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第174章

“妙妙，拿出来。”“……什么？”她的眸光闪动。

他耐心地看着她：“柳拂衣给的东西。”

凌妙妙骤然抬眼，眼中冒火：“你不是说我看错了吗？”

他翘起唇角，白玉般的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

这样的环境和距离，无端有浓重的劣势感，她顿了顿，怂了：“不是给你的。”

“……”他抬起她的脸，复杂地凝视她的双眸，半晌，声音很轻，不知是在对她说，还是自语：“不听话。”

他俯身下来，嘴唇轻轻碰到她的脸颊：“都已经这样了，还不听话吗？”

昏黄的灯摇曳亮在他头顶，浓密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小片阴影，他微微抿着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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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她没看完。

慕声半挡在她面前，少年的面容鲜活，而笑容疏离：“我们先上去了。”

“宫里……您是想问柳驸马？”

他先前与凌妙妙打过两回交道，嘴甜又没架子，是个蛮可爱的女孩，不过若要想让捉妖世家公子着了迷一样上赶着娶，一切手续全部加急，倒是引人好奇。

凌妙妙怀着一肚子气躺在床上等，左等右等不见人来，桌上烛火摇摇晃晃，弥漫出细细的烟雾，在眼里渐渐模糊，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他翘起的睫毛微颤，面上讥诮：“还算有点能耐。”

“还是拿出来给我吧。”

凌妙妙摇头瞪着他，视死如归。

酒肆灯光亮着，一楼大厅仍有满满的人，小二穿梭其中，正在往外提水，看见了他们，特意过来打了招呼。

“快了。”

她避开，飞速道：“想必也不是给我的，既然不是给我们的，谁都不要拆。”

“噢……”小二挠挠头，疑惑地看着那女孩被他紧紧牵着上楼。

凌妙妙审时度势地不动了，他吻完，那张薄薄的纸笺也捏在了他手里。

他神情轻松地展开信笺看，上面横七竖八的墨迹下面，有一行潦草的字：“瑶儿：已得脱身之法，十日后无方镇‘花折’酒楼汇合。照顾好自己。”

“她……”少年睫毛低垂，想了半晌，只吐出两个字，“很好。”

凌妙妙怔了片刻：“书……”

他点点头，不做他语。

“慕公子来还书？”小二一天到晚都笑吟吟的，抬起汗巾擦擦脸，接过了书，放在了一楼的木架子上，接着走回来擦桌子。

他不着急展开，而是先帮她把袄子系好，毛毛领子抽了出来，拍平，衬着她通红的小脸，若不是她满眼愠怒地瞪着他，他还想再顺势摸摸她的脸。

他伸出手，将她头上尖利的三只蝴蝶发钗卸下来搁在桌上，拉开被子给她盖上。

“我听说，柳驸马日日悉心照料，帝姬的疯病已大好了。”

“嗯……”她剧烈挣扎起来。

“……”凌妙妙看他半晌，似乎是忍了又忍，将书扔给他，扭身掀起帐子，气鼓鼓地躺到了床上。“嗯。”

慕声立在一旁，声音很低：“你那位相好，最近有传来宫里的消息么？”

“我为什么要把它扔了？”慕声望着她的双眼，刻意道，“柳公子说了，回来便要和阿姐成婚。”

话音刚落，他欺进一步，骤然吻上她。

少年“啪”地合上书，润泽的黑眸中闪过一丝慌乱的愠怒。他捏紧手指，忍着自己想炸火花点了的冲动。

这一下得逞，消去了他大半怒火，眼中的愉悦盖都盖不住。

书的最后一回，先生不堪忍受他的占有欲，第三次自杀，想吓唬一下公子，没想到真的死了。公子遭遇重创，吐血而尽，死前绝望地笑道：“强扭的瓜终究不甜。”

“……”

他稍微离开，声音微哑，似乎在忍耐的边缘警告：“不想让我碰到，就别乱动。”

不知为什么，书里的那句“强扭的瓜不甜”始终横亘在心里不去，扰得他心烦意乱。他决定今晚暂时放过她，不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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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二字一出，少年一顿，神色稍霁，目光落在她脸上，语气缓和：“放在你手里不太好。”

“你别把它扔了。”凌妙凑过来看，他手一抽，轻巧地避过了她，没让她看见一个字，将信笺揣进了自己怀里。

“我帮你还。”

凌妙妙仰头：“还书。”

小二擦过了桌子，又好奇地问：“慕公子的婚事筹备的如何了？”

“是我高攀。”

慕声沉默半晌，垂眸望着她，虚点两下她的胸口，漆黑眼底似含有冷冽的笑意：“你以为放在这里，我就不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