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复仇6
第56章复仇6
章烈笙紧盯着郗王的双眼,从容而不屑地把郗王的手从自己衣襟上拉开。郗王的手劲显然抵不过章烈笙,只好放手。“你紧张表姑父胜过紧张别人说你自己啊?嘿,郗王表哥,你听说了吗,学校里和你交往过的女生,都被班雯雯打了,就是这两天的事。你没想过要制止这个女人的恶行吗?这么多女孩子因为你而受了伤害,你没想过要给她们一个交代吗?你究竟是无情无义呢,还是懦弱无能?”
“章烈笙,我做什么,不做什么,关你什么事?”郗王不愿正面回答他。
“当然不关我的事。但是现在子荆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既然保护不了她,反而还是害她受伤的直接原因,拜托你以后离她远一点,如果她再因为你受伤,我不会原谅你。”章烈笙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警告的意味。
阴冷潮湿的地下室里,张梅菲从破旧的皮包里取出钥匙正要开门,抬头看见她的房门没上锁,门开了一条缝,屋里透出灯光。她清楚地记得自己出门前关了灯也上了锁的。心下疑惑,小心地推开门,两个少女坐在她狭窄的房间沙发上,仔细一看,隐约认出其中一个女孩。
那个女孩见到她回来,身体也不挪动,冷淡地叫了声:“菲姐。”
张梅菲半张着嘴愣了愣:“……夏子琪?你是子琪?”
夏子琪不屑地撇了撇嘴:“菲姐记性很好。”
“你……她是……?”张梅菲把食品袋放在满是灰尘茶几上,怯怯地问:“你来这里……找我吗?”
“不找你谁会来这种脏不拉几的地方?空气都难闻得很。”夏子琪没好气道。
张梅菲原是夏子琪的哥哥夏子安的女朋友。班献罗杀人后,想要夏子安顶包。彼时张梅菲乡下的父亲需要一大笔钱动手术,夏子安便向班献罗要了二十万,一分不少全交给张梅菲让她带回老家,随后他便心甘情愿地替班献罗顶了牢狱之灾。张梅菲刚开始对夏子安说等他出来,可是仅仅过了一年,她就成了班献罗的女人,自甘堕落供班献罗和他的手下玩弄,连半个正牌女人都不算。后来她吸食毒品,很快花光了出卖身体所得的钱,穷得只能借一个姐妹的地下室容身,而班献罗早已把她甩开,不再给她一分一毫。她用了两年时间才断断续续戒了毒瘾,但女人的青春易逝,经历了自贱与被糟践,她失去的不只是金钱与时光,还有做人的尊严。如今的她面黄憔悴,整天无精打采,找的工作都是做苦力的临时工,别人看她不顺眼,可以肆意辱骂她,老板也总是派最脏最累钱最少的活给她。如今的张梅菲像一具行尸走肉,没有尊严地苟活着。
樊子荆从沙发上站起来,刚才所坐的位置上铺了两层手帕纸。她想了想,对夏子琪说:“还是你对她说比较合适。”
夏子琪翻了个白眼,显然不愿意跟张梅菲多说一句话:“不知道这些年,菲姐去看过我哥吗?”
张梅菲的嘴动了动,嗫嚅半天,答不上话。
“我倒是常常去看他,他过得一天不如一天。”说话的时候,夏子琪根本不看张梅菲。“头一年,他说你常常去看他,所以在里面的第一年虽然很难,但他每次对我说话都还有一些信心。可是第二年,你就没再去。他告诉我,你最后一次去的时候,只对他说了一句话:‘对不起,以后我可能不会再来了。’好一个薄情寡义的女人!你不是说要等我哥一辈子吗?你的一辈子只有一年那么长?你跟了谁不行,居然跟那个害我哥坐牢的王八蛋!结果呢?给人家玩了两年,被当垃圾一样甩开了。带你吸毒的是谁?不也是班献罗吗?你说你怎么对得起自己?更怎么对得起我哥?如果不是为了你,我哥会拿自己的人生开玩笑给那个王八蛋顶包?你知道我哥现在变成什么样了吗?比你现在这副贱样还要惨!”夏子琪越说越激动,眼泪也跟着涌出。
樊子荆把手放在夏子琪的肩上,给她无声的安慰。
张梅菲被夏子琪说得无地自容,悔恨万分,低下头盯着脚上的廉价鞋不敢出声。
“我现在只想问你,你对我哥究竟还有没有半分感情?”
“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已经做了永远也无法回头的事,我配不上你哥,更对不起你哥……”张梅菲木然地回答。
“既然你觉得对不起子琪的哥哥,你是否愿意做一些事来弥补你对他们家的亏欠?”樊子荆开口。“因为你的缘故,不仅仅是夏子安的人生被毁这么简单,也害得子琪家庭破碎,母亲改嫁,父亲被打残,现在子琪的父亲也成了一个废人,你总不能一句对不起就想把责任撇得干干净净吧?”
“我现在一个残花败柳,出去做都拿不到一个好价钱,我能做什么?”
“没人让你继续作践自己!”樊子荆皱了皱眉,这个女人有够颓废,除了做鸡就不能想到别的吗?“你如果还有点良心,愿意为夏子安做点什么,现在就有个机会,如果你做得好,没准还能把他救出来,还他一个正常的人生。”
张梅菲狐疑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她不过是个中学生,脸上稚气未脱,比自己小了有十岁左右,哪来的强大自信让自己折服呢?但是她说得这么肯定,完全不似开玩笑。
“你们来,是告诉我有办法可以救子安吗?”她无神的双眼里闪过一丝希望。
“没错,但是必须由你来为他做点事情。”樊子荆盯着她的脸,观察她神情的变化。
“要我做什么?只要我能做的,我都做!哪怕去接客我也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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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了没人让你作践自己!”夏子琪生气道:“你这个女人怎么老是想到肮脏的事呢?”
“我……对不起……我已经是个不洁的人,灵魂和思想已经一片污浊,再也洗不白了……”张梅菲怯懦地、自卑地来回搓着双手,为自己刚才的话感到羞愧。
“虽然让你做的不是肮脏的事,但是却有一定的风险,如果你失手,可能还会有生命危险。你必须先了解这一点。”樊子荆坦白相告。
张梅菲想了想,叹了口气:“你们说吧,我始终是欠了夏家太多。不管要我做什么,只要子安能重返社会,就是让我死,也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