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杀气逼人立军威
初春的阳光明亮而耀眼，此时照在一片刀剑之上更是反射出片片异样的光芒。最美的东西往往是最危险的，当剑光最璀璨的时候也是它要人命的时候。澹台木齐看着莫言，眼睛中似有勾子一般，“人生真是奇妙，上次在拜月教我们还是合作的伙伴，可是现在却成了战场上的敌人。”摇了摇头，有些遗憾的说，“其实我最不想与之为敌的就是你，我说过，我很喜欢你，要是你愿意，现在依然可以，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一切，金钱，地位……”
“我想要和平，自由！”莫言没等他说完，便抢着道。“如果你能撤兵，我可以考虑跟你回去！”
“撤兵？”澹台木齐唇角牵了牵，“你在开玩笑吗？我二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开出来一仗未打就回去，是你把自己的面子看得太大了吧！”
“所以我们没什么可谈的。”莫言冷冷的说。“你我各为其主，上次我便说过再见我们必是敌人。”
“你那时就已经知道我的身份？”澹台木齐微眯着眼，眼中寒光闪闪，眼角的泪痣也跟着跳动了一下。
莫言摇了摇头，“不知道，但有时人就是这样，即使是不知道的事，总有第六感，你给人的感觉有一种骨子里带来的贵气，但南诏的贵族我都有了解，你不在其中，所以我猜，你必非我南诏之人，而且地位十分尊贵。”
“而这次我获悉北荻出兵的消息，本来是要打探一下北荻军情，但却意外得知了你的身份，北荻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十三王爷，兵马大元帅。”
澹台木齐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那你是不是后悔在拜月教帮我偷书？是不是在想如果早知道我的身份早杀了我也许就会消弭这场战争？”
“没有，即使我当时知道你的身份也不会杀你，因为我说了，当时我们是朋友，我从不做伤害朋友的事。”莫言目光真诚。
澹台木齐长叹一声，“造化弄人，想我澹台木齐，一生骄傲，很少与人结友，好不容易交了个朋友，还成为了沙场上的敌人。”
莫言淡淡的看着他，“有时敌人也是最好的朋友，而朋友也会成为最强的敌人。不是吗？”
澹台木齐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众人都看着他们二人之间的互动，不明白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云煦从他们对话的只言片语中多多少少听出了一些内容。“你们在拜月教合作过？”
“不错，做了两天朋友。让我毕生难忘。”澹台木齐脸上带着怀念的神情。
云煦看了看莫言，眼中闪动着说不清的情绪，眼前这个人身上仿佛有种说不清的魔力，能在不知不觉中吸引别人。靠近、了解进而……喜欢！
喜欢？云煦心中一动，自己又何尝不是在心里曾经喜欢过他？
“莫言，是你太自负了吗？带着这几个人就敢来闯营？是把我们北荻的士兵都当稻草人了吗？”澹台木齐脸色一变，知道不能动之以情的留下他，便也不再浪费唇舌。
“怎么会？澹台兄，你我也算是相识一场，你觉得我是那种会打没准备之仗之人吗？”莫言笑着，笑得很开心。“我刚刚就已经闯了一半了，我还没动用我的秘密武器呢！如果我想，我早就冲过去了，只不过想停下来和你叙叙旧，另外不想增加无谓的伤亡。”
“秘密武器？你是说你的连弩吗？不错的确是很有杀伤力，但我有二十万大军，困也困死你了，你怎么可能冲得出去？”
“是吗？那你看看这是谁？”莫言说着敲了敲马车，大黑马车前面的门被拉开，一个绿衣女子，用刀架着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儿，出现在众人眼前。
“十三叔！”男孩儿脱口而出，结果被月影拿布塞住了嘴巴。
澹台木齐一愣，眼中立时闪动着熊熊的火焰，“你抓了一个孩子？你抓他做什么？如果你需要人质，我和他换！”
莫言淡然一笑，“那怎么行，先不说你们身份谁更尊贵，就是为了安全我也不能换你。他比你好控制得多，而且你顾及他的生命，下令停战，你的部下会听。如果把你换过来，谁又能指挥你的部下呢？”
澹台木齐压了压火气，强扯出一丝笑容，“你要做什么？”
“很简单，放我们进城，然后后面的事情，我们后面再说！”莫言目光流转，笑意连连。
澹台木齐恨得牙根痒痒的却又拿他没有办法。“你得保证他的安全！”
“放心，他的命比我的值钱，就是我死了也不会让他有事！”莫言承诺，顿了顿又道，“不过，如果你们强行营救或是有什么不适当的动作，我可就不敢保证会不会掉只手，或者掉只脚的。”
“呵，你倒是真小人，真的没底线！”澹台木齐冷笑着说，看着莫言嚣张的俏脸，心中对莫言想恨却又恨不起来。
冷冷的说了一句：“放行！”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穿营而过，莫言驾着黑马车压阵在最后。临进城门之前，还不忘对着澹台木齐躬身一揖，“谢了！”却没看见马上一袭白衣之人，扫过来的淡淡的目光。
将军府内，已经被征用为云王的临时府邸。大殿之内，云煦高坐主位，与云煦同来的云氏子弟守城的将领们分列两旁。
莫言此时站在云煦的身侧，名为云王的幕僚。
众将官集合完毕之后，全体对云王施跪拜大礼，并依圣旨将守城主帅的金印一同奉上。
武将向来直率豪爽，他们信奉的是军功和资历，所以对于这上面委派下来的王爷心里是一万个不服气，半分军功没有不说，还是江湖中人，更是从心底里看不起。这种情绪在好几个将官的脸上显露无疑。
云煦坐在主帅之位上，面沉如水，淡淡的眸光扫向众人。“我知你们心中不服，但如今兵临城下，你们可有退敌良方？如果谁有这帅印我便拱手相让。”声音如表情一般淡淡的没有一丝温度。
下面的武将包括原来的主帅都面面相觑，低下了头，以两万人抵抗二十万，谁敢说一定可以。
“我们不行，你又有什么办法？”下面一个黑脸环眼的大汉在下面嘀咕了一句，虽然声音不大，但屋内落针可闻，这一句声音不大的话却如响雷一般在屋内炸响。
云煦淡然的脸上面色不变，但眉心却几不可察的一抽。
“谁说的？”莫言阴冷的声音响起，苍白的脸上阴得能滴出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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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脸大汉甩开一边拉着他的手，大步走到殿中，“我说的！怎么了？”
“名字！官阶！”莫言声音更加冰冷。
“张魁！参将！”黑脸大汉傲然的抬着头，云王都不在他眼中，更何况他身边的这个病鬼一样的男人，瘦瘦弱弱的，自己一拳就能把他打死。更是连眼皮都没瞭他一眼。
莫言慢慢地转头，向着为首的一名大将，“李将军，您是他们的主帅，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这名李将军是原守城主帅，年纪约四十多岁，面白长须，面沉似水，颇有大将的风度，此时扫了一眼莫言，显然也没把他放在眼里，但毕竟云王的身份在，微低下头，“云王恕罪，张魁也是无心之语。”
云煦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无心？”莫言冷冷的说，“看来李将军是不想约束下属了？”
唇角一勾，“很好！”
好字音还未落束寒芒向张魁打去，速度奇快，丝毫不留情。但张魁毕竟是久经沙场之人，心中虽然一惊，但身体却先于大脑有了动作，急急的向后一躺，险险的躲过飞来的暗器。
但等他身形还未完全站起来，眼前黑影一晃，一道雪亮的光芒一闪，脖子上便已经架上了一把冰冷的匕首，刀锋已经进入脖子半寸，堪堪擦着动脉，阴寒刺骨，鲜血顺着刀口缓缓流出，瞬间染红了雪白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