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水帘洞夜审窃宝贼
再说花果山群猴，见哈得风率领这么多妖精前来，虽说不怕，可心里并不踏实。花果山那么多猴儿，经悟空亲手调教的共有八个。他们分别是：笑笑、傲傲、土土、石石、灰灰、尘尘、飞飞、扬扬。笑笑、傲傲被悟空派去保护唐三藏，被通天老魔困在销魂瓶内。土土、石石、灰灰、尘尘，被悟空送到镇元大仙那儿。现在花果山只剩下飞飞和扬扬，神通又不及那六位师兄。以齐天大圣的威名，谁敢来花果山闹事呢？故此群猴尽日贪恋山水之乐，疏于练功。悟空也以为妖魔已尽，也就没十分严格要求这些猴儿们，有时还带他们出去，云游九州八极。如今五万妖兵压境，他们怎能不心急呢？他们多么希望大圣爷爷早点回来啊，虽说上午以巧取胜，但毕竟不是长久之策，若不是妖兵内讧，后果将不堪设想。
直到日落西山，他们的大圣爷爷还没有回来。花果山的暮色渐浓起来，本来黄昏山里是最热闹的时候，笑声、歌声、打闹声漫山遍野都是的；捉迷藏、泼水赛、比口技，干什么的都有。倒挂在树枝上，吃几串葡萄，咬几口苹果，剥几根香蕉，虽说肚里不怎么饿，可享受是再美妙不过的了。现在，整个花果山是那么的静，只有水帘洞前的水帘在哗哗哗地响着。洞内，飞飞、扬扬坐在石床上，紧皱双眉，托着小嘴巴苦苦思索着对敌之策，过了好长好长一会儿，二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顾无言，轻轻地叹了口气。其他的猴儿自然都没睡，一个个全神贯注地守着自己岗位。山头，峰巅，林里，草边，处处都有一双双机警敏锐的眼睛。圆圆的月亮爬上了山头，月光皎洁极了，花果山瑰丽的夜珠之光与明月的清辉融在一起，依然是那么迷人。涧水叮咚叮咚地响着，如奏着动听的小夜曲。今夜，没有谁会去寻甜美的梦，没有谁会在这如诗如画的月色里相约柳下，清爽的夜风柔柔地飘来飘去，水帘洞前人参果树的叶儿飒飒作响。树下，一个小猴静静地坐在石墩上，焦急地睁圆了小眼睛，也许是正盼望着大圣爷爷快些回来吧。
沙沙沙！树叶响得急了。“不对，风这么小，树叶怎会有如此响声呢？”这小猴心里一动，抬头一看，隐隐觉得树上有人影闪动，好像在摘人参果。这小猴大惊，急纵身形，跃上树枝，仔细一看，原来是两个穿着夜行衣的小妖正在偷摘人参果。
“大胆！偷东西偷到水帘洞了，看看小爷是谁？”二妖刚摘了些人参果，心中欢喜，正要找个没人的地方慢慢享用这稀世珍品。听得一声断喝，如梁上的鼠儿乍听到猫叫一般，噗嗵一声，二妖跌落树下，正摔在石板上，顿觉臀部发麻，动弹不得。这猴儿顺手拿过来一根准备好的绳子，将二妖捆住，押进水帘洞。
“毛毛，怎么回来？”飞飞抬头问道。
“七哥，让这两个家伙说吧。”毛毛双手一用劲，二妖站立不稳，噗嗵噗嗵摔了个嘴啃石地。毛毛借着灯光一看，这俩小妖一胖一瘦，一白一黑，胖的小眼长嘴，尖耳短尾，浑身毛色雪白，个不太高，一米五六，有点像萌猪。瘦的红睛豁唇，高鼻绿眉，头发稀疏，手脚像枯枝，长项如鹅颈，肤色犹如非洲炭人。
“快快松绑，大圣爷爷常常教导我们，要优待俘虏。”扬扬说。
毛毛在扬扬耳边嘀咕了一阵，这才上前给二妖松绑，二妖爬起来千恩万谢。
飞飞问扬扬：“八弟，你看这事该怎么办？”
扬扬摆手，对飞飞说：“这两个家伙鬼鬼祟祟，一准是个奸细，问了也是白问，还是请七哥定夺吧。”
飞飞一笑，“这还不简单，拔了毛，剥了皮，抽了筋，剔了骨，再慢慢切成肉丝不就得了。”
二妖忙向上磕头道：“刚才那位猴爷不是说过，你们要优待俘虏吗？”
扬扬一笑，“问题在于你们不是俘虏，你们是偷窃人参果的贼呀，而且是偷盗花果山水帘洞主齐天大圣的宝物的贼，不把你们剐骨熬油点天灯，已经是从轻发落了。你们想啊，老鼠就因为偷吃人类的一点点东西，走到大街上，人见人打，而且往死里打。你们们两个该死的东西，偷了这么贵重人参果，难道还想享受优待俘虏的待遇吗？”
二妖中稍稍胖一点已吓瘫在地，那个骨瘦如柴的胆量略微大了点，双腿一个劲地哆嗦，叩头颤声问道：“我们还没招认，你们怎么知道我们偷了人参果？什么事都得讲个证据啊？是不是啊您哪？”
毛毛转身过来，照着他的屁股啪啪啪就是三脚，吓得他赶紧闭口。
毛毛说道：“你也甭跟猴爷废话，我家七哥八哥是什么人物，你还能瞒得了他？实话告诉你，你一蹶尾巴，就知道你拉什么屎。走，跟小爷受刑去，你毛爷爷在这方面可有一定的造诣，保证千刀之内不会让你断气。”
二妖吓得眼都绿了，磕头如同鸡叨米，哭求道：“饶命，饶命，小的情愿说出实情。”
“若能据实说来，你俩还有可能俘虏级待遇。”飞飞冷冷地说。
那瘦瘦的小妖又磕了仨响头，这才说道：
“猴爷在上，容小的回禀：只在白天跟军师哈得风进军水帘洞，看见人参果，口水直流，抢了半天，原来全是假的。我家军师说今夜三更来袭山，就能吃上人参果了。我俩等不及，就化作两片树叶趁着月色来了。没想到花果山草木皆兵，刚动手就被逮着了。这是刚摘下的人参果。”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人参果来，另一个小妖也从怀里掏出人参果，递了上来。飞飞用金盘接了，放在石桌上。
“你说的可全是实话？”扬扬问道。
“若有半句谎言，按那位猴爷说的话处治。”二妖同声说道。
飞飞一挥手：“毛毛，带下去。”毛毛押着二出洞。
“这可如何是好？大圣爷爷怎么还不回来？”飞飞跺着脚说。
“我寡敌众，若是花果山被他们占去，怎么向大圣爷爷交待？”扬扬急得直搓手。
“拼上一死，也要保住花果山，猴在山在！”飞飞握紧了拳头说道。
“到了此时，死有何用？与其让他们来偷袭，不如咱们提前去偷袭他们，痛痛快地杀一阵，或许有一线希望。”扬扬对飞飞说。
“八弟，有了！你看——”扬扬闻听此言，顺着飞飞手指的方向一看，愁云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