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老人

第18章老人

转眼间，这已经是他来到申城的第三天了。躺在床上，梅花睁开眼睛，默默掀开被子坐起。

按照师父的吩咐，他来到了申城，在今天，他需要把那封信交给一个人。

虽然不知道那个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但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他只要按照师父说的去做就行了，毕竟师父不可能害他。

狐狸从梦中惊醒，全身肌肉紧绷着，直至看到梅花，才慢慢松弛下来。

“唔……”狐狸爬过去，蹭了蹭梅花大腿，便被梅花抱起，放到肩上。

提上木箱和长剑，梅花推门走出，恰好撞上姜樱从自己的房间里走出。

姜樱转头遥遥望向梅花，注意到了他手里提着的东西，眉毛一挑，惊讶问道：“小弟，你这就要走了？不再多待几天？”

另一边，已经有两个巡捕穿过人群，向那个修士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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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一些人已经提前裹上冬衣，从昨天开始，霜寒便开始渗透天地，使得温暖不再。

提起放在脚边的木箱，梅花被老人请上了一辆四轮马车。

老人抬手指向对面的位子，和蔼一笑，“坐。”

他刚才没有察觉到这个老人的气息……

“如果不是新来的哪有那么傻……”

老人没有马上询问，而是拿起茶壶，给梅花沏了一杯热茶。

在扶摇观传统教育下长大的梅花想来也不会相差太多，而且他们根本不会在意名声，斩妖除魔、锄强扶弱只是因为他们自己想要去做，而不是在意那个‘大侠’的名号。

车厢内部的一个角落摆着一个铜炉，熏香袅袅升起，地板铺上了一层皮毛，中央摆着一张矮桌，矮桌旁也坐着一个老人。

远远的，他就看到了一个身着修士服，胸前悬挂着一个齿轮的番人在人群中宣扬自己信仰的宗教的教义。

原本已经聚集在周围的人群就此一哄而散，番人修士也急眼了，急忙挥舞双手叫喊：“noliteire，ne！”1

可是其他人根本听不懂他的挽留，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

很快，那边就起了争执。

番人修士脸色骤变，破口大骂：“万机之主，将惩戒，汝等！”

只不过这个老人更加苍老，皱纹已经堆满了整张脸，头上毛发更是无比稀疏。

梅花捧起茶杯，默默喝了几口，感受着舌尖的甘甜，没有率先开口。

“那就让它来！”那个巡捕嗤笑一声，“我们申城的神机炮自从建成之后还没用过呢！”

老人拆开信封，展开观看。

一个巡捕看了他胸前的齿轮一眼，严厉警告：“回到你们教堂去，若非陛下与国师心善，汝等休想在大曦传教！”

“……是的，师父在三年前就已离世。”沉默了片晌，梅花点头道。

车来车往，人来人往，梅花站在寒风肆虐的街道上默默观察、等待着。

当初师父对他们的点评是‘愚昧’，试图把不可知论撒播人间。

接着，一张苍老的面容映入眼帘，这个身穿棉袄的老人向他笑了笑，伸手引导，“梅道长，请！”

但也只有这种愚昧才可以衬托出大曦文明的智慧与强大——这是师父的原话。

“算算时间的话，我和你的师父应该是同辈人，可是五年前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是那副模样……”老人突然出声感慨，“修行者，真是好啊……”

不过以前只是因为消息不流通，所以扶摇观传人行侠仗义的事迹才不会被大肆传播，而现在通讯技术已经发展起来，哪怕千里之外发生的事情也有可能在一两日后见报，不用担心找不到人。

气急败坏的他扭头就走，向城东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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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内无比安静，就连狐狸在这时候都不敢出声来打破这份寂静，总感觉很危险。

“估计是新来的……”

份量还挺足，以他的饭量，吃八个就饱了。

“可是扶摇观梅花梅道长？”

梅花拱手一礼，便转身下楼结账，走出客栈时抬头望了一眼天空。这时，耳畔传来一个声音，梅花轻吸一口气，从远处收回视线，回头看向自己身旁。

梅花耳聪目明，把全程看在眼里，听在耳中。

姜樱颇为复杂地笑了笑，摆手道：“一路顺风！”

机械神教，或者说‘机械兄弟会’，崇拜一个被他们称呼为‘万机之主’的神灵，在申城和羊城各有一个教堂。

梅花默默打开木箱，从中取出那封信，交给了老人。

叹息之后，老人又看向梅花，“妙元子有什么东西让你转交给我吗？”

拿起拐杖，在老仆的服侍下穿上棉鞋，老人走下马车，面对着海风眯起了眼睛。

梅花点了点头，淡淡道：“有事要做。”

那两个巡捕不屑地笑了一声，也转身离开，他们还要去其他地方巡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