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解铃还需系铃人
澹台木齐带着莫言走出山洞,此时莫言才发现原来他们所处的这个山洞并不是在山脚下,而是在山腰还往上的位置,难怪洞内并没有想像中的潮湿,反而很干燥。她不由得想到她从上面下来的时候看到的那一点光亮,看来可能是澹台木齐拿着火把出来做什么事,但很快的又回去洞里,所以在她当时看来只一闪就消失了。
由山洞向下面爬,完全没有绳子等借力的工具,完全都是靠徒手,莫言试了两下,此处崖壁非常陡峭,而且大块的石头很少,更多的是只露出一点小尖的凸起。要想将身体固定住,更多的是要靠十指的力量,但自己现在身体很虚弱,手指十分无力根本禁不住自己身体的重量,试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
“上来吧!”澹台木齐扫了她一眼,背对着她,弯下双腿,将身子低下,侧头看着她。
“啊?!这,这多不好啊,你自己下去都挺不容易的,再带着我,……”
“怎么都比背你上来要容易得多,当时你在昏迷之中,不能自己抓住我,我只好将你绑在身上,一路爬上来,现在你可以自己抓住我,我不用分心照顾你,容易些,上来吧!”澹台木齐刚刚的怒气消了不少,语气不再生硬。
莫言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拜托你了!”
说完也真就老大不客气的爬上了澹台木齐的背,而且为了防止自己掉下来,还用捆仙索将两人的腰部缠了一道,倒真的没拿自己当外人。
澹台木齐侧过头看了她一眼,勾了勾唇露出一抹浅笑,莫言就是莫言,真的不知道客气是什么。
准备好后,澹台木齐翻身开始向下爬,爬过山的人都知道,很多时候,尤其是比较陡的峭壁,上山反而比下山容易些。
这个石壁十分光滑很少有容得下手和脚的地方,所以他每一步都下得很小心,身子几乎就是贴在墙壁之上,远远看去就像一只巨大的壁虎贴墙而动。
好在澹台木齐内力深厚,多数时候都是用内力贯于掌心,用掌心的内力吸住崖壁,饶是如此,还是有几次差点没抓住掉下去。莫言在他的背上也不好受,也被吓得一身一身的出着冷汗。
“那个,那个,你小心些,别我们没摔死,我先被你吓死了!”莫言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呵,真是坐轿的不知道抬轿的苦,要不换你自己爬爬?看看能不能控制得住?”澹台木齐一边紧咬着牙关吃力的向下爬,一边没好气的回道。
可就这么一说话,分了神一下松了气,两个人直接就如同滚下山的石头一般向下滑去。
澹台木齐暗道一声不好,十指用力,硬生生将十根手指插进石壁之中半寸有余,但脚下却什么也踩不到,一时间两人的重量都挂在了他十根手指之上。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滚落了下来。
莫言见状赶紧手一翻将八宝玲珑扇翻出,一按机簧,从后面伸出一根铁钳,一头十分尖锐,她用力将它刺入石壁之中,几乎贴在澹台木齐的耳朵边说道,“一只手用它借力会好些!”
说话时带出的热气吹拂在他的耳边,澹台木齐莫名的生起一股燥热之感,从耳后鬓边,一直延伸到全身,四脚百骸,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他知道那意味着什么,立时收住心神,让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此时两人离崖底还有很高的距离,稍一个不留神便会粉身碎骨,千万不能心乱。
一提气,抽出右手,握住莫言刺入崖壁的八宝玲珑扇,果然,全身的重量从五指转到一只手,轻松了许多。
之后他便借着莫言的这个“宝贝”与手交换着向下,终于下到了谷底。当两只脚踩在地上时,莫言这颗心才算是落回了肚子。
澹台木齐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上去的时候都没费这么大的力气。”看着莫言捂着腰间的伤口皱着眉,不由得关切的问了一句:“怎么?伤口裂了?我看看!”
说着很自然的将手伸向她的腰间,想解开她的腰带看伤口。
“啊,没事,没什么!”莫言赶紧向后退了一步,用手压住了腰间,神情有些不自然。
澹台木齐不由得皱了下眉,伸出去的手收回不是,不收也不是,僵在空中,十分尴尬。
莫言知道他并没有什么非分之想,是自己太敏感了,也不好意思起来,向前走回一步,伸出手握上他伸出的手,“那个,你也不能怪我,谁让你之前总是逗我,我那也是被你吓出的条件反射。我……”
谁知手被他一拉,她完全没有心里准备,整个人倒向他的身上。
澹台木齐双手一张,将她整个揽入怀中,双臂相交,紧紧的扣住她,低下头,凑到她的耳边,“看来你还是喜欢我之前的样子!”唇角又勾起他特有的邪魅。
“你……,你是狗改不了吃屎!”莫言被他箍得紧紧的挣扎了半天也没挣脱出来,最终气鼓鼓的由着他抱着。
“你要是再不放开我,我就不管你了,让你走火入魔而死!”她一边说着一边暗暗的从袖子里抽出一根银针,在他的穴位上一扎,澹台木齐立时疼得松开双手,跳到一边。
“你,你那是什么?”看向她手中的银针,“你,……”
莫言得意的摇了摇手中的银针,斜着眼睛看看他,“怎么样?滋味不好受吧!再惹我还有更厉害的!”心中不由得暗自好笑,那是月影教她的,专对付色狼的,之前他一直是男儿身,而像澹台木齐这种明目张胆调戏男人的毕竟很罕见,所以一直没机会用,今天是展现它实力的时候了,没想不能不这真的挺好用。
早知道早就拿出来对付他了,看他还敢不敢对自己动手动脚的。
澹台木齐一脸的无奈,“好吧,我该怎么做?”
莫言走到潭边,蹲下,伸手拂了拂潭水,试了试水温,“不错和我想的差不多,水温很低,挺合适。你一会儿进入水中,只留一个头在外面就好,在里面运功调息,时候到了我给你渡穴。”
澹台木齐点了点头,脱下上衣,光着上身,露出紧实的肌肉,慢慢走入潭中,盘膝坐下,潭水正好没到他的脖子,闭上眼,暗自调动内息。果然那种如针刺般的感觉又从丹田开始蔓延至全身,额头上的冷汗开始一大颗一大颗的往下滚,汇于下巴一滴滴滴入潭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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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蹲在岸上,双眼紧紧的盯着他的脸,时刻注意着他身上发生的细微变化。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只见他脖子上的动脉血管处开始有一颗有如黄豆大小的突起,由下向上慢慢的滑行,随着那粒突起向上,澹台木齐额上的冷汗像不要钱似的越来越多,整个人如同水中捞出来的一样,额间的发丝都被汗水打湿,一绺一绺的,垂在鬓间。
终于那粒突起慢慢移到了百汇穴处,莫言抓住这个时机,一针刺入到百汇穴,立时那粒突起化为两份向两处游起而去。
莫言赶紧又在左边的那个后面顺着脉络又连刺了几针,那粒突起如同被追赶一般被赶向了左手那边,在手腕处又分成了数份,消失于澹台木齐左手的经脉之间。
而他的手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的变得失去弹性,干枯起来,最后看起来竟然有些皮包骨的样子。
莫言这一系列操作大约用了一柱香的时间,她也是累得满头大汗,身上的衣服都要湿透了。
不过看着澹台木齐的这只左手,莫言不由得心中一阵唏嘘,当时如果知道他们会成为亦敌亦友,也许她就不会让他练习这《子木集》了吧!
那边澹台木齐则感觉到好久没有过的舒泰,最终那一半正流的气流回了丹田,周身一阵通畅,长长的呼出口气,脸上的表情也轻松了很多。
但当他抬起左手看到那形如枯槁般的左手时,即使在极力的控制但却仍然流露出难掩的悲哀。
莫言蹲在他的身边,将他身的银针取下,“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你的左手随着你日后对《子木集》的修习会慢慢的好些,最后会恢复得与平时看起来无异,只是不能运内力,不能拿重物。”
“我还修习《子木集》?”澹台木齐疑惑中带着些许愤怒。
莫言挑挑眉,“当然可以,其实真正的《子木集》一直就在你们手中。”
“什么?你是说我拿的就是真的《子木集》?”澹台木齐不可置信的问,自己费尽心力练的不是假的吗?要是真的又怎么会走火入魔?
莫言有些得意的笑了笑,“这就是人的心理,你手里的那本就是真的《子木集》,只不过被我颠倒了顺序,否则以你们的聪明一般的赝品又怎么会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