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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柜后藏井

第七十六章柜后藏井

套房里有两个隔间,在将地上的阵抹去后,我才同褚慈一起去房间里寻人,房里的窗被木板钉死了,于是我打开灯,而褚慈去揭开了盖在地上的黑布,那黑布底下竟拥挤着蜷了七八个女孩,我一怔,连忙去隔壁房间里查看了一番,隔壁的房间里也是如此,女孩被迷晕放倒在地上,手腕和脖颈上皆被用黑墨画上了死符。她们的命火还在燃着,但是身上的死符却让人感受不到她们的生气,我蹲下`身将手指抵在她们脖颈上的大动脉处,竟然连心跳也没有了。

死符只能让人陷入假死,要破这符也不难,只要用黑狗血将墨符抹去便可,可是如今身在异国,我们去哪里找黑狗血。我抬头朝褚慈看去,见褚慈似是陷入了沉思,而后便见她唇瓣翕动着,那唇自复生以来便苍白得很,唯有唇珠上带了些樱色,她说道:“别急,我来联系人。”

我点点头,见褚慈把手机拿出来打了个电话,她将要用到的东西以及破符的方法告诉了对方,而后对我说道:“我们得走了。”

我点点头,又将房里的女孩们看了一圈,却愣是没有认出来哪位是闻永声的妹妹,我又走到隔壁去将人数清点了一下,总数与殷仲要用来与老头换躯壳的人数一致,那闻永声的妹妹也会在这里面吧,这样一来,也总算是了了闻永声的一桩心事。

所幸我们先前提早了不少去机场,这一趟折腾下来也还算来得及,我和褚慈离开时在门上画了闭门符,只有符示之人才能进出这扇门,时限是一天。

在飞机上,我竟闭上眼便睡了过去,我做了一个梦,聂红淑入了我的梦,她穿着大红的长裙从碧绿的湖水里浮了上来,而我却站在岸边不能动弹,她朝我游近,伸出苍白细瘦的五指握住了我的脚踝,把我一把拽入了湖中,我四肢僵硬着不能动弹,茫然又恐惧地看着湖水没过我的头顶。她把冰冷的唇贴在了我的耳边x,声音遥远得似乎来自于虚空,她说道:“回老房子,找那快罗盘,把它拼回去吧,要快啊。”我瞪大了双目,双耳皆是水流声,却莫名的将她的话语听得一清二楚。我张开嘴想要说话,却被堵得快要窒息,只看见她双眼死死地睁大着直盯着我,那细长的双眉紧紧蹙着,那曾在我幼时留下阴影的脸此时却满是无言的悲痛,她好像就要死去了一样。周遭越来越暗,像是快要沉底了一样,梦里我似乎并不知道聂红淑已经离世,那一刻只想着赶紧伸出手,抓住她,将她带离湖底,在我险些把牙关咬破,却只能动动手指头的时候,又听见她说:“快来啊,我就在这里等你。”

我猛地睁开眼,从梦里醒了过来,后背竟然已经湿透,像是真的沉入了湖底一般,褚慈握住了我的手,问道:“怎么了?”

我犹豫了一瞬,说道:“拼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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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铁盒上已经生满了绣,手指从上面划过时会蹭到一抹锈红。也不知那时这盘是怎么碎的,摸着挺结实的一个铜面式盘竟像玻璃似的碎成了几大块,上面血凝结的痕迹仍让人触目惊心,我忍不住伸出食指沿着那断裂的血痕缓缓滑过,心想,这上边一定也有聂未诠的血,这是他用过的东西。

自踏进门后我便有些心跳加快,总觉得似乎有什么在等待着自己一般,我回忆着那个已经记得不大真切的梦,记起梦里聂红淑提及的罗盘。

里面太过狭窄,在我跨着木板走进去后便显得有些拥挤了。我将手扶在了井边上,而后弯下又腰朝里面看着,井身有些矮,这一弯腰便像是要掉进去一般,顿时我的后背都凉了个透。我看见里面似乎有些不对劲,明明是一口井,里面却干涸得像是平地,并且井壁越往下越宽敞,这与我以前所见过的井是不一样的。

我捡起先前被扔在地上的石头,将柜子里面的木板砸了个烂,在砸第一下的时候,我心里便咯噔了一瞬——这柜子后边,是空的。

然而无论我们怎么使劲,这柜子也移不动半寸,就跟扎根在这里了似的。我扶着这木柜子,看着里面被聂未诠随手摆放的物件,张了张嘴却没能把话说出口。感觉心里像被刀子戳似的,这毕竟是聂未诠留下的为数不多的东西了。

褚慈把石头扔到脚下,然后双手一拉便把那柜子打开了,顿时粉尘扑面而来,我连忙将头转开,抬手捂住了鼻。

我挤着食指上的伤口,把血挤到了罗盘中心的凹陷处,顿时那血珠子竟像被什么东西吸引住一样,顺着周围几道凹痕缓缓往外延伸着流出。

褚慈解了盘,盘面所指的是正对着床尾的一个木柜子,那柜子靠墙放着的,有两米多高,是聂未诠用来放置杂物的。柜门是锁着的,那把锁上生满了锈,我抓住那把锁扯了几下,而后又试图用长针打开锁,可锁眼里像是填了什么东西,针根本放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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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头问褚慈:“你还记不记得,那时候我们整理东西的时候,把那面碎罗盘放在哪里了?”

兴许方才是两个箱子叠在了一起把门堵着了,我们推门时上边的箱子倒了,里面的东西撒落了一地,都是一些老书,我蹲下来把书叠放回箱子里,忽然看到以前褚慈教我背过的课本,心下悦然。

我掌心犹有冷汗,反手将褚慈的手给握住了。心跳还未平稳,我微微张着嘴喘着气,转头朝船外看去,光亮得刺眼。我细细回想着刚才的梦,而后转头对褚慈说:“我们先不要去川南,先回老房子。”

褚慈轻轻啄吻着我的掌心,而后放下了我的手,说道:“我来。”于是她便拉开了我,几下便将那木板给卸了。那里面墙壁粗粝,靠边的地方有一口井。

褚慈一把抓住我的手,她蹙紧了眉,语气有些急地说:“你干什么呢!”

褚慈举着手机朝柜子里面照着,蹙着眉问道:“这柜子为什么要锁起来?”

我暗暗抬眼朝褚慈看了一眼,然后抬起手装作不经意地擦拭了一下食指上的灰。褚慈转头朝我看了过来,问道:“怎么了?”

褚慈看着我没有说话,她的眼睛像是含着水一样,而我是水里的船,就这样被她托着,从再次见面到现在,她像是一直在纵容着我一般。我微微握紧了五指,将心口的憋闷慢慢地压了下去,说道:“把东西拿出来,然后砸了吧。”

那房间先前我们已经搜过了,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发现,也不知这面破罗盘为什么要引着我们朝那里去。

在褚慈离开之后,我忽然听见井里传出石头滚动的声音,我微微蹙起眉,攀在井沿上的十指微微收紧了一些。我将耳朵凑近了一些,听见“咚、咚”的声响,像是有人在用重物在底下敲打着。

直至窗外最后一丝光消失,我们也没找到那面破碎的罗盘,我掏出手机打着手电筒,抬手拉了一下吊灯的拉绳,那灯丝凉了一下,而后滋滋作响,我吓了一跳,连忙又关上了。

我回头看见她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铁盒,她掀开盒盖,细长的手指在里边戳了戳,说道:“在这里。”我又朝窗户看了几眼,没有看到什么明显的痕迹,只好转身朝褚慈走去。

在她开口的那一刻,我已经用长针把指头扎破,食指上因为负伤多次,已经长了个消不下去的疤痕,血珠子从微微隆起的疤口上冒了出来。

我朝她凑近,把头靠在了她的肩说,说道:“我很少梦见聂红淑。”说完我压低了声音,接着又道:“可是刚才她入了我的梦,她让我回去。”

我开口刚想要反驳时,褚慈接着又道:“听我的。”我只好点头应了下来。

我已经许久没有回来了,家里的东西大多已经变卖,并且这儿民风淳朴,也不怕遭贼。

家门是紧锁着,上面覆着一层灰,我掏了许久才把钥匙掏出来,一大串钥匙,我认了好一会才认出来哪一把是这扇门的。门打开时一层灰从门框上边落了下来,我扬起手在头顶上挥了挥,而后才踏进了门。

在整理书本的时候,我忽然怔怵地想到,这两个箱子绝不是我们放在这里的,不然我们要怎么把门关上?我慌忙把书塞进箱里,然后趴到落满了沉的桌子上看那扇贴上了旧报纸的船,窗锁是锁上的,如果是把箱子放在门后再从窗出去,那也绝不可能锁得了窗。

褚慈打开地上的纸箱子,抬头看向了我,问道:“怎么了?”

褚慈忽然说道:“找到了。”我曾经见聂未诠打开过这柜门,柜子里放置的都是一些旧东西,聂未诠念旧,用过的东西舍不得扔,总是会找地方放起来,而大多数东西都被他锁进了柜子里,有穿破的衣服和鞋子,发黄的毛巾,泛x黄的老照片,断了的桃木剑,画歪的符箓,甚至是我幼时玩坏的玩具……可我不知道这些东西为什么要锁起来,难道里面还放了些我没有见过的东西?褚慈说道:“等着我。”说完她便转身走出了房门。

褚慈接过手机,我便又在铁盒里翻找了一下,试着拼凑了许久,才终于拼出了半块罗盘。

我摇头:“我也不知道。”

不过多时,罗盘上的凹痕被新的血迹填满,整面盘竟像是又活过来了一般,原本暗沉的盘面焕然一新。

“没事。”褚慈也开了手电筒,把地上的东西都塞回了箱子里,在摆放整齐之后,又重新将箱子推回了床底下,她拍了拍手上的灰,站起来道:“去隔壁找找,这里没有。”

几道血迹依次凝固成暗红色,余下的几道竟像是指针一般指着盘面几处,我一愣,赶紧将盘面记了下来,然后抬头朝褚慈看了一眼,明明没有话语的交流,却像是明白了对方心中所想一般,都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朝聂未诠生前所住的房间走了过去。

过了一会褚慈从外面回来,手里不知拿了个什么东西,她走近后我才看清那是一块石头。褚慈用这块石头使劲地砸着柜子上的锁,柜门都砸凹下去了也没把这锁砸开,我想着,要不把这柜子砸了算了,然而我话还没说出口,便听见了锁开的声音。

褚慈蹲下`身把铁盒放在了地上,问道:“要怎么做?”

我抬高了手臂给褚慈照明,褚慈朝门后看了一眼,说道:“是箱子。”

后来我们还是决定先回老房子再去川南,我们到时已经是傍晚,天边被熏红了一大片,像是无意将腮红打翻在天一般。路经的房子似乎没有多大变化,只是四周静谧得不似从前,亮着光的房子里偶尔传出老人的咳嗽声。这些年过来,留下来的大多是孤寡老人,有工作能力的年轻人大多都已经到外面去了,除了老人,也没有谁会想守着这个破旧的地方。

我愣了一瞬,然后点头说道:“好。”

褚慈蹙眉问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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