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恩惠

戴斯特中尉审视了玛莎几秒钟，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他抽出一支，用食指点燃，然后沉默了。

玛莎和汗尊重这一刻的沉默。显然，士兵正在回顾一些情感记忆。戴斯特中尉似乎无法将目光从女孩身上移开，随着时间流逝，他的表情变得越来越阴沉。

“阿贝·韦索上尉是个好人，”戴斯特中尉最后说道。“他一直跟随我到最后。他甚至救过我几次命。他死的时候，我不得不握着他的手。”

卡恩和玛莎依旧保持着沉默，玛莎的身份显然已经突破了卡尔的心理防线，但他们还不明白这种情况会带来什么后果。

“他的孙女现在在全球军队服役了，”戴斯特中尉嘲笑道。“世界上每个孩子都迫不及待地想加入这种死亡循环。你来这里却以为战争只是一场游戏。”

戴斯特中尉的腿开始在地上打颤。伊斯特罗内的记忆让他紧张不已，而香烟却没能让他平静下来。

“我仍能听到尖叫声，”汗决定开口。“我仍能回忆起烧焦的肉体散发出的令人窒息的气味和尸体令人作呕的画面。别用你的痛苦来侮辱我。”

玛莎和戴斯特中尉惊讶地看了一眼汗。玛莎试图拉扯他的制服，提醒他这次会面的原因，但当这位士兵看到汗的脸时，他最终感到羞愧。

戴斯特中尉在可汗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痛苦。那双蔚蓝的虹膜不属于一个男孩。它们营造出一个了解失落、悲伤和死亡的男人的目光。

“请原谅我的话，”戴斯特中尉突然说道，他的行为让玛莎震惊不已。“我经常忘记我不是唯一一个痛苦的人。我无意侮辱你。”

可汗叹了口气，坐到了身后的台阶上，目光继续打量着戴斯特中尉，而后者的目光也没有从他身上移开。

玛莎感到很不自在。她不熟悉地下室里那种紧张的气氛。她心里明白，她是房间里唯一的孩子。

“小姑娘，”戴斯特中尉终于打破了沉默，“你和阿贝的关系可以让我给你任何好处。你确定要为这个小子浪费这个机会吗？”

可汗没有转向玛莎。他不想乞求她，也不想要求她帮忙。玛莎必须自己决定。

玛莎低头看着可汗的头发。她的目光穿过他的体貌特征，试图感受到他为了达到现在的状态所经历的巨大挣扎。

薇苏家虽然穷，但毕竟是在伊拉科城里。玛莎比贫民窟里的其他居民都富有得多。她一生中只需要克服一些小政治问题，但从未经历过真正的痛苦。

“就这么做吧，”玛莎宣布道。“帮他一个忙。照顾他。”

“你真的确定吗？”戴斯特中尉回答道。“训练开始后你就不能再收回它了。”

“他说得对，”汗转身对朋友说。“我总能找到别的办法，但这事关你的家人。你没必要为我这么做。”

“你到底在说什么？”玛莎脸上绽放出笑容。“我只是把他的人情转给你而已。从现在起你就欠我一个大人情了。”

玛莎转身对戴斯特中尉继续说道：“他是个狡猾的人。如果你想不被他的诡计所蒙骗，就别让他说话。”

“我会让他后悔这个决定几次的，”戴斯特中尉笑着说道。

“很好，”玛莎说完又转向可汗。“至少要变得和他一样强大。我不想让这笔投资失去价值。”

汗不知道该如何感谢玛莎给了他这个机会，所以他只能用嘴唇默默地说一声“谢谢”。女孩点点头，爬上楼梯回到地面，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活板门打开，玛莎逃出了地下室，随后又关上了。房间里只剩下卡恩和中尉，他们默默地互相看了一会儿，然后交谈了几句。

“你有一个好女朋友，”戴斯特中尉说。“年轻真有趣。”

“她只是我的陪练伙伴和朋友，”汗解释道。“而且，我打算尊重她的话。我会变得比你强大，来报答这份恩情。”

“你才在营地里呆了两个星期，”中尉笑道。“我敢打赌你对战士和法师一无所知。否则你会更尊重我。”

“当我称呼您为主人时，我会尽量不使用嘲讽的语气，”可汗笑着说道。

“等你在我眼中变成人类，我就会开始叫你小子，”戴斯特中尉哼了一声，“你的魔力调和度只有百分之二十。连蟑螂都能达到，所以这将是你的新名字，直到你有所进步。”

可汗没有回答。他不在乎名字或头衔。他继续坐在台阶上，但他的双腿开始兴奋地颤抖。

“他们已经教你一些动作了吗，罗奇？”中尉问道。

“影步和掌力。”可汗解释道。

“难怪你想避开军队的武术，”戴斯特中尉嘲笑道。“你在部署法力时尝试过使用它们吗？”

“我一个小时前才发现自己的调和，”汗回答道。

“那你站起来吧。”戴斯特中尉一边说着，一边将腿伸到桌子上，将椅子倾斜着。“用掌力压住金属棒。等你能把它们压弯之后，真正的训练就开始了。”

可汗哑口无言。他甚至不知道如何运用魔力，但戴斯特中尉命令他弯曲用来束缚士兵的金属杆。

“继续，”戴斯特中尉催促可汗，“现在还早，但宵禁终究会到来，我只给你一周的时间来完成这项任务。如果你在这段时间内无法完成任务，那么教你任何东西都是没有意义的。”

“但是其他日子我还要去上课啊！”khan抱怨道。

“那最好马上开始。”戴斯特中尉一边笑着一边扔掉了香烟。

汗觉得这个要求不合理，但他不敢再抱怨。他站起来，走向最近的牢房，然后脑海中浮现出过去一周练习的动作。

“我仍然无法每次都使用正确的动作，”可汗一边弯下双腿准备进攻，一边想着。“我只有一半的时间能完美地执行。我敢打赌现在的机会会更少。”

可汗深吸一口气，然后发起攻击。他的腰部旋转，手臂也随之转动，直接落在了一根金属棒上。

一阵剧痛从手掌传来，但可汗纹丝不动。他只是检查了一下金属棒，然后又重复了一遍这一招。

“你根本没打算使用魔法力，”戴斯特中尉在某个时候喊道。“那股能量不会凭空而来。你需要将它与技术一起移动。”

卡恩又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把注意力集中到自己的后颈上。他没有进入冥想状态，但仍然能看到那里流淌着青色的能量。而且，他发现他身体的几个地方现在出现了青色的小块。

可汗无视这个细节，专心练习。他从未尝试过将魔力移向特定方向，但这似乎是执行攻击的必要条件。

他的魔力流转开始加快，他睁开双眼，施展掌力，手掌再次击在金属棒上，但就在此时，一阵剧痛从肩膀上传来。

“你的手臂动作太快了，”戴斯特中尉评论道。“魔力还没来得及到达你的手掌，就释放到了你的肩膀上。”

“玛那很危险，”可汗想着，然后再次闭上了眼睛。