董平也没心情和他计较,一甩袖子上了轿,吩咐下人掉头走了。

祁淮冠大大“哼”了一声,得意地转身忙开了。快到未时,朝天门外千余的桌椅早已摆好,考生们全部入场,场面甚是严肃。只听一声高喊,“皇上驾临。”所有人无声的跪下,齐声山呼万岁。

湛凞站在城楼上俯瞰大地,面上尽显威严。祁淮冠弯着腰几近卑恭之态,忙着表现道:“启奏皇上,此次恩科共有一千一百二十七人参考,实到一千一百二十七人,无一遗漏。”声音十分洪亮。

湛凞可不想在众多考生面前表扬祁淮冠,只微微点点头,然后沉稳朗声道:“朕统御四海非为己欲。前晋外崩中溃,倒行逆施,人人厌苦,家家思乱。天下无一日安宁,义士无一刻安枕。朕顺应天意,起义兵,惩恶徒,安百姓,行善举,所作所为,日月可鉴,无愧天地。然晋之逆贼跋扈虐民已久,岂会甘心做丧家之犬,一心妄图复辟,手段阴辣狠毒,极尽污蔑之能事。所幸民意向朕,朕心甚慰,甚慰!”她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既感动又激昂,无非是要在场的所有人听清这最后一句最重要的话——刚才在贡院你们也看清了,老百姓的心还是在朕这儿,你们要做识时务的俊杰。虽然表达的意思只有这一个,但由于在贡院那边不光是考生在听,老百姓也在听,所以她要说的通俗易懂。不过现在面对一群读书人,自然要稍微卖弄一下学识拽一下文,好让这些考生知道,他们的皇上虽是女子,却也不比那些饱读诗书的学者差到哪里。

深吸一口气,湛凞平缓道:“朕一向以为,天将大才定然不拘一格,故而此次恩科朕要行旷古未有之先例,去门第重才识,公平为先。朕知道此次恩科原本分为三场,汝等中已有人进过贡院,虽考题未出,但必有人心存疑虑。朕决定废除原有考题,当场出题。”湛凞手一伸,立即有太监小跑过来跪下当桌案,另有太监将宣纸铺好,笔墨奉上。湛凞一挥而就,振声道:“那些乱臣贼子祸国殃民之辈视朕为贼,朕倒要问问天下人的心,究竟何为贼!谁为贼!就以‘贼’为题,一个时辰为限。”

有个太监高举着皇上的御墨,小跑着下了城楼来到考生面前,高声道:“皇上有旨,本次恩科考题——‘贼’。以一个时辰为限。”

“咣”的一声锣响,有官员高喊,“未时已到,开——考。”考生们这才起来,各自做回位子奋笔疾书。

湛凞坐上龙椅,茗茶养神,静待考试结束,“去把王功名和郭桢叫来。”章固领旨疾步而去。这时卫绪悄然上了城楼,恭敬地看了一眼子端。子端会意,伏在皇上耳边说了句。

湛凞头都没转,只轻轻挥了下手。卫绪赶紧跪上前道:“皇上,已经全部处理干净。”

湛凞道:“可有活口?百姓们怎么说?”

“百姓们都骂他们是乱臣贼子,死有余辜。只是臣无能,没有捉住活口。不过瞧他们的情形,恐怕全是死士。”

湛凞眼中闪过厉色,“给朕查!京畿的安全不能有一丝纰漏。记住,大张旗鼓地查。。”

“臣遵旨。”卫绪退下时正与王功名、郭桢擦肩而过。这二人跪下时恰见皇上冷着脸,不觉紧张起来,心里均是明白,卫绪恐怕没有从贡院那帮闹事之人身上套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此刻皇上心情必定不佳,可不能失言惹怒皇上。

哪知湛凞和善道:“功名啊,听郭相说,你不但阅读极快,一目十行,而且还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朕今日要试上一试了。”

王功名见皇上对自己和颜悦色,稍微放下心,拘谨笑道:“回皇上,那都是郭相的谬赞。皇上您的吩咐臣定当勉力一试。”

湛凞赞赏道:“好。朕要你立即阅卷,务必要在亥时之前当众放榜。你可能做到?实话实说,朕不怪你。”

王功名为难道:“臣不敢在皇上夸海口,以往臣半日内背熟过通史,阅千余份考卷想来也不是难事。只是按照惯例,考卷应该重新誊写过,方能阅看。半天之内,恐怕时辰不够。”这一条是为防着阅卷人循着笔迹替人作弊才设立的,每次考试后都要有专门人员将考卷重新抄写,原卷封存后,才能交给考官。只是真有人作弊,这一条有能有什么用,做做样子罢了。

“非常时行非常事。贡院一闹,加之前晋昏聩,考生心里总会有些不安。朕也是为了安他们的心,以公平示天下啊。”湛凞笑道:“你勿要疑虑,只此一次而已。”

“皇上圣心独运,乃是天下士子之福。臣领旨。”王功名叩首又道:“臣斗胆请皇上示下,臣一人阅卷恐惹非议,皇上是否还有其他人选?”

湛凞但笑不语,郭桢在一旁插话笑道:“王大人,皇上早有安排。”他对皇上恭敬道:“皇上,臣已经奉旨暗中选了五十名颇有才华的合格官员,将他们二人分为一组,王大人阅卷之后,再由他们复阅,试卷上均要有他们的签名。由此一来,每份考卷确保有三人合议,保证不会遗漏任何文章。”这事他的领的皇上密旨,就怕有心人从中搅和,安插自己的心腹,破坏科考。所以考察人选时,他都是从不要紧的府衙小吏中着手,谨慎异样,一个多月来几乎没睡过好觉。“皇上,这五十人已经在下面候着了,只是他们还不知道阅卷之事,需不需要臣告之他们?”

“郭相办事,朕一向放心。”湛凞赞许道:“明眼人早能看出了,不需再说了。把考卷上的考生姓名遮住即可。半个时辰快过,朕看有些考生要交卷了,你们这就去阅卷,也能快些。唉,仅凭一考定胜实在草率,朕也是无奈之举。记着,事关国运,宁缺毋滥。”

“臣领旨。”郭桢和王功名退下后,果真有考生举手示意,官员将试卷上的性命遮掩,将其封入一只竹筒,进入朝天门交给一名太监,太监在满是皇家侍卫排列注视的青石大道上飞奔着将竹筒送入华英殿。王功名带领着五十名阅卷官早等候着,他打开试卷急速的阅览起来,很快在试卷上写了个“中上”,又在下面写下自己的名字,顺手交给身旁候着的太监,太监将试卷交给了一组的两人,那两名官员认真的读了起来。再往后送来的竹筒越来越多。王功名应付自如,不见丝毫局促。

随着又一声的锣响,宣告着申时来临,大端朝的第一次科考正式结束。考生中有人淡然,有人懊恼,有人胸有成竹,有人茫然无措,一切都收在湛凞眼中,她挺身站起,英姿勃勃,“朕知道汝等寒窗苦读数十载,为得就是有朝一日金榜题名,一展所长。以往前晋礼乐崩坏,今时又有居心叵测之徒闹事贡院。汝等必定心中惶然。非常时期当行非常之事,朕决定即可放榜,以安汝等之心。三日后,上榜士子的文章皆将张贴于贡院之前,所有及第者须在贡院内接受天下士子十天诘问,以彰显科考之公平。若有滥竽充数者,连同阅卷官员一同严惩。若有落榜士子心有不服,可向主考官员递上诉求,一并将文章贴于贡院前,交予天下评论,但有过人之处,朕定当还汝公平,严惩失职官员。天下初定,正值用人之际,朕将下旨,明后两年开科依旧。落第者切勿灰心,当回去好好苦读,以便将来为国为民,青史流扬。”

考生们早在皇上站起时就低垂手静听。等皇上说完时,已经按耐不住的齐声兴奋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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