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利益的交换
成都，北门城楼上，悬挂着三颗头颅。城门外，街道两侧摆放着一摞摞的脑袋。这些被枭首的人，都是跟随贾龙、李元和崔赫起兵，最终被杀死。
一颗颗脑袋堆成小山般，透出一股森冷的气息，让人望一眼，都觉得背脊发凉。路过的行人看见堆积成山的脑袋，觉得有无数双冰冷的眼睛盯着自己，心中发颤，尤其是头顶上还悬挂着三颗脑袋，更是令人毛骨悚然。
这一幕，落在有心人眼中，知道其中的深意。至于普通老百姓，无非是看见森森白骨，令人发寒，觉得有些吓人，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
“轱辘！轱辘！”
一辆马车碾过街道，穿过城门，往州牧府行去。
马车中，坐着一名身穿藏青色锦袍的老者，这名老者名叫徐涵，是成都的一家豪族，麾下的商会遍布益州，可谓是家财万贯，实力雄厚。不过，也因为此人头脑灵活，善于审时度势，才没有被刘焉派人剿灭。
徐涵盘腿而坐，睁开微眯的眼睛，轻声道：“到哪里了？”
汪礼一听，心中对王灿的评价又上升一个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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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涵拱手道：“王益州，不知第二个目的是什么？”
“诸公，有礼了！”
徐涵接着说道：“只要王益州吩咐，我徐家愿意鼎力支持，绝无二话。”
不多时，大厅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乱世，有乱世的解决方案。
徐涵和汪礼联袂而行，往府中走去。
王灿笑说道：“第二条，是因为刘焉两次派遣大军和汉中交战，死伤无数，田地荒芜，百姓困苦，物价也是飞涨，让百姓难以生活。我决定减免征税，同时统一益州的物价，所有粮食的价格暂时都由官府统一安排，以便百姓能缓过气来。”
王灿统帅益州，不是烂好人，也不可能光是为了向益州大族示好，就将成都的官职大甩卖，扔给坐在大厅中的人。而且王灿需要的是人才，不可能随意将官职的任命抛给一个大字不识的人，肯定要经过考核的。
王灿瞥了眼徐涵，暗道这老头倒是稳得住气，让王灿刮目相看。
王灿望着大厅中的人，想了想，说道：“诸公，今日召集诸位前来，主要有两个目的。其一由于赵韪作乱，成都官员八成以上都被赵韪的弓箭手乱箭射杀，导致成都官府陷入危机，难以继续维持，需要向诸位的家族征召有才之士，填补空缺。”
汪礼见徐涵出言教导两人，微微一笑。
王灿进入大厅中，微微拱手，旋即往大厅主位上走去。
这时代，就是大家族的时代。
“徐兄，你可是晚来一步啊！”等待徐涵的三人中，最年长的老者看见徐涵下来，立刻迎了上去。
王灿面带微笑，目光扫了眼坐在大厅中的七个人。七个人同时说话，却不相同，王灿见坐在最前面，居于左右两侧的徐涵和汪礼口称王益州，而其余还有三人也是称呼王益州，却也有两个人称呼王太守。
三人走到一块儿，为首的人是一名老者，年纪和徐涵相差不多。
徐涵露出孺子可教的神情，点头说道：“这次王益州召集我等，具体事情尚未可知，但本着一个道理：‘坚守底线，配合王益州’，这才是上上之策。”
周览和卞仪早被徐涵叮嘱过，都是称呼刘益州。
周览跟在两人身后，问道：“徐老，王太守召集我等议事，徐老可曾探知？”
王灿身穿黑色官服，博领大衫，衣领上还镶嵌有金丝环绕，透出一股贵气。他头戴长冠，唇上蓄须，颌下也长出黑乎乎的胡须，有胡须的衬托，更显得成熟。这都是王灿一直蓄须，没有剃掉胡须的缘故。
历史上，曹操曾启用寒门士子，想要和世家大族对抗，但最终落败。
进入大门后便没有说话，径直往州牧府大厅中行去。大厅外，王灿早就安排侍从接待前来的豪绅大族。侍从见有人走来，带着笑容立刻迎了上去。徐涵、汪礼、周览和卞仪身边的小厮看见侍从走上来，立刻从袖中摸出名刺，递出去。
这一次，不仅是周览，连带着卞仪也都是神色恭敬。
他环视众人一眼，大厅中嘈杂的声音立刻停下来，消失不见。
“多谢徐老提点！”
王灿明白这个道理，故而并没有穷追猛打。主政汉中期间，王灿灭掉方鞠一家，震慑汉中大族，将汉中大族收为己用，并且开始拔擢大族中有才华的人进入汉中，安抚汉中大族。如今，王灿夺下成都，却还没有平定益州。他也只是杀了贾龙、李元和崔赫三人，并没有株连其余家族。
“啊？！”
可以说，刘焉屠杀益州大族，给王灿解决了一个大问题。
能审时度势的人，称呼随着王灿地位的变化立刻改变。至于其余两个人，虽然称呼没有变更，也不能说就心存不良之心，只是说这两人没有其余的人聪明，不懂得因时制宜，灵活变动。
等王灿坐下后，大厅中的七人都挺直身体，喊道：“拜见王太守（王益州）！”由于说话没有统一口径，显得有些嘈杂。不过，徐涵却也明白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
除此外，称呼刘益州的人是一个胖子，肥溜溜的，脸上挂着两坨肥肉，身体扭动的时候，感觉此人脸上的肥肉在颤动。
其中，徐涵和汪礼年岁最大，威望高，被安排在最前面，分别坐在一左一右。大厅中，早有三人抵达，被安排坐下。这三人看见徐涵和汪礼等人进来，都挺直身体，点头致意。七个人，坐在大厅中，等着王灿出现。
侍从核对一番，领着众人进入大厅。
三人听见拉车的马匹希聿聿鸣叫，回头望去，看见徐涵的马车停下，都驻足等待。
众人闻言，惊呼一声，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其余两个口称王太守的人面面相觑，脸上露出尴尬的神情。
七人循声望去，只见王灿龙行虎步走了进来。
汪礼微微欠身，拱手道：“王益州，不知通知我等有何要事？”
车帘外，和马夫坐在一起的小厮听见徐涵的声音，身体一下挺得笔直，赶忙回答道：“老爷，马车进入城里面，再有一刻钟，就能抵达州牧府。”
王灿心中一笑，单从称呼来看，能看出其中的妙处。
徐涵看见汪礼，哈哈大笑着迎上去，拱手道：“汪兄，有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