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阿笙其人3
第82章阿笙其人3
章烈笙是全校唯一一个已经由家长及其本人分别签过责任免除书的顽劣学生，因为多次逃课和打架，已经被校方保留学籍“开除”。这个学籍的代价是每年给校方上缴一百万元赞助费，是章烈笙的母亲伍玥到校长办公室求了整整一周才求来的。除了学籍和听课资格，校方有权不允许章烈笙参加任何考试或学校组织的所有活动。于是伍玥私下里又打点了每一位任课教师，请他们务必在考试测验的时候给章烈笙发一张试卷。这对教师们不过举手之劳，换来的却是相当于每年两次马尔代夫全家游的福利，何乐而不为？不过，考试的时候做不做试卷，甚至是否在教室，那就是章烈笙自己的事了。章烈笙伸出一只大手揪住惹事女生的马尾辫，不由分说拖着就走。
那女生哇哇大叫低头弯腰被动地在章烈笙身后一走一跳。她想要把头发扯回去，却被拉得更紧。章烈笙大步流星把她拖到教练休息室，包括樊子荆在内的其他同学呼啦啦尾随其后，想知道章烈笙要做什么。
正在聊天的两个教练看到章烈笙抓着一个女生的辫子闯了进来，其中一个当下不悦：“章烈笙，你这是干什么？”
章烈笙松开手，对女生说：“你自己说，还是我代劳？”
那女生头皮被拉到痛，她摸着头，两眼盯着地面，在章烈笙的威慑下不得不主动开口：“我、我刚才不小心，把夏子琪推到水里……池水染了一点点血……”
高一班的教练啧了一声，这群熊孩子为什么老给他添麻烦？
“必须马上清理水池，换水！”章烈笙沉着脸说。
“逼我来上学咯！”章烈笙舔舔门牙，问樊子荆：“你哪儿转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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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
樊子荆对他的拒绝不以为意，继续说道：“你的瘀伤连旁人看到都于心不忍，要是你的妈妈看到，一定会很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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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教练休息室出来，章烈笙斜眼盯着马璐：“今天爷游不成水，多亏了你啊！”
章烈笙的余光能感受到樊子荆投来的目光，他没有看她，专注盯着水面在心里计算时间。
樊子荆对马璐驯服的表现惊讶不已，这个男生有那么恐怖吗？一句话就把一群体育生驱散，又一句话让拒不认错的马璐乖乖跳到水里自罚。
待调匀呼吸后，她仰头看到岸边监视她的章烈笙，沮丧地叹了口气。
“她每次暴打我，都哭哭啼啼的，手下的力道却不减分毫。”章烈笙忍不住对樊子荆多说两句。
樊子荆没跟夏子琪去办公室，在校医处买了一瓶跌打酒后回到教室。
章烈笙说的没错，遇到这种情况，根据骄阳游泳馆的规定，是应该换水。但今天才过了半天，尚未等到放学后对外开放营利的时间，换水意味着要额外支出一笔水费。教练本人无权决定此事，必须向校长汇报。
樊子荆到医务室找夏子琪，夏子琪已经借来一身校服穿在身上，头发刚好吹干。
“她打的时候一定既心疼又痛心。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哪个母亲舍得对自己的孩子下重手？”
第二节课上课铃响后，章烈笙才踏进教室。走到座位上坐下时，看见桌面上放着一瓶跌打酒。他把药酒拿在手上看了看，又放回原位。巡视四周，是谁放的药酒？余光瞟到坐在身边的樊子荆，她又在看他！
握着药酒的手在桌面上敲了两下，章烈笙腻着脸别过头去看樊子荆，她又在笑！还是那白玉兰般的微笑，细腻，单纯，温馨。
这节课是自习课，教室里渐渐安静下来，樊子荆降低音量和章烈笙聊天。章烈笙课本都没带来教室，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游泳课后自己会回教室。这个新来的女生总是问他问题，神情却不像夏子琪那样的八卦，跟她说话让他觉得舒服。
马璐心跳得厉害，耸着肩膀低着头，声细如蚊求饶道：“我……我不是故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
马璐不愧是体育生里的佼佼者，为了不喝池水，她始终把头埋在水里，直到大概两分半钟的时候，她实在无法坚持下去，才把脑袋顶出水面，大口地吸取空气。章烈笙鼻尖哼了一声：“我背上的伤就是她打的。”
今天出了丑，下午的课夏子琪不愿继续，校医给她开了证明，她拿着证明找班主任请假回家。
樊子荆仰仰头示意他用药酒。
“刚才游泳的时候，看到你背上好多青淤，怪触目惊心的。擦药酒好得快些。”
“你的母亲果然是很爱你的，所以才会一边打你一边掉眼泪，不是么？……她为什么打你？”
“日本。上一个学校在大阪。”
“去，刚才那女的落水的地方，憋气三分钟，憋不够就喝三大口水再上来。”
“但愿别感冒才好。”樊子荆安慰她几句。
马璐自知憋不了三分钟的气，但这已经是非常轻的惩罚，倘若章烈笙真的发起火来，他不会多说一个字，直接把她按到水里直到她断气不可。
听到这句话，章烈笙的第一反应想说“娘娘腔才用这种东西”。不过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不需要。”
众体育女生被章烈笙这么一吓唬，没人再有心思去找樊子荆的麻烦，游泳课后半场就这么散了。
马璐在同学们的注视下，老老实实走到泳池边下水，深吸几口气后把头埋进水里。
那个叫马璐的女生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我出，我出！”
章烈笙用命令似的语气对教练说：“教练，她都答应了，还不赶快换水？先换水，过后再找她那冠军老豆要几块钱水费，人家不会赖账的！”
真是个粗俗的匪夷所思的家伙，樊子荆暗道。
章烈笙看出了教练的心思：“是谁制造的问题，就应该谁负责。马璐，这笔水费你不出谁出？”
“喂，干嘛？”章烈笙习惯了别人怕他而不是对他表示友好。
“看在同班一场的份上，池水就不用喝了。”章烈笙对她说，“以后谁敢再污染学校的泳池，老子让他喝尿！”说完转身离开泳池。
章烈笙上下多看了樊子荆几眼，这个女生似乎是有那么一股日本女人温顺的气质。难怪总觉得她什么地方跟别的女生不一样。
她的眼神忽然黯淡下去，自言自语地说：“你的妈妈真好，你不上学，她一定很焦心，否则也不会把你打伤。我回国的时候，妈妈甚至没时间到机场送我……”
“额，你不是跟家人一起回国的吗？”
“只有奶奶带我回来，爸爸妈妈都在日本，每天各自围绕着自己的事务所忙得团团转，没有一天休息，没有一天属于自己。”樊子荆若有所思，用日语说出这句话，语气中透着浅浅的幽怨。
见章烈笙愣住，她才反应过来，忙用中文又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