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莫言的疑惑
想到这儿心中不由得一惊,但看过身上的衣服,心里却一安。只见衣服虽然有被清洗过的印记,但却没有被脱下来过,因为她自己系的衣服扣结是非常特殊的,除非特意模仿,不然很少有人会打这样的结。
看来澹台木齐应该只是用水将她衣服上的脏东西洗了下去,并没有脱她的衣服。
莫言躺在那四处看了看,却没见到澹台木齐的身影,心中不由得有些奇怪。想用两只手支起身子坐起来,正在这个时候,一边的洞口处一阵脚步声,随即一道人影走了进来。
借着火光,莫言定睛一看,是他。
澹台木齐一手拎着两只处理好、洗干净的野鸡,另一只手拿着一个水袋,走了进来。
看到莫言正支起半个身子看着他,先是一愣,随即笑了一下,那颗眼角的泪痣依旧跳动了一下,仿佛也在诉说着它的愉悦。
“醒了!还以为你还得再多睡一会儿呢!”他一边说一边用一个树枝将两只鸡叉起来,熟练的放在火上烤了起来。
澹台木齐被她灼灼的目光盯得眼神闪躲了一下,沉吟了半天没说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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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这么瘦弱甚至疾病缠身的人,竟然能将自己都无可耐何的巨蟒杀死,他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到的。她的胆子是有多大,能想到那样的办法,让巨蟒将自己吞下,然后在它的嘴里下手。
“也没什么,就是在来这儿之前为了抄近路我们去了一个奇怪的村子,在那里我差点没命,后来命虽然保住了,却失血过多,为了来救你我是一刻都不敢耽误,拼着半条命下来找你。”莫言对之前遇险轻描淡写的说了几句。
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很自然的靠在澹台木齐的身上,接过他递过来的水,大口大口的灌了几口,整个人仿佛才从刚刚的梦境中彻底走出来。
莫言抬起手接过水袋,可是手抖得不成样子,根本送不到嘴边,澹台木齐看着她的样子笑了笑,从她手里抢过水袋,“还是我来吧!”
“你才扮蛇妖呢,我为了找你、救你差点成了巨蟒的晚餐,你不说感激我还在这儿说风凉话,你有没有良心?”莫言心中升起一阵的委屈,自己拿他当朋友,关心他的安危,他可倒好,当自己是什么?
澹台木齐瞬间将那副戏谑之色敛去,换上了一脸的郑重。“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的安危,才不顾危险下到这下面来寻我!我怎么会不感激,我更多的是感动。”
“你怎么在这儿?”虽然还很沙哑,但已经好很多,可以发出声音说话了。
她向来的信条是为别人做过的好事一定要让对方知道,不一定要他感激她,至少让他知道她是友非敌。不损人的前提下,一定要利己。
说着腿一伸坐在了莫言的面前,“说实话我幻想过你会来救我,找我,但却没敢当真,希望但又怕你不来我会受不了那份失望。我当你是知己、好友甚至……”
火,到处是火,铺天盖地的火焰将她困在中心,四周的热浪几乎要将她烤干,亲人和同伴都在火焰中被灼烧着,痛苦的哀号着,有的伸出手向她救救,让她拉他们一把,把他们拉出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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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盯着澹台木齐,“所以,你是不是要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不出去?”
“水……水……”
顿了顿,像是平复心情,“但我不知道我在你心里有多重,你是否会为了我冒险。你知道当我看见蛇口中的你时我有多震憾,我掐了自己好几下,以为我是在做梦。当我确定那就是你时,我何止开心,我……
她伸出手,伸触手的只有灼烧的刺痛感,却什么也抓不到,水……哪里有水!她需要水,浇灭那火救出他们,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火活活烧死!
澹台木齐蹲在她的面前,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这话应该我问你吧!”
“我说怎么刚才给你号脉时看见腕上有伤,而且气血严重不足,你现在非常虚弱,你这个样子怎么不好好休息,为什么要下来?”澹台木齐有些急了。“你这次的出场太惊艳了吧!怎么?要扮蛇妖啊?”澹台木齐打趣道。
“梦到了什么?怎么刚刚整个人都像疯了一样?火堆里有水吗?”澹台木齐想到刚刚莫言的样子真的很吓人,本来睡得好好的,忽然一下坐起来,冲着火堆就开始抓,最诡异的是她一边抓还一边喊着水……水……
但看到你当时好像没气了,我都要吓死了,真没想到你在那条巨蟒嘴里还能活着,你竟然能杀掉那条巨蟒。要知道它曾经好几次要吃了我,我也拿它没办法,杀不死它,它的皮太韧,一般的刀剑根本对它没用。
莫言点了点头,试着清了清嗓子,感觉比刚才好很多。
澹台木齐看着她映照在火光中的睡脸,此时的她看起来如此的平静,如此的柔弱,甚至因为失血和与巨蟒的搏斗,几经生死,还带着深深的憔悴。脆弱的好像一碰就会碎的瓷娃娃。
每次遇到都只能逃跑,好在它一般只晚上出来活动,白天多数都在洞里。不然我可能到外面打猎弄吃的喝的都没机会。”一番话中间停了几次,好几次都欲言又止,有些话他忍住了没说,若是以前他可能没有顾及,可是现在他不想,也不敢。
“怎么?还有什么事?”莫言这样欲言又止的样子,反倒引起了他的兴趣,澹台木齐急问道。
就是他自己能不能忍受住被吞噬的过程?那需要多坚强的神经,需要多坚定的意志?之前以为莫言能成功总是胜他一筹是侥幸,是自己的疏忽,可现在看来,自己与他差得何止一点?
轻轻的扶着她的肩膀将她平放在干草垫上,显然几个时辰的休息对于她来说是不够的,刚刚她醒过来他都有些吃惊,在他的计算中她至少要在三个时辰之后才能醒来。她刚刚的苏醒是她内心里的警惕性所导致,睡吧,好好休息吧,她太累了。
澹台木齐见她的样子,走过来,先把她扶好靠在一边的洞壁上,又将水袋打开,递到她的嘴边,“先别说话,喝点水,润润喉咙!”
莫言忽的睁开眼,看了看四周,只有澹台木齐正蹲在自己面前,还保持着摇动着自己肩膀的动作,眼中充满着焦急和关切。“做恶梦了?”
忽然一阵清凉落在脸上,一丝凉爽的甘露流入口中,直流进食道,身体里的燥热也渐渐消退,冲天的火光渐渐消失,耳边响起了低低的呼唤声,“莫言!醒醒!”
莫言听完摇了摇头,“你要是早点想办法除掉了它,我至于差点被它吃了吗?你知道为了来找你,我……”莫言说了一半,想了想还是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莫言的眼珠转了转,向四处看了看,还是刚刚的山洞,哪有冲天的火焰,哪有在火焰中哀号的亲朋。
莫言听他这么说心里立时升起火来,“我为什么下来?我应该问你为什么不出去吧,看你的样子你也不是被困,也没有生命危险,你为什么不出去?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
我猜你被困在哪里出不去,猜你被人陷害出不去,甚至猜你已经遇害了出不去,所以快马加鞭,就怕赶不及救你。没想到你竟然什么事都没有,不是出不去,而是根本就不想出去!”说的话像连珠炮一样,一气说完,不由得停下来喘了几口气。
说着把她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看得莫言浑身不自在,“你,你看什么?”
莫言倒也不急,靠在洞壁上,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火光照在她身上,暖烘烘的,竟然又来了困意,两个眼皮沉得好像有上千斤,终于抗不住疲倦的来袭,头一歪,睡了过去。
莫言张嘴想说什么,但嗓子却又干又疼,张了半天嘴半个字都没说出来。
不过在她睡过去之前还说了句话,“你好好想想怎么解释,一会儿告诉我!”,困意太浓,话让她说的支离破碎。
说着慢慢的一点一点的给她喂水,但还是有几滴从她嘴角流下,他细心的用袖子给她擦拭了一下嘴角。“好点了吗?”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冲着火要水,这是什么脑回路?
莫言看着澹台木齐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自己,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那个做恶梦了,让你看笑话了!”
澹台木齐抬手想帮她拢一下额前的乱发,顺便擦一下渗出的冷汗,但手还没碰到她的额头,就被她下意识的躲开了。手停在半空中,收回也不是,接着向前伸也不是,很是尴尬。
莫言看了一下他的手,扯了扯嘴角,“我自己来就好!”说着将头发向后面拢了拢,然后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