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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六年他又该如何圆满此事,不负南星与……

第37章六年他又该如何圆满此事,不负南星与……

“南星,他居然这般决然……我竟半点不知,他……从未和我说起过……”

沐九如垂眸望着焦红色的茶汤,眼尾缀了一抹浓浓的红,说话时鼻音极重,呼吸也急促起来。

他本以为南星是有什么苦衷,或是在他入宫后隔了许久,左思右想还是放不下主子,这才追着进了宫闱。

却竟是……他才走第二日南星就去净了身,身子未好便赶急赶忙应征了宫招。

沐九如思及此处,气息越发紊乱,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脸色因为吸气过少,烧火一般的殷红。

像是要犯了气病。

宋维谦扬声打断他,道:“九如,敛神,莫要大悲大恸。”

沐九如从往事中回过神来,勉强腾空那些弥漫的思绪,一下下的吸着气,平复呼吸,多鱼立马上来给沐九如顺气抚背。

好一会后,沐九如的气息恢复了平缓,他哑声问道:“之后呢?你们是如何联络上的?还有你这些年……又过得如何?”

宋维谦想起自己身上的糟心事,叹了口气,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腕枕放在桌上:“伸手,我先给你诊脉。”

每个大夫的腕枕都各不相同,是他们行医济世必备的工具,日日都要带在身边,与银针、药箱一般,如同半身,如影随形。

宋楠谦的腕枕有些旧了,淡青色的麻料,鼓鼓囊囊一只,上面绣着日月山川等九种纹样。

沐九如扫了两眼,不动声色地把手腕放了上去。

宋维谦搭上沐九如的脉息,边品脉边道:“我这些年么,唉,说来话长……太平八年的年末我入了太医署,你是知道我家的,祖训不给子弟入宫为医,我当时一意孤行,和亲族长辈闹腾了好久,反正现在被除了族谱,孤苦无依一人……”

沐九如眼睫低垂,静默地听着,他想到友人为了他这些年活得如此失意,心中郁郁一片,怏怏不乐。

宋维谦后知后觉地宽慰道:“呃……其实这样也是不错的,如今我和你一样,都是无父无母之人,往后我们师兄弟二人想去哪就去哪,到时候把臂同游,四海为家,无牵无绊也很是自在。”

沐九如眉头微蹙,道:“师兄……你是有家室的人。”

宋维谦眼睛一亮,扬起个大大的笑容:“你是在意这个么?”

沐九如一愣,宋维谦已是心头火热,激动地用另一只手握上沐九如的手心,轻轻摩挲,深情地道:“我已经在办理和离了……”

沐九如被捏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多鱼立刻察言观色地拿着水壶,凑到两人中间倒水。

小多鱼重重地咳嗽:“咳咳,咳咳!”

宋维谦正因和心上人握了小手而心潮澎湃呢,结果突然插进来个阉宦,把他看心上人的视野都给遮没了……

宋维谦被迫松开了手,嫌弃地把多鱼扯开,嘀嘀咕咕道:“南星给你挑的这个下人好生没规矩。”

沐九如连忙把手收了回来,紧紧地放在熏炉上。

宋大夫驱赶完多鱼,又拍拍腕枕,热情地道:“还没把完呢,快放回来。”

沐九如差点就想当即装睡。

他这师兄实在是不会看人脸色,他如此不乐意和宋维谦亲近,宋维谦却半点感觉都没有。

沐九如抿了抿嘴,无奈地道:“我曾是太妃,不便和外男随意接触,你若还要诊脉,悬丝吧……”

宋维谦目瞪口呆:“……安帝都这般对你,你还要为他守寡?!”

沐九如气息一滞,深深地,深深地吸了口气,转移话题道:“……还是说回你自己吧,你入了太医署之后如何了?”

宋维谦也不想再继续这个心碎的话题了,就连脉也没了心思再诊。

他收回腕枕,叹道:“想来我这性子是不太好,不然也不会这些年只得你一个友人……反正进了太医署后我是处处碰壁,连着三年不得升迁,更不可能进后宫医治妃子,见到你了……太平十一年的时候,我倒是被院判相中了,他要我入赘过去,娶他女儿……”

宋维谦喝了口茶,“咕咚”一声:“我为了早日见你,就……入赘了,但我不曾与妻子圆过房……”

他飞快地扫了眼沐九如的神色,见沐九如面色淡淡,他有些遗憾地继续说道:“后来我才知道,她早就和她的表兄有染,我就是个入赘进去遮丑的幌子……”

这种事对任何一个男子来说都是奇耻大辱,宋维谦竟委曲求全,忍了足足三两年。

沐九如长长地叹了口气,愧疚地道:“是我带累了你……”

宋维谦被安抚了一句,心中的郁闷少了,又满是柔情蜜意。

他深情款款地道:“师兄是心甘情愿的,这算不得什么拖累……你若,若真是过意不去,便来秀水巷陪陪师兄,我们师兄弟二人秉烛夜谈,将这些年的事情全都一吐为快,之后便前尘尽忘,开始新的生活,再不想这些年的蹉跎了。”

沐九如缓缓地摇了摇头,问道:“……你和南星后面是何时联络上的?”

宋维谦道:“南星……南星那小子运气确实不错,入宫半年多成了蔺广的干儿子,之后就一直跟着今上,后面又去了边关监军,还大胜了夷贼,回京后便成了炽手可热的中贵……着实让人羡慕了……”

他长叹一声,苦闷不已:“我却在太医署左支右拙,每日只能给宫人医治,一不小心便要得罪了人,叫那些阉狗整治羞辱……”

沐九如眸色黯淡,端起茶杯饮了一口。

花椒的辛辣一路烧过吼口,灼到胃里,把红枣的甜全都掩盖了过去。

宋维谦见沐九如没什么反应,又摆摆手,道:“唉,不说这些困顿的时光了……太平十一年,蔺南星回京之后便联络上了我,他倒是个念旧的,帮了我点忙,加上我那丈人的提携,我熬着升了两品官……”他长叹一声,“但到底我和他还是没有一人能入冷宫见你。”

宋维谦顿了顿,又自我安慰地说道:“还好最后他弄了个计划,把你从冷宫里瞒天过海带了出来,也算不枉我们这六年的煎熬了。”

沐九如放下茶杯,隽秀的眉眼紧紧蹙着,伤情伤心地喃喃道:“……六年光阴,六年的人生,都让你们虚掷了……是我亏欠你们良多。”

屋外杏花飞扬,屋内再无人言语,只余沉寂与淡淡的忧思。

宋维谦隐约觉得这气氛过于沉重了,便清了清嗓,欣快地道:“九如,别说这些见外的话了,我如今和你一样,孑然一身,却觉得极好,这是我数十年来,离你最接近的日子……”

他望着花雨美人,曾经高不可攀的世家少爷,如今近在咫尺,宋维谦不禁凑了过去,道:“九如,想来你并不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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