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追寻鬼兵
第二十七章追寻鬼兵
褚慈将我的头枕在她的臂弯上,神色慌张地说道:“怎么了?”我费力地摇头,等到疼痛减缓了一些,我才慢慢坐了起来,说道:“这里怨气太重了。”
褚慈沉默了许久,竟像是听懂了一样,站起身说:“可能是那块鬼兵虎符的问题。”她缓缓走上前,站在祭池边上,又说:“你来看。”
我猛喘了几口气从地上爬了起来,蹙着眉朝她走去,走近便见祭池里凌乱堆放着的衣物,上面落了不少尘埃,但不难看出,有些衣服与那伙人身上所穿的一模一样。
褚慈说:“你知道为什么他们这次下来要带这么多人吗?”
想到先前看见的那个女鬼,我似乎明白了。
褚慈既而又道:“凑不齐阴魂便引不来阴兵,阴兵不来,他便不知道虎符在哪里。”
我顿时明了,上次在壮乡时也曾出现阴兵,应当也是那些人所为,他们为了引来阴兵拿到东西,竟然连自己人都要伤害。我心道,可是引来阴兵的法子有很多,但为什么偏要花费大量物资和精力来建一个“殷墟”?褚慈应是看出了我的疑惑,说道:“我也不知道他们建一个‘殷墟’有什么用,兴许他们除了要引来阴兵还有别的想法。”她说完后忽然拉起我的手,把我的袖口挽了起来,露出一小截手臂。
我正想着,头上石壁忽然咔的响起。我猛地抬头去看,只见黑暗中一只手伸了下来。我想也不想便抓住那手,上边那人使劲全力地将我拉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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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间那恶灵嘶声哑叫,所有鬼兵齐齐止步,本一片死寂的祭室内回荡着凶灵的嚎叫声。我惊愕地看着褚慈,却见褚慈面色淡然如常。
我急得不得了却又想笑,这遇到的都是什么事?我索性不跑了,就靠在墙上轻喘着气,心想,如果这时候有人能把我救出去,那得是三辈子积的福。
我用手肘支起上身,在回头去看那把我绊倒的玩意时,眼角余光忽然扫到了一样东西——俩空荡荡的裤管子,底下是一双红黑花纹的花盆底鞋。
我心想,这人肯定是疯了。
褚慈险避过它们手中兵器,胸膛还险些被它们手中的鬼兵刺穿,我怔愣看着,几次以为褚慈要没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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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起身,这才发觉这里竟也是个祭室,只是中央的深坑空无一物,像是残次品一样。
这祭池里用以献祭的也是猪、狗、牛一类,和之前的祭室不同的是,这里边的都是完整的一具尸骸,整个祭池散发着一股腐臭的气味。
忽然四周传来轰隆巨响,整个装满祭池的墓室剧烈地晃动起来。
褚慈回头看了我一眼便跟了上去,就留我一个人在鬼兵之中。
褚慈说道:“别怕,我们跟上,它们会朝虎符的方向去。”
我愕然地朝一侧的墙看去,它真的在动,并且朝我越来越近了……
心狂跳不停,我抬起手猛地拍打着面前的墙,甚至还神经质地在墙面的缝隙里又抠又挖,试图触动个什么机关。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待我爬到上边,两人皆已筋疲力尽,我问道:“你怎么会在这?”
我浑身寒毛直竖,手指在墙上刻着的符文上轻轻划过,将文字的形状走向记了个大概。
我后背发凉,赶紧爬起来走出门,出去又是一条不太宽敞的过道,刚一抬头便看见远处鬼兵掠过,我一惊,迈开腿跑追了上去。这过道在黑暗中蔓延延伸,像是无穷无尽一般,我怎么也追不上它们。
“为什么?”我有些吃惊,这玩意还能说废就废?
这堵墙把我和那列鬼兵分隔开了,我不敢想象在这几分钟里它们会走向哪里,而那行人又会有怎样的动作。
我恨不得自己再多长两条腿,紧接着我脚没迈稳便差点一个踉跄扑到地上,幸好扶住了墙。
褚慈解释道:“上面一层已经废弃了。”
“地震了?”我愕然问道,抬手扶住了那石柱子。
祭池中的尸骸忽然在脑中一晃而过,我不由睁大了眼眸——造这殷墟的人是故意的,他不需要自己动刀,便轻而易举地夺了这么多人的命。
褚慈边走边说:“应该是挖错了地方,多造了个坑。”
而后我们沿着祭池边上的窄路往前走,共经过五个祭池,每个祭池里的尸骸都相差甚远,其中较小的祭池里有十来具尸骸,每人双手皆被反绑在身后,呈跪祭式,还有的祭池里的尸骸少了趾骨或是手指,最后一个祭池用牲畜以祭,细看之下有猪、牛、狗,凌乱的骨骸叠压在一起,大大小小的骨骸将整个祭池都填满了。
那群人远远看见鬼兵乱套,又见褚慈朝他们跑去便匆忙转身离开,褚慈还是没有追上那行人,只能远看着那行人的身影渐渐融入黑暗幽长的过道。
黑暗中,褚慈说道:“我也没想要跟他们,只是想打乱他们的步调,再多争取点时间,然后我看见鬼兵过墙就找过来看看,我要是来晚些就见不到你了。”她燃了一张符纸,我借着那点光看到底下两面墙已经完全贴合。
顶上的尘屑和泥土簌簌落下,我低下头以免尘土落进眼睛,在又一阵轰隆巨响后,褚慈拉着我躲进了墓室的角落里。
手底下的墙缓慢地朝我的手挤来……
鬼兵挥动手中的战戟朝我们走来,每一下都仿佛踩着我的心跳。此时我已经来不及质问褚慈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鬼兵一步便已到我们面前。
当鬼兵穿过粗粝的石墙时,我登时懵了,我就站在那堵墙前,看着整列鬼兵穿墙而过。
鬼兵一列一列有序地从远处走来,纵然有石墙深壑也拦不住它们,它们穿过石壁蹋空而来,双脚没有着地却传出了沉重的行进声。
我走得太急,在发觉脚踝被什么东西抓住时已经晚了,我面朝下的就扑倒在了地上,地上的灰随即扬了起来,我猛地吸了一口气,满鼻腔都是尘土。
我一怔,这动土可不是开玩笑的,一个不谨慎便会害了所有人,可至多个别人看走眼了,不至于人人都一股脑地挖一个图纸上本没有的坑,除非那图纸本身就是错的。那些阴兵双脚离地,平白高了我们一大截,我和褚慈跟在它们身后如同虫蚁一般。
我长吁了一口气,说:“骨灰盅里的东西跟过来了。”
我怔然望着褚慈,伸手想将她拉回来,却被褚慈反抓一把,将我从地上扯了起来。
我紧抿着唇,心里一阵烦躁,不行,这必须得拿回来。
那些鬼兵又有序地站成一个队列,就像是一个事先设定好的程序,而我像是一个被植入的病毒。
只见她咬破手指,在我的手背上画了一道符,符纹延伸到手腕之上。她说:“这地方阴气太重,我给你画道符。”
我一直猜不准那面铜镜究竟有什么用,但还是塞进包里一块带过来了,没想到竟落到了他们手里。
褚慈摇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