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是我爸吗
39.是我爸吗
两天周末一晃而过,从灵潮寺回来的周一,旬礼期末考的成绩就效率惊人地公布了。
成绩出来,年榜上最亮眼的还是林伺月,比上回的67名还前进了十几名,成功进了前五十。
原本死活觉得她上次考得好只是题目难的论调统统都没了声。
傅寒从外回教室。
三九的天,唯一露出来的手背都像盖了一层霜,边呵气边蹭手,刚往自己座位上一坐,肩膀就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
一回头,只见一张高高举起的试卷顶着一个华丽亮眼的分数横在眼前。
随即林伺月从试卷背后探出头来,趁着周围没什么人,压着嗓悄悄一声:“快看快看快看我的分!”
眼睛亮亮的,像过节时候缠绕大街小巷的星星灯。
他一愣,顿时笑了。
“嘚瑟的你——看学校和专业了吗?”
林伺月咂一声:“嗨呀。”
按旬礼往年的升学情况来看,前一百名能上国内的一些重点高校,前五十名可以保重点专业。
再进一点,前三十就能保top3。
那周周二秦班导把往年的高校指南提前发了下来。
一下班里气氛更山雨欲来,连讨论八卦的都变少了,难得的课间,几乎所有人都在翻指南书。
密密麻麻的分数段和专业看得林伺月眼花缭乱,索性先合上,揉揉眼。
前座女生转过脸来,小声问她:“伺月,你想去哪儿啊……”
她摇摇头,“不确定。”
“不上沪大吗?你冲一冲,肯定有希望。”
“不是冲不冲的问题啦,是……我之前没想过继续留在沪城,我想去远一点的地方。”
说话间,傅寒和祁炘回了座位。
女生和傅寒不太熟,总怕怕的,不再继续往下聊了,转回去前最后一句还有些遗憾:“你真的不考虑留在沪城吗?我还想和你当同学呢……”
祁炘原本在偷摸看手机,听见这话不禁擡头扫了眼傅寒——他没什么反应,照旧是拿了林伺月的保温杯去后面接热水了。
但他能感觉到傅寒情绪不太高。
后果就是下面连着几天打球都被虐了个体无完肤,他实在受不了,趁喝水的时候忍不住怂恿他:“你成天憋着有什么用啊,你想让她也考沪大就张嘴说呗,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又不是她男朋友没资格要求她啊?”
很快一只球飞他脑门上。
傅寒背对着球场上浅淡的天光,“我是她男朋友我也没资格要求她。”
他能做的,只有等待她的一点垂怜。
祁炘懒得搭理他,接着灌下半瓶水。
等回教室,班委在收志愿征集表。
傅寒坐下来,漫不经心地翻着书包,他也被发了一张表,尽管填不填的关系不大,其实这几天他甚至有想过要不要还是去参加高考,不上沪大了……
“林伺月,你的——”
傅寒眉毛跳了一下,余光掠过一张纸,像牵引心跳的绳索。
刻意回避了好几秒还是忍不住瞥了一眼。
——交叉的格线中,静静地落着四个字。
“沪城大学。”
收紧的心脏骤然鼓胀,一瞬间,像是有细密温润的风无声拂过。
打铃了。
林伺月按课表拿出化学课本,冷不丁被飞来一个小纸条。
【怎么又想去沪大了?】
讲台上化学老师口若悬河,傅寒目视前方,却没听进去一个字,直到小纸条被传回来。
揉皱的白纸上端端正正写着三个字。
【因为你。】
他在好几秒后才慢慢浮现出一个不太明显的笑来,化学老师的讲课声重新滑入耳膜,世界重新有了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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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除夕前一天,旬礼终于舍得给高三放假。
旬礼的高三寒假只能算极致阉割版,期末卷讲完后便是漫长的在校自习,到春节前后才会放假,最多初四就需要返校。
原本傅海安打来过电话,小心翼翼地问了嘴,能不能回来过年。
林伺月没想通这个“回”字从何说起,从机场那次后,她跟傅海安的联系就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