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橱柜真是无情的女人。 - 华服之下 - 山间人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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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橱柜真是无情的女人。

第135章橱柜真是无情的女人。

屋门已开了,茯苓站在门口翘首望着,一见萧元琮进来,赶紧躬身行礼,随即转过头去,朝着室内唤了声:“殿下来了。”

说完,又赶紧迎过来。

萧元琮的步子迈得快,从她身边经过时,半分未停,只擡了擡手,示意她免礼,便径直跨入屋中。

站在屋门处,身后是冰寒,身前是温暖,两相交织,让人有一瞬间头脑放空的恍惚。

萧元琮定了定神,朝里望去,就见还倚在榻上的云英,正一手扶着穗儿,一手拉住坐榻的边缘,费力地想要起身。

她的身上还穿着入睡时的纱衣,外头则罩了件稍厚的外衫,长长的头发也披散着,在她好不容易站起来时,随着上半身的前倾,发丝也滑到了身前,丝绸似的,在浮动间泛着柔亮的光泽。

“怎么敞着门?”萧元琮见状,又大步上前,一边握住她的手,一边扶在她的腰上,让她能站稳些,“还穿得这么少,着凉了可不好。”

云英掩唇笑了声,摇头说:“哪里会着凉?这屋里太热,都将奴婢憋出一身汗来了。”

萧元琮垂首,看到她原本白皙的美丽面庞间,透着一层淡淡的红晕,给她本就姣好的模样更添一分红润的气色。

“嗯,瞧着是有些热,那也得小心些。”他的胳膊挪到她的肩上,让她半靠在自己的怀中,低头在她额角吻了吻,“才刚起来?”

幽幽的馨香钻入鼻尖,让他从清早起,就莫名有些紧绷的心神暂时松懈下来。

“今日犯懒,到了时辰却怎么也不想起来,便在榻上多赖了一会儿,”云英寻了个舒适些的姿态,柔顺地靠在他的肩上,脑袋稍一偏,便迎上他凑到近前的唇瓣,纠缠着吻了片刻,含含糊糊道,“奴婢想着余嬷嬷今日要来,才被穗儿自榻上叫起来,谁知却等来了殿下……殿下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临近年关,应当十分忙碌吧……”

萧元琮应了一声,搂着她干脆挪到自己的膝上,将她肩上的薄衫扯下一寸。

屋门已经被阖上,穗儿退到了外头,里面没有旁人,亦不怕透风着凉,他的动作便也放心了许多。

“是有些忙,”他含住她的下颌一侧,一手顺着她的胳膊滑下去,展平她的手指,与她手指纠缠,“只是孤也惦记着你,接下来许久,恐怕没有工夫再过来瞧你了。”

云英一早上连受撩拨,有些过分敏感,由着他拉开自己的衣襟,同时别开脸,越过他的肩头,看向寝屋内里关得严严实实的衣橱,心神有一瞬间涣散。

方才和萧琰在一起时,她身子太沉,见他虽照着自己的话,寻了地方暂时藏起来,却不是寻的别的宫室,而是就躲在了她屋中的衣橱里,并未阻止。

本以为来的是余嬷嬷,会像先前的许多次一样,问一问她的近况,瞧一瞧她的气色,再交代太子的吩咐,便要离开。

谁知,等来的却是太子。

而此刻,人还藏在那扇衣橱橱门之中。

“怎么这么红?”萧元琮低着头,仔细端详一番,指尖更是轻轻触上去,带起她的一阵颤抖,“瞧着有些可怜。”

云英的后背倏然绷直,猛地攥住他的手腕,放在那衣橱之上的心神再度涣散。

“许是月份大了的缘故。”她微喘着气,面色红得有些惊人,“近来时常觉得难受……”

她口中的“难受”,自然带着别样的意思,萧元琮听得明白,眼神也渐显黯沉,他的“难受”,一点也不比她少。

“那孤便帮你一把。”

他说着,就要俯下身去。

两丈外,高大的衣橱里,萧琰垂在身侧的双手悄悄攥紧,泛白的骨节埋在堆叠的衣物逐渐,无声地颤抖。

衣橱里太过闷热,橱壁上为了衣裳透气而特意留的几个小孔,非但没将橱内的燥热散去半分,反而让他能依稀瞧见外头的光景,进而更有源自愤怒的燥热直窜而上。

他浑身血液都在沸腾,在这个本就即将你死我活的境地,他的脑袋里开始模糊地想,如果这时候就不管不顾地推开橱门冲出去,会是什么样的局面。

单以武力计,萧元琮是文质彬彬的太子,哪怕身体亦素来强健,也绝不是从小习武的他的对手。

这儿是妇人居处,那些跟随而来的羽林卫侍卫都守在院外,只要他动作够快,在侍卫们听到动静赶来之前,就能解决一切。

这样一来,他背上无故杀害储君的罪名,得颇费许多心思与齐慎等那些老顽固们周旋不说,单是这个女人,还有她腹中的孽种,也要惹人注目……

就在他脑海中不受控制地盘算着这些事时,屋外再度传来动静。

“殿下,可是出了什么事?”云英的双手攀到萧元琮的肩上,又顺着他的脖颈两边上移,轻轻捧住他的脸颊,“奴婢觉得殿下似有心事……”

萧元琮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先将她放到榻上,在她的腰后垫了一只软枕,这才仔细端详着她的模样,说:“父皇已至弥留,朝中恐怕又要忙乱起来。”

云英仰头对上他的视线,先露出一丝惊讶的神情,很快便归于平静。

自她搬来行宫养胎以来,他几乎没在她面前提过朝中的事,她所知的一切,都是从傅彦泽的信中得来,如今听到他的话,自然要有些惊讶,不过,本也是早晚的事,不必表现得太刻意。

“殿下应该早已准备好一切了吧?”她回过神来,冲他露出一抹带着担忧的笑容,“奴婢的心中有些不踏实。”

萧元琮的神情有细微的变化。

他素日几乎不与任何人交心,身边的下属也好,更亲近的心腹也罢,连同一直帮衬他、支持他,受他尊重的齐慎,也未与他有过真正毫无防备的、贴心的叙话。

没人会在他的面前这样说话,“不踏实”,不但是她,他的内心,也正躁动。

“孤也不知道。”

他说了实话。

“他的行事难以捉摸,有的时候,孤也看不透他。”

“他”自然是指萧琰。

萧琰,这个与他血缘相连的亲弟弟,和他了解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他身边的大多数人,只要要在朝中、在京都生存,便多少要守着这儿的规矩,照着规则行事,才能稳住位置,才能谋求上升。

只有萧琰不一样,他有天然的倚仗,从出生起,就不用像其他人那样循规蹈矩,想做什么,自有父皇替他安排好一切。

一个人,若照着某种固定的方式行事,那便很容易摸透,对于大多数人,萧元琮便是靠着这一点,牢牢把握住他们的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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