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章计划
终于,王瑞让我悬了好久的心稳稳放下了,她似是妥协道:“花开,我差不多也听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们也跟着去吧。”“啊?”黎花开不敢相信:“我们?”
王瑞钻进黎花开的胸膛里,说:“无论你去哪儿,我都要陪着你,你别一心想着抛下我,行吗?”
“可,可……”黎花开语气不忍道:“任远也说了,这一路会有生命危险。假使他说的关于恶鬼的事都是真的,我也一个人去就行,何必我们两个人都去冒这个险呢?”
“黎花开,我跟你刚才想象中的人不一样。恶鬼的事我没骗你,去不去你们两个好好想想,反正我特别希望你能跟我们同行。我先回去了,决定了你就给我打个电话。”说完我累得近乎虚脱,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透支太多能量了。
我感觉我花了很长的时间才走到宾馆,回去之后我意识到我只开了和何纹上床的房,没开供我自己休息的房间。我也懒得再去前台多开一间房了,就摸到了何纹的房前敲开了门,洗也没洗就躺在床上,一心只想着呼呼大睡一觉。
何纹紧贴着我的身子,在我耳边说:“这还是我们第一次在一起过夜呢!”
我困极了,模模糊糊中好像开口说了句:“是。”
小包子要了一碗粥,一个肉包子。她坐在餐桌上,一边搅着碗里的粥一边情绪低沉道:“我爱我老公,以前爱,现在就不知道了。我以前觉得我会爱我老公一辈子,我消失的那几年里,几乎每天都会想念他,可当我再次看见他的时候,我觉得我对他已经没有多少感觉了。甚至领完了离婚证,我的心也就是淡淡酸了一下,我现在都怀疑我到底爱过他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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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说:“好主意。”
“啊?”她这个问题让我有些措不及防,我仔细想了想,我觉得在我事业有成之前我是绝不会结婚的。否则我和我的妻子无论有多么相爱,都会被穷日子里一点一滴的小事与争执渐渐弄得彼此讨厌,爱情也会变质,成为埋怨与厌恶。
“你说什么呀!”小包子瞪我一眼,说:“他才这么小。”
小包子在一旁听得有些恶心了,对毛寸头说:“你报警了没有?”
所以昨晚的小姐,刚才的小孩,都与我们的故事有着密切相关的必要。虽然他们的出现不会改变我们故事的大体走向与剧情发展,但至少会让我们将来在寻宝路上,面对受伤面对苦难、甚至面对死亡的时候还能津津乐道地提起——
我说:“我看不会,这小孩挺精明的,一定比你更会照顾自己!”
我很好奇究竟是一种怎样的生活环境和心理态度,才能让一个活到快三十岁的女人觉得,这世道都太平了。我不知道小包子还能这样觉得多久,我倒是希望她永远都这么觉得。可是不行,她要活下去就离不开社会,想在社会活下去就总要弄明白一些事情。
“不是说你。”毛寸头解释道:“我说昨晚在咱们宾馆晃荡的那个小姐,她有艾滋病,昨晚全宾馆地撒小纸条,不知道都有谁上了勾了!”
小包子把身上所有钱都掏了出来,递给小孩子说:“你拿着,姐给你留个电话号码,你把钱用完了就给姐打电话。你等姐忙完手边的事就给你安排个去处。”
“我找什么小姐,你丫心理才变态!”
我可真没看出来这世道太平,虽然跟前些年相比,的确是好了很多。但世道永远都是乱的,只不过前些年是明着乱,现在是暗着乱。前些年不乱不行,现在不乱也行。但归根究底,罪恶肯定是少不了的。
可能那时候我们很痛苦,我们快要死了。
我说:“就凭他那长相和能耐,还真不缺小妞来投怀送抱。”
毛寸头不一会儿也钻进了这家早点店,一进门就嚷嚷道:“任远你昨晚没找小姐啥的吧?真是心理变态!”
但既然人类都拥有记忆,那记忆就必定有着存在于人类脑子中的必要。
小包子也不嫌小孩子的头脏,她摸着小孩子的头,声音宠溺道:“过敏没关系,你把粥喝了,喝了就克服了,不过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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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寸所说的那个小姐可能就是昨晚我遇见的那个,我仔细地回忆了一下,我和她除了几句对话外,并没有发生任何身体接触。
小孩子天真无辜地笑了,他边走边给小包子摆手,说:“我不怕。”
在这方面我并不是一个浪漫主义者,因为我觉得,无论爱情有多么神圣,都抵不住生活这个强韧又可怕的东西。
小包子问我:“不过认真讲,任远,你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呢?”
我刚说罢她就一个翻身骑到了我身上,俯身对我的胸脯又是亲又是吸的,可我实在是困死了,什么感觉也没有。不知道我睡着的时候何纹有没有从我身上下来,妓女真是太可怕了,太能干,让男人受不了。
按道理说,如果我白天的情绪有很大的波动,那么晚上就一定会做梦。可这晚我睡得特香,一夜无梦,再醒来已经是次日的早上八点。我身旁的何纹还在沉睡之中,我记得昨晚睡前,何纹还是穿着胸罩的,现在何纹上半身完全赤裸,不知道昨晚我睡后她又做了什么。
我说:“不知道,反正目前没有结婚这个打算。”
我想了想,说:“应该是爱过。你当时爱他爱的剧烈,对他全部的爱都是真实存在过的。只不过现在不爱了而已。”
“任远,我还真不知道咱祖上发生过这种事呢。”小包子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地说。小孩子就趴在桌子上对那碗粥打了个喷嚏,说:“姐姐我对粥过敏。”
我笑着说:“吃饭。”
“诶毛寸头你还记得吗?咱们前往撒哈拉沙漠的前几天,有个得了艾滋病的妓女一晚上感染了好几个男人呢!哈哈~”
这时候外面跑进来了一个衣衫褴褛,但眼睛格外精明的小孩儿,他跑到小包子身边说:“姐姐,我可以看一眼你的粥吗?”
原来很多足以令人唏嘘一番的故事,说不定就正在我们身边悄然无声地上演着,你是他们故事中的一个打过照面的过路人,也在不知觉间扮演了一个无足轻重的龙套。这是多么有意思的一件事,好像人生如戏,哈哈。
小包子不甘心地“哦”了一声,说:“也有道理。”
“老板,再来碗粥!”小包子愤愤地说:“要不是现在世道都太平了,我看这小孩早就被人贩子给拐了!”
毛寸头打了个哈欠,说:“昨晚我闲着没事就玩手机,找一找附近的好友,就找到那个小姐了。我闲着没事就把她手机给侵略了,看见她刚发出的一条短信,说她已经成功传染给三个男人艾滋病了。”
我当然能笑得出来,因为我们即将上路了。我们的故事也有着不少正努力地经营着自己故事的龙套,就像昨晚遇见的小姐,刚才的那个小孩儿,我尊重我们故事中的每一个龙套。如果没有他们,我们关于我们上路前的记忆就会成为一片空白。
“哦。”我拿出手机翻了翻,说:“都凌晨一点了!那道士王没事吧?”
“不行啊!”小包子着急道:“那也不至于得到艾滋病的惩罚呀!”
小包子笑嘻嘻地说:“我就会告诉我儿子,但我不会让他知道寻宝的人是我,我会把这当做一个故事讲给他听。”
我下床的时候,感觉到肾很强烈地酸了一下。完蛋,以后一定要慎重。
小包子有些疑惑,但还是说:“可以。”
我们会记得记忆里的那天下午,我们一行人正百无聊赖地计划接下来该干什么,黎花开就带着王瑞、满面春风地走进了我们的视野。于是我们的计划终于可以不再那么无聊,变得形象,具体,令人热血沸腾。
我说:“可能这小姐就是当初被男人强j才得了艾滋病,现在纯粹就是找男人来报复。现在就是报了警也定不了罪,顶多是被当做卖淫的关几天,放出来肯定会更加卖力地报复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