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十二月底,长泽市的温度降到零下许久了,高高矮矮的楼上都覆了层厚雪,常怀瑾从樊岳顶层看过去,总觉得也有层冷而硬的冰压在自己心口。今天是他的生日,早晨检查短信的时候在收件箱里看到了李瑜凌晨发来的生日问候,零点零分,一秒没差,那一刻常怀瑾感觉到拇指和食指间有种难言的湿润。
他没有回。
那条短信融了一点冰,却让常怀瑾感到愈加坚硬起来。因为除了李瑜之外,今天同样给他发送短信的只有催他回韶园过生日和元旦的常怀馨,哦,还有陈劲大早上打电话祝舅舅生日快乐,谢谢他买的猫。其实连他自己都忘记了,李瑜为什么要记得?他在为上周六的不愉快主动示好吗?
他今天便二十八岁了,周围的朋友或生意场上的对手几乎都已而立,没有人还存留着零点守生日的浪漫情怀,甚至具体的生日时间都不重要,为着心照不宣的目的组局吃饭,常怀瑾视行程表确定他的生日要提前还是推后,或者被派对爱好者借去当个理由纵情欢乐,上周六不就是么。
他们在觥筹交错间祝常怀瑾生日快乐,祝他鸿图大展,腰缠万贯,祝他流连烟柳,尽兴畅酣。
只有李瑜一板一眼地祝他:先生,祝您生日快乐,新一年里身体健康,出入平安。
他又感到了那天雪夜路灯下的冲动,手指间泛起湿凉的触感,这让常怀瑾察觉到了一丝危险,让心更深地藏在了冰下,李瑜别想游进来――这大概是年轻人不自知的赤色蛊惑,常怀瑾断定,就像常为人提起的黄金时代,所有人都沉迷于它醉人的金色流斑,前桌的马尾辫或被踩脏的球鞋,所有人对这些都念念不忘,越想越眷恋。
那又怎样?
常怀瑾没有过世俗意义上的黄金时代,也并不需要。
怀旧毫无意义,甚至是可笑的,常怀瑾永远断定更耀眼的在以后,在明天市值上升的股票里,他永远雄心勃勃,追逐着黄金的宝座,有着无尽的欲望。
这就是他的黄金时代,他将无限延长别人已然逝去的岁月,他永不老去,永远处于一种枯朽垂死的青春期。
李瑜的短信在他眼里成为幼儿园小孩你拍一我拍一的游戏,他伸出手常怀瑾就要被他理所当然地带进三岁童年吗?他又露出了惯有的嘲讽的笑,自作聪明地将那条短信看作一个陷阱。常怀瑾并未想过彻底舍弃李瑜,不至于,但暂停后的继续键也该由他来按,他在李瑜面前不做玩家,而是游戏的制定者,做能够裁决他的上帝。
他感到轻松不少,一眼望去的雪都成为死雪,就像李瑜赤裸着高潮后的覆着涔涔汗液的身体,眼角两弯残月,一尾案板上翻出白色肚皮的鱼。
地毯传来几声闷响,常怀瑾回身看到房展清跪爬过来,身上穿上新买的黑色丝质内衣,要落不落地挂在身上,影影绰绰地遮掩着谜底。
他仰着头,朝常怀瑾面无表情地眨了眨眼,带着他一贯清冷又高傲的睥睨,眼底的泪痣像上帝惩罚他过分美丽的痕迹,削去三分冷意,却标榜着勾引。
罚他出现在万千人的春梦里,罚他被人在脑海里一遍遍地奸污,被丑陋的阴茎惦记。
他像一只黑色湖泊里露出肉颈的水妖,散发着蓬勃的性欲,把常怀瑾脑海里李瑜空茫的只能看清自己的双眼驱逐消灭,那在绝对的美面前实在很不值一提。
房展清张开嘴巴,勾着艳红的舌头,他说,
“操我。”
这才是大人该玩的游戏。
-
房展清几个月没享受淋漓的性爱了,他正在为高傲的姿态和命令的语气受罚,两瓣紧致的臀轻轻晃开黑色的薄丝,露出他红熟的秘密。他眼神有些恼,像是不服气,又愈加挑衅地看了眼常怀瑾。
对方闷声笑了一下,房展清永远这样诱人,跪在地上也不影响他骄矜的姿态,然而每次做到最后都会求着要,求着要重一点,求求主人让骚母狗射出来,谁都难以拒绝一步步把他踩到泥里的过程。
更加让人满意的是房展清对施虐的忍耐力,他的疼痛阈值较高,能承受更加粗暴的性爱,并且和常怀瑾一样偏爱后入――
“啊――”马鞭抽到他的臀上,房展清轻呼一声,然后回过头朝常怀瑾眯了眯眼,“继续罚我啊,主人。”
好像罚他仍然遂了他的意,常怀瑾的胜负欲被激起,暗紫色的鞭子发出清脆的响,他又问,“这段时间自慰了几次?”
“忘记了,主人。”
“那就想。”
常怀瑾没有再继续鞭打他,把人牵到卧室里,拿了套绳索把他的双手绑到了床头的金属环扣上,双脚也被分开固定住了。
“想好没有?”常怀瑾问。
“嗯……”房展清留恋他在自己身上的手,想要快点被插入,于是看上去很听话地回答他,“想好了。六次,主人。”
常怀瑾笑了一声,在他耳边问,“唬我呢?六次够你半个月的量么?”他边说着边给房展清套上了锁精环。
他也不执着于房展清到底自慰了几次,站离了他,欣赏他塌腰挺臀的姿势,“自慰的时候想的什么?”
“想的主人嗯――”
常怀瑾把中指插到他水淋淋的穴里,轻轻地动着,“想我的什么?”
“想,啊……想您的,手指……”敏感点被轻轻蹭到,一根手指实在是太小了,也太轻了,他四肢都被束缚着,只好尽量摆着腰去迎合常怀瑾,显得十分淫荡,可恨的是对方一等他往后蹭便也跟着退出来。
“是么?还有呢。”常怀瑾说着添了一根手指,穴里的润滑剂蹭动着肉壁,发出黏腻的叽咕声,“说清楚,骚货,不然今天别想射。”
房展清当然知道常怀瑾可以容忍他的挑衅,但不会放宽他在床上的绝对威严和权力,于是只好收敛性子,朝身后的男人描述自己自慰时的幻想,用尽勾引的语调,“想您的大……大肉棒啊,每天,都想着您的大肉棒插骚穴,嗯、嗯……”他左右来回晃着屁股,眯着眼睛回头看他的主人,恍惚间真的忆起了自慰时脑海里的画面,“您,用蜡烛……嗯,蜡烛滴在骚货身上,好舒服……啊、啊……主人,主人,操我,操我好不好?”
常怀瑾笑了下,大概是奖励他的坦诚,用力插了插他的敏感点,答应他,“下次用蜡。”房展清闷哼几声,腰更软了。
他的阴茎已经站了起来,又被环束缚着,很不得趣味,后头的穴又在渴求着更大更热的东西。房展清喉咙里发出嗯嗯的声响,又问他,“您……不想我吗?不想小骚货吗?”他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是不是嗯……养了新狗,就不想我了?”
常怀瑾闻言眯了眯眼,房展清自动理解成默认,他倒没有争风吃醋的酸劲,而仅仅找到一个喷吐淫欲的理由,“那、那,他有我好看吗?主人。”他的脸伏在深色的床单上,那颗小小的泪痣浮动在黑色的发丝间,傲慢地散发着他的美丽,他问,“主人,他有我骚吗?”
常怀瑾俯身钳住他的下巴,让那张惑人心魄的脸对准自己,他还在表演着无辜,常怀瑾说,“谁能有你骚?贱货。”
房展清只觉得下巴很疼,他直觉常怀瑾有些生气,但他到底也不怕,“操他舒服,还是操我舒服?”
他的脖子被猛地用力掐在了床褥里,常怀瑾没有表情地看着他,没有回答,等房展清几欲窒息才松开手。他红着脖子大口喘气,不懂常怀瑾发什么神经,又的确在窒息感里体会到了一点快乐,好想要,于是一改方才跋扈的情状,讨好地舔他的手指,哑着声音求他,“操我,主人,求您了,操我。”
常怀瑾拿手用力碾着他皎好的脸,把那颗泪痣磨红磨碎,或伸进他口里搅动那根硬话软话都能恬不知耻说尽的舌头,如果是李瑜的话早就哭了――
他猛地起身把房展清的手给松了,走到他后方,房展清果然很着急地伸手掰开了自己被扇红的臀瓣,常怀瑾褪下裤子,拿滚烫的龟头蹭他湿红的穴口。
房展清一下一下地往后顶,磨着解渴,却感到更加不满足,趴着求他,“主人,快来操我啊,我错了……嗯、嗯……用大肉棒操骚货啊――”
他进去了。
房展清发出了满足的呻吟,放荡的,饥渴的,闭了眼睛大声喘息着,摇着屁股迎合着。
常怀瑾用力顶撞他,把他的臀瓣顶得更红,更艳。奴隶以最臣服地姿态在他胯下满足地扭动着,接受自己强悍的征伐,他们是性欲游戏里最适配的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