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互相的羁绊 - 撩完就跑:军师是个女先生 - 秋雨微寒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一百三十一章互相的羁绊

莫言赶紧拿起手帕为他拭干净,小心翼翼唯恐伤了他一般。“这还是我第一次做面呢,不知道好不好吃,就是不好吃也要吃光,知道吗?”莫言语气中还是透着笑意。

云煦一边吃着一边轻轻的点着头,味道吗?他已经尝不出味道了,此时的味觉也已经消失。但他还是吃得一脸的幸福,因为是她做的,他甘之如醴。莫言则一边喂着一边说着、笑着,好像云煦什么问题都没有,只是在陪着她吃饭而已。

但眼泪却一滴滴的从她的眼中流出,落了下来。她以为云煦看不见,便没有控制。可她却不知道,云煦在下面偷偷的伸出手将它们都接入了掌心。

泪珠落入掌心,却烫在他的心里。她的心意他又怎会不知,虽然看不见,但他仿佛看见她脸上挂着泪痕,却还笑着和他说话的样子。心好疼……

“莫言!”一直都在听着莫言说知的云煦轻轻的吐出这两个字。

字虽然很轻,但听在莫言的耳朵里却如一声雷鸣,心抽了一下。停下了自己的话,屋内一下变得安静了下一来,静得就连彼此的心跳都能听得到。

“无论我的毒能不能解,你都要好好活下去!”云煦淡淡的说着,语气一如平常,如同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今天只几个时辰之间他们已经几次经历生死,生离死别虽已平常但每一次都如同利剑刺心一般。没有谁会对这些习以为常,他亦然。

“说什么呢?”莫言笑道,“虔婆已经配出解药了,只是时候未到,要等毒性再进一步发展才能使用。我只是想看看堂堂云二公子能不能做到面对死亡心如止水,看来是我高看你了,你也有牵挂。”

云煦看不见,耳朵听力也渐弱,听莫言说话都要侧些头,听她打趣自己慢慢的摇了摇头。

他不是圣人,当然有牵挂,而他牵挂的人就坐在他的面前。

慢慢的伸出手,但却没有触摸的目标,就在他有些失望的慢慢移动手掌的时候,一个光滑温凉的触感贴在了他的掌手。轻轻的在他的掌心摩挲着。

略带薄茧的手掌轻轻的摩挲着莫言光滑的脸庞,有些留恋,更多的是动容。

“我们是生死之交,所谓生死之交就是同生共死的交情,你说你死了让我独活,就是不要与我做生死之交了?!”莫言有些置气的说。

“生死之交?”云煦轻轻的重复了一遍。“只是生死之交?”语气中带着遗憾,似又有些期待。

莫言何等聪明,当然听出了他问话的意思,但她更知道她与他之间的这份羁绊一定要有个了结,轻笑一声,“不然呢?”

云煦张了张嘴,也罢,自己现在生死未卜,如果真的活不到明天,她对自己的感情岂非越少越好。但心里还是难免失望,自己想与她做的不只是生死之交。可是这些他都说不出口,只能压在心里,如果她不愿,他可以将那份情意藏起来,深深的,深深的。

失望和悲伤的神情流露出来,莫言看在眼里心里比他还痛苦,但她知道现在斩断情丝,对他们两人都好。她不怕自己出事,只怕他会因她出事。她就是他生命中的过客,能与他绚烂相遇、倾心相知足己。

莫言见云煦神情越来越迷蒙,身体也似乎有些坐不住了,贴近他耳边轻声说道,“云煦,别怕,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一会儿你会失去所有的知觉,但别担心,我会治好你的,别怕!”

云煦缓慢的点了点头,渐渐的他没有了所有的反映。莫言抬头看看外面,天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显然毒性已经让他失去了五感,她扶着云煦慢慢的躺在床上,将他的衣服脱掉,只留下一条里裤,毕竟男女有别,她还是个黄花大姑娘呢,总不能给他脱得什么都不剩吧。

拉过一边的被子,给他将被子盖好。这时的云煦双目紧闭,对周围失去了所有的感知能力。但从他还在轻轻转动的眼球她能看得出,他并没有失去意识。

人意识清楚,但却连手指都动不了,这种感觉何止可怕。难怪老虔婆会说这种死亡十分痛苦,痛苦的不是身体,而是灵魂。

莫言拿出虔婆给的罐子,拿出匕首划破了手腕,将血滴了进去,她划得很深,血流得很快,如流水一般向罐子里流去。莫言看着血汩汩的流,同时感觉到自己的生机也在不断的流失之中。

她之所以等云煦完全不能动了才开始放血,就是知道如果云煦还能动定不会让她用血为他疗毒,于别人可能流这一罐子血不会有生命危险,可于她,风险很大。

她本就气血两亏,加之之前才受过伤,流了不少的血,现在再流这么多血,身体一定吃不消。更何况她体内还有寒毒,气血过亏就会引发寒毒发作,哪样都能要了她的命。

所以与其说是她用血在救他,不如说是她在用命救他,他又怎么会允许!

血越流越多,身上也越来越冷,莫言感觉眼前一阵阵的发黑,身上冷得开始哆嗦起来,牙关咬得格格响。她知道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真是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寒毒果然被引了起来,但眼看着罐子就要被装满了,她咬紧了牙关怎么也要坚持下去。

终于积满了一罐子的血,莫言松了口气,自己还没死,就是还有希望。她将伤口处洒上止血药,胡乱的用布条包上。

刚做好这些,就有人敲门,她知道她和虔婆约定的时间到了,她带着人来给云煦解尸毒了。

莫言倒了杯热水,喝了一大杯热水,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憔悴,拍拍脸,让自己精神一些。

走到门口,拉开门。

“小哥,你这是?”门口站着三个人,一个是虔婆,手里拿着一个大罐子。另外两个男人,一个是陈忠,另一个是陈老四。

陈忠眼尖,一眼就看出莫言的不对。脸色惨白的吓人,嘴唇都是苍白的,本就一副病恹恹的样子,现在看起来更是一丝活气都没有了。看着比床上的云煦病得还重。

莫言对他笑了笑,只是这笑看起来也无比的凄凉,“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刚刚到村外找的药引,跑得急了,累着了,休息一下就好。”

陈老四当然知道她说药引是什么,因为刚刚自己的姑娘为了救村里那个中尸毒的,就捐出来不少的血。

他也知道村子里再也找不到处子血,所以他并没怀疑莫言是到村外找的血,可村外要走很远的路才会有人家,看来这小哥脚程真快啊!难怪累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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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用手指了指桌上的小罐子,“婆婆,血在那里,我太累了,就麻烦您和陈大哥他们了!”语气很客气。

“说啥呢,那不是应该的吗?你和神仙帮了我们村人这么多,差点把命都搭上了,我们做这些不都是应该的吗?”陈忠憨厚的笑着。

莫言是真的没心力也没气力与他们多说,只有气无力的道了谢,便坐在一边的椅子上,默默的看着他们。

她现在又冷又累又困,真的想闭上眼睛什么都不管睡过去。但是她不放心,虽然陈忠他们不会加害云煦,但她怕万一,对于他,哪怕只有万一,她也不会让他有危险。

她咬紧牙关,握紧了拳头,指甲都抠到肉里,借着这份疼痛让自己保持住清醒。

只见老虔婆将血倒进她带来的大罐子里,她一边倒的时候眉头几不可查的皱了皱,莫言看见了,但实在是没有力气去问。只能静静的看着。

看着他们将和好的药涂在云煦的身上,从头开始,向下,最后他们把他最后的底·裤也给脱了,不过他们在前面挡着,莫言并没看见什么,心里还有些小遗憾。

最后他们把全身涂满了药的云煦用被子裹了起来,只露出一个涂满药的头,莫言看着有些想笑,要是云煦知道他自己现在的样子,不知道会不会郁闷死!

一切都已经做完,老虔婆让陈忠他们去烧热水,两个时辰之后将云煦连人带药一起泡进热水桶里,再泡一个时辰,洗干净就可以了。

虔婆交待完,也是无比的疲累,毕竟也是上了年纪的人,这一天给她折腾够呛。她走到莫言的身边,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走了。

连莫言向她道谢她也没回话。

莫言实在是没有心力去想别的事,见云煦已经涂好了药,而陈忠他们也到厨房去烧热水,她心头的大石去了一大半,便泄了心头的那口气。眼前一黑,便昏睡到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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