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 烧春 - 之盈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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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他们的婚礼办得极大,持续三天三夜,宾客如云。他们每天都需要花极大的精力去招待客人,每天都在打着圈地敬酒应酬,尽管有虞幼真这个方法帮忙躲避一二,少喝一些,但是客人这样多,还是有逃脱不了的情况,因此温恂之不免多喝了一些。

婚礼终于结束的那一天,温恂之还是喝醉了。虞幼真搬不动他,还是万文东帮忙架着他上车的。

“那我就把你们送到这儿了。”万文东把温恂之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拿下来,“你们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虞幼真很感激他,她原先和万文东不熟,这几天办婚礼两人的交集变多,在敬酒时万文东这个好兄弟还会帮温恂之挡挡酒,要不然温恂之只会醉得更厉害。

她说:“嗯嗯嗯,谢谢万总。”

万文东一听他这称呼,便看着她笑了起来:“幼真,你这也太客气了。你都和恂之结婚了,咱们就是好朋友了。好朋友之间还叫万总呢?叫我万文东或者文东都行。”

虞幼真便也笑,她从善如流地改口:“谢谢文东哥。”

“他不是一个喜欢把这些事情挂在嘴边的人,所以幼真你可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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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文东听这称呼,“哎”了一声,笑道:“这才对嘛。”

“可是这家伙的胃也是真的不好,因为早些年……你也知道的,他不得已要需要出去应酬,没日没夜地应酬。那会还有人故意刁难他,很乐意看到这样高高在上的、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也有志时穷困,狼狈潦倒的一日,非逼着他饮酒,后面喝得太凶把胃喝坏了。

他是真的睡得很熟。

她迟疑地探出指尖,想要抚平他眉心的褶皱,却在即将触碰到他的时候又停住了,慢慢收回了手。

沿路的蒲公英开着嫩黄的花。前排父母在开车,笑着聊天。她坐在后排,一边听着父母谈天说地,一边像没长脊椎骨一样挨在他的肩头。

他的额头轻轻触到她的手心,这样大的动静,他竟然连眼睫毛都未曾颤一下。

她可以光明正大地看他。

还是别弄醒他了。

她不敢细想,当年他是怎样过来的。

他睡着了,很安静。

虞幼真看到他的脸色不知何时变得有些沉凝,她把车窗摇下来,问:“怎么啦?文东哥?”

刚才温恂之还维持着坐姿,这会儿,他以手撑着额角的动作也因为这意外的一震变松散了,眼见着他的额头就要磕到车窗玻璃,虞幼真也顾不得其他了,连忙伸出手去垫着。

他的手撑在额角,不像是睡着了,倒像是在沉思;脸色很白,眼睛安静地阖着,长长的眼睫盖住那一双素来平静深邃的眼睛;眼底有一层淡淡的青黑色。她发现,就算是在熟睡的时候,他的眉头也是微微皱着的。

可温恂之几乎什么都没有。

那是个晴朗的春日。

她因为温伯伯过世哭了好多次,她也十分悲伤和难过,但是失去至亲的悲伤永远无法感同身受……直到她自己也经历了相似变故。

汽车继续平稳地向前行驶,在拐弯的地方,经过了一条减速带,车内的人随之震了一下。

她微阖上眼,和煦的春风送来一点幽微的花香。

在回家的路上,温恂之一路睡得很熟。虞幼真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车子在公路上飞驰,车窗外漏进来的灯光落在他的身上,脸上,一明一暗相互交替。

万文东望着她,也笑了一下,他没再说什么。他想,他可能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因为温恂之是她的先生,所以她理所应当会去做这些事情,这是她的份内之事。

虞幼真笑了笑,语气诚恳地说:“他是我先生,我会好好照顾他的。”那是一种长达经年的恍惚与余震。

如果不是还有爷爷和妈妈,她都不知道应该要怎么撑过来。

万文东沉默了片刻,没说话。这倒让虞幼真感觉到有些不习惯,这两天的交集让她多少了解一些万文东的个性,他是一个善于交际的、外向的人,现在他忽然换了这么一张严肃的脸,倒让她也下意识认真起来。

他是不是梦到了什么?为什么在睡着之后,眉头还是皱着的?是梦到了以前的事情吗?刚才万文东说的那些话仿佛在耳边重播:-“那会还有人故意刁难他,很乐意看到这样高高在上的、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也有志时穷困,狼狈潦倒的一日。”-“他不得已要需要出去应酬,没日没夜地应酬……后面喝得太凶把胃喝坏了。”-“他不是一个喜欢把这些事情挂在嘴边的人。”

虞幼真看着他皱起的眉头,轻轻地叹息。

过了会儿,万文东像是想清楚该怎么开口了,他慢慢说道:“这个话由我来说不太合适,但……这几天,作为恂之的朋友,真的很感谢你。”

万文东说她可能不知道这些事情,实际上她也确实不清楚这些事情。

时至今日,她还是时常会有一种记忆错乱的感觉,总是分不清楚现实和愿望,这种巨大的期望的落差……只要想起来一次,就疼一次,折磨得人喘不过气来。

万文东笑着说:“好,回到后报个平安。”

温家发生大变故的时候,温恂之二十多岁,她才十几岁。那会儿她还是泡在蜜罐里的小公主,每天过在云端之上的生活,根本不懂得人间疾苦——只知道喜爱的温伯伯去世了,月贞阿姨成天以泪洗面……温家内斗得厉害,恂之哥哥变得很忙,并且,越来越忙。

但他了解温恂之,他想要的不是这样的。

车窗大开。

虞幼真笑着应下,万文东后退了一步,帮他们把车门合上。

睁开眼一看,是几片嫩生生的、不知名的花瓣随风飘进他们的车里。他拾起那花瓣,晃动着花瓣的尖尖,轻轻地点了一下她的鼻尖。

她恍然间想起,她以前也曾靠着他这样睡过。

他没开口,虞幼真也不催他,只耐心地等着。

虞幼真沉默地听着,她确实不知道这些事情。

虞幼真小心翼翼地扶着他的头,让他靠在自己的肩上睡。他的头靠着她,沉甸甸的。

虞幼真愣了一下,他怎么突然跟她说这些?正在思索应该怎么回应时,她又听见万文东继续说道:“前些天你让我换酒,我真的是意外,又为恂之感到高兴。我在那之前其实也是拦过他的,但他没听,他跟我说,这样的场合不喝不敬重。

时候也不早了,虞幼真回头望了望醉倒的温恂之,说:“那文东哥,我们两个就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情就再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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