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疯狂
第325章疯狂
白瓷小瓶的冰凉触感顿时让贺浩然清醒了几分，他只能用余光看到凰若叶的侧身。“东西就在你手中，说出解蛊之法，我立刻松手。”凰若叶的声音清清冷冷，无端充斥着一股不容抗拒的意味。
“我凭什么……”贺浩然仍然想说些什么。
“从你的脉象上看，你所中之毒已深入骨髓，若再不服下解药，今日就是你的大限。”凰若叶不紧不慢地说道。
“你……给我下毒之人……就是你……”贺浩然咬牙切齿道。
凰若叶轻轻摇了摇头：“贺穹长老，杀人容易，但想救一个不愿活之人，我也无计可施。”
说罢，凰若叶将那小瓶从贺浩然掌中抽出，起身还给了贺穹：“劝人之事还得你亲自来。”
“给……我！”贺浩然忽然从地上弹身而起，猝不及防地伸手向那药瓶够去。
“他现在已经这样了都不肯松口，给他解了毒就更不会开口了。”贺穹眸中满是黯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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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若叶若要走，更加不可能有人能够阻挡。
“我知道，是我师父嘛。”贺浩然一脸无所谓地说道，“从蛊进入他身体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他是谁了，师父的气息我再熟悉不过，你们以为能瞒得住我？”
“我没事，仙女姐姐，你快去看看外面吧，他冲出去了！”水玉眸中尽是自责，她怪自己没有将人拦下。
“这么做有很大的风险。”忽然有一人开口，他提出的是与之前全都不同的观点，“将贺浩然救回，就意味着将整个百通族置于险境之中，谁也不知道他何时会利用族长做出伤害百通族的事情。”
一见到走进来的三人以及他们带来的两人，本就安静的大厅似乎变得更加落针可闻了。
“你不会的。”那老者在短暂的停顿之后还是开了口，“若你已经决定杀他，你就不会出现在这里和我们这些老家伙谈论这些废话。”
这整座院落中聚集着百通族至今所有活着的人，人群的密度相当大，此时失控的贺文初已经冲进人群之中，鲜血的腥味也已经在空气中弥漫。
贺穹在这一众长老面前的地位显然是最高的，他的言行没有人会出来反对。
“姑娘，到了。”走在最前方的贺穹停下了脚步。
紧接着他翻身而起。
“不愧是百通族，这些天道命数你们倒是深信不疑。”凰若叶露出一抹嘲讽的淡笑，“我现在就可以将他杀死，那算不算为他逆天改命？”
“不会。”贺穹回答道。
“那现在是……”贺穹一边在奋力追赶着凰若叶，一边急切地问道。
“我同意，只要活着就还有其他可能。”另一人附和道。
凰若叶猛地回身，她冲上去扶住了水玉，沉声道：“你受伤了。”
“这也是你算出来的吗？”凰若叶目如寒星，盯着那和她对话的老者。
贺穹再一次气喘吁吁地出现在凰若叶面前，他看了看地上的贺浩然，又看看怀中的贺文初，一时竟有些晃神。
“不过，会议结束之后，我的东西也该鉴定了。”凰若叶补充道。
但在场没有人敢对她表达出任何不满和愤怒。
“套话的方式有很多种，这些技巧，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凰若叶淡淡说道，“在还没有做出尝试之前就否定最后的结果，若你们都是这种人，你们这把年纪是怎么活过来的？”
凰若叶环顾四周，这里是一间昏暗的小屋子，没有自然光线，只有墙壁上镶嵌的一点萤光。
时间在静默中缓缓流逝，所有人的视线聚集在贺浩然身上。
在场大多数长老都纷纷表态，他们的态度也大同小异，归根结底都是要先救贺浩然，再另想办法救贺文初。
“师叔，你应当明白，我才是正确的。”贺浩然的声音十分低哑，“为什么你们一直要阻拦我，为什么你们不肯听我的？你们就甘心永远留在这一片小山林吗？”
“如今之计，也只有先将浩然的命保住，至少能保证族长还活着，之后再想办法为他解蛊。”以为年纪与贺文初相仿的男人缓缓开口，说出这一番话时，他的脸色异常沉重。
贺文初和贺浩然已经被领至凰若叶的脚下，贺穹将那只白瓷小瓶取出，亲自将其中丹药放入贺浩然的嘴中。
“没问题，那就请姑娘同我一道来吧，若消息传递得及时，他们应该已经陆续过去了。”贺穹脸上是化不开的凝重之色。
“那他现在说出来了吗？”凰若叶再次问道。
他的声音很和蔼：“他肯将万象仪的藏匿地点说出来，是因为他还有后手。但如果没有，他是绝对不可能说的。”
“那就走。”凰若叶没有反对。
凰若叶虽然要比贺穹慢上一步，但在速度上终究要更快，眨眼间她便已经超过了贺穹。
凰若叶记得水玉因为身体的特殊性也有一定的自愈能力，看到她确实无碍，她也放下心来：“带回来了，在后面。”
贺浩然的声音越来越低，逐渐让人听不明晰。
“贺浩然，你看清楚，地上躺着的是谁。”贺穹声音冰冷，看到这副模样的贺浩然，他心头的怒火更难压抑。
水玉摇了摇头，扬起一个笑容：“一点小伤，已经好啦！对了，仙女姐姐把他抓回来了吗？”
凰若叶急掠而去，一阵偌大的风在贺穹面前一晃而过，他视线里凰若叶的身影迅速变作了一粒光点。
“凰姑娘，一会儿我会向族中其他长老说明这一切并做出决断，你跟我们一起吧。”贺穹努力平复了自己的心绪，沉声道。
地上到处都是血，还有哭喊的人群，这些都是他们百通族的族人啊。
贺浩然居住的这间小院与内厅的距离不算太远，但当凰若叶随贺穹出现在这里时，静谧的厅中已经坐满了人。
沉默持续了一阵之后，陆陆续续有赞同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